君玥兒愈發擰了眉角,嘴角更是圓圓鼓起。
“那臨羽哥哥呢,就不能不傷他,而且你不是說他不是二師兄,那來不來該無所謂,最重要的一點,你不是不能讓他發現你,現在怎么又想要讓他發現了,不再藏…”
臉蛋被捏,君玥兒一聲痛呼,瞪了這個罪魁禍首。
弒玖情彎彎唇角,懶懶的笑,“小丫頭,你臨羽哥哥不受傷,怎么能凸顯出本帝找到你之后的心情,何況本帝是誰,做事豈會留情。
至于你二師兄,他不是又如何,既然長了一張一樣的臉,本帝就要他親眼看著本帝娶了你,就似你二師兄親手把你送到本帝手中。”
這話,帶著一絲執拗,好似較勁,更是明顯的不安好心。
君玥兒本來氣怒,可聽了這話,心底倏然覺得憋悶。
弒玖情是真心要娶她,還是他只是想要與暮陌染較勁,因為凡界的結局他心有不甘。
君玥兒沉默了,她的這個想法并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什么異樣表現,可弒玖情卻察覺了,挑起君玥兒下顎,臉直接湊近了她。
“小丫頭,想什么,就說出來,別讓本帝去猜,女兒家的心思,尤其是你如今的心思,本帝猜不透,也不想再如凡界那樣去猜,因為猜錯了,本帝就會傷你,氣你。”
近在咫尺的容顏,在她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長久,那喜怒無常的性子也是越來越明顯,他做什么,從來都只是為了得到她。
“是不是只有這樣,你才能安心的娶到我,你是真心想娶我,還是你只是在和暮陌染較勁。”
他的紫眸,透亮似琉璃,清晰的映著她的容顏。
一息,君玥兒說出了她心底的那個想法。
“較勁?”弒玖情笑了,再次捏了君玥兒臉蛋,這次卻很輕,“小丫頭,本帝做的一切,只是想要沒有任何阻礙的娶到你,你這么想,本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已經再次愛上了本帝,因為愛,所以便忍不得一點…”
“弒玖情,你少自戀,我才沒有。”
君玥兒倏然堵了弒玖情的嘴,嘴角圓圓鼓起,心控制不住的漏了一拍,她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就愛上他,這個不正經的登徒子。
“好,沒有就沒有。”含糊的話,眸子里的笑意卻怎么也藏不住,而且愈發濃郁。
“弒玖情,你…”
君玥兒面上驚現緋紅胭脂,羞怒的感覺,倏然松開弒玖情就要離開,被弒玖情一把拉入懷中。
“好了好了,本帝的錯,本帝不該這么招惹小丫頭,得給小丫頭留點面子,本帝的錯。”
笑色的哄,就跟哄小孩一樣,君玥兒愈發控制不住臉蛋,嬌紅的緋然,一頭撞了弒玖情身子。
“登徒子,就知道欺負我,你小心我不嫁…”
下顎被挑起。
唇上的溫涼,又來,真是愈發的放肆了。
彼岸宮中。
火烈站在曼珠宮前,目光落在那緊閉的宮殿門上,想到昨日彼岸花那么落寞離開的樣子,垂落的手再一次蜷緊起來,眸子里一抹復雜。
久久,還是邁步走上了階臺,推開殿門。
影子殿外守著,沒有阻攔火烈,而是在火烈進去后,離開了。
整座曼珠宮,與火烈住過的那座沙華殿極其相似,地面地磚上都繪畫著綻放盛開的曼珠沙華,四周殿墻也是熒紅,殿角四地琉璃宮燈。
一側窗前擺著一方御案,上面雕刻著彼岸之葉,案上擺放著竹簡公文,都是魂界各大城池送來的公文,御案后面的那黑格書架,那里就是昨日火烈發現暗室的地方。
