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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府外的街道上,君玥兒回來了,卻只她一人,臨羽沒在。
人走著,可心思卻全部在暮陌染的一番話中。
“玥兒,你既已憶起了,那你就沒有一點疑惑嗎?兩個完全沒有血緣的人怎么會長的一模一樣,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玥兒,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暮陌染沒錯,可我也是你的二師兄暮卿陌,我們是同一人,只是一個為魂,一個是身,你可信。”
“玥兒,凡界之時,我與你二師兄便是一人,那時你做了花靈玥,我是不認識你,可你的二師兄他認識你,他從來只在乎你的。”
走到冥府門前,沒有看路,君玥兒直接撞到了一頭地獄犬身上。
明明是石像,可竟感覺是軟的,而且冷的冰涼。
君玥兒倏然回了神思,連連后退了兩步。
那頭被撞的石雕地獄犬竟然呲咧了嘴角。
那血紅的牙齒,鋒利的好似一口就能咬斷她的脖頸。
君玥兒直接張了嘴,眸子瞪大,可再看時,石雕卻還是石雕。
立刻揉了揉眼睛。
沒有血盆大口,沒有鋒利牙齒,是她眼花了?
猛的甩了甩頭,一定是因為暮陌染的那些話,她才會神思恍惚。
二師兄,暮陌染…
“君玥兒。”耳邊一聲,君玥兒倏然抬眸看去,彼岸葉從府門走了出來,看著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種她說不出的感覺,好似復雜。
眉角微微一動。
魂王怎么會來,他不會是又來抓火烈哥哥回去的吧!可他不是都放火烈哥哥離開了。
“魂王殿下怎么來了?”
“你和玖情大婚,本王前來送一份賀禮。”
彼岸葉走到君玥兒面前,目光掃過地獄犬身上,地獄犬倏然抖了下身子,乖乖不動了。
“送賀禮。”
君玥兒松了口氣,不是來抓火烈哥哥就好。
“本王認識玖情多久,還從未見他有過心,可如今他卻有了心,能讓玖情上心的也就只你一個,好好抓住他,得了他,或許你就得了自由,再也不會有那些束縛。”
又一語,彼岸葉走了,君玥兒聽的一臉不明。
什么?
看向高空,那抹熒紅已消失不見,眨了眨眼,嘴角圓圓鼓起來,一語喃喃:
“都說男子遠庖廚,他還是堂堂九王爺,那么傲然不羈的九王爺,可卻入了廚屋,只因我喜食糖葫蘆,魂王殿下,我會抓住他。”
心里的沉悶竟突的沒了,眼角彎出月牙,輕佻腳步跑進了府門,她想他了,突然好想好想。
彼岸葉離開源錫城,剛出城門,猛的頓住身。
“出來。”
一聲厲,一道熒紅直接襲向身后,火烈快速閃開,落了地上。
“跟著本王做什么?”彼岸葉看向火烈,眉間一擰,目光中已沒了彼岸花對火烈的那種情感。
一臉疏離。
火烈站穩,走過來,“剛剛我看你去找地獄冥主時很著急,可是地脈又出了問題…”
“你在關心本王?”彼岸葉一聲淡淡嗤,“還是關心彼岸花。”
“彼岸葉…”
火烈蹙了粗眉。
不能好好說話嗎?
“火烈,彼岸花已經不喜歡你了,所以本王根本不需要你的關心,彼岸花她更不需要你的關心,我們是生是死,從你動彼岸花那時本王就該看清楚的,不過現在也不算晚,你的這份好心還是留給你要給的人吧!”
琉袖一甩,彼岸葉直接離開,一道熒紅劃過天際,沒有留下一絲繾綣,既然不喜,那就不要再來招惹,彼岸花有哥哥就夠了。
火烈微捏了手,望向天際,眸中一抹復雜。
“地脈之事,有我之過,如果真的出了問題,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轉身,回了冥府,剛在冥府現出身,臨羽跑回來了,折扇不停搖著,大口喘氣。
“火烈兄,火烈兄,你有看到玥兒妹妹回來嗎?”
他就轉了一個圈兒,卿陌兄和玥兒妹妹竟都不見了,這要是卿陌兄暗自帶走了玥兒妹妹,他怎么跟小師弟交代,真是玩大發了。
火烈看向臨羽,頷首,“玥兒妹妹剛回來了。”
“回來了。”臨羽倏然松氣,“回來就好。”
“臨羽兄,是怎么了嗎?”火烈又一聲問。
臨羽腳步突的一頓,折扇猛一合,撓了撓后腦勺,呵呵一聲嘻笑:“沒…沒事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惹了玥兒妹妹,你也知道,我們兩個最是喜歡斗嘴,呵,呵呵。”
他帶玥兒妹妹去找卿陌兄這事兒可不能讓小師弟知道,不然以那的醋意,他可得倒大霉。
唉!都是些什么事啊!
趕忙轉移話題,“火烈兄,你站門口做什么呢!”
“也沒什么,府里待不住,出來透透氣。”
“哦!這樣啊!那走,咱們進去吧!”
攬了火烈肩膀進了府中,兩人都有心事,都沒有發現各自說謊。
夜,總是來的如此之快,血月再次映照夜空。
整個源錫城陷入了一片寂靜。
一道紫光從冥府消失,再出現,是在地脈中。
魂脈中沒有白天與黑夜,只有這一成不變的熒紅之光。
照亮著地脈山石。
紅蓮業火不停激蕩,帶起滾滾炙熱