在那暗室里面擺放著不止魂界悠久歷史的書籍密冊,竟還是神界的記載,那冊密冊被單獨放在一個黑匣子里,還以幻術封存。
彼岸葉坐在窗邊,翻看著的公文,聽到走過來的腳步聲,沒有搭理,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好似昨日君玥兒那一席話讓他恍然,他一直以來所堅持的認知是錯的,他的不擇手段只會將火烈推的越來越遠,他那么做只會傷害彼岸花,傷了他最疼愛的妹妹。
昨夜一夜間,彼岸葉和彼岸花兩人頻繁的來回互換,忽然又想到弒玖情好幾次對他們說的話,他一次次躲避君玥兒,不是他怯懦,而是太愛,若不那么躲避,只會傷害。
又想到君玥兒的那番話,困囚,只會消磨。
他問彼岸花,她想要火烈這個人,還是要他的心。
彼岸花的回答是:“彼岸雙生,永生不見,花開葉落,花落葉現,能感覺彼此存在,卻永遠無法相見,哥哥,烈烈是除你外唯一給我溫暖的人,和他在一起,彼岸花感覺自己夜間再也不孤寂了,就好像有哥哥陪在身邊,彼岸花的心里再也不是一片空洞。”
這個回答,彼岸葉倏然驚覺,彼岸花對火烈的情感也許并不是凡世的那種凡俗之愛,而是他們兄妹永生不復相見的情感羈絆,彼岸花,彼岸葉,花葉永不見,彼此心相依,只有他們才是彼此的彼此,只有他們…
“彼岸葉…”
火烈昨夜也想了一晚上,彼岸葉誆騙他們是他的不對,可他卻也不應該那般擅自偷入他的寢殿之內,如此做法實乃有違他們修仙者所修仙道。
想了一個晚上,火烈還是決定來找彼岸葉,他必須要和他好好談談,他是修仙者,是不可能永遠留在魂界的,彼岸花她很好,可他早已心有意中人,而且彼岸雙生,他和彼岸花之間絕不可能,他無法接受。
“你走吧!”
火烈剛剛開口,彼岸葉放下公文,看了他。
那雙紅眸中再也沒有了失落,有的只是他魂王的高傲。
“彼岸花她不喜歡你了,你現在,自由了。”
如此話語,火烈有些沒反應過來,怔了面色。
彼岸葉不再理,手一抬,熒熒魂力現出,被關了如此之久的倉煜終被他放了出來。
“夢曦現在還不能還給你,她在凡界憶起,強行從凡身剝離,傷了元魄,如今她在一個很安的地方休養,待到她休養好,本王自會放了她,她一個修仙者,已經不值得本王為了你再去對付,帶著你的人離開。”
袖手一揮,火烈和倉煜直接被送出彼岸宮。
他的妹妹有他去守護愛護,從來都是他們彼此相依為命,他們不需要別人摻和其中。
倉煜的出現,火烈再顧不及彼岸葉為何突然醒悟,此刻這般被送離開,趕忙扶了倉煜。
“倉煜兄,倉煜兄,醒醒。”
輕拍了倉煜的臉。
倉煜睜開了眼,腦子有一瞬懵,眸中落入火烈容顏,倏然坐起。
“玥兒呢!”
倉煜的記憶還停留在輪回司主府中的那場大戰中,目光落向四周,面上帶出濃濃急灼。
“倉煜兄,玥兒妹妹沒事,你先別著急。”火烈趕忙一語。
“沒事。”倉煜霎時落下心門,看向火烈,手這才揉了眉心,他一直在昏迷當中,如今驟然醒過來,腦子里只覺鼓脹的昏郁。
“沒事就好。”
“倉煜兄,你是不是也是從凡界回來的。”
倉煜緩和了須臾,火烈才又問了,倉煜竟在彼岸葉手上,那他怕是和臨羽兄一樣直接回來的魂界,卻被彼岸葉一直關押至今。
倉煜放下手站起來,想到被抓之前發生的那些事,面色倏然沉定,剛要開口說與火烈。
臨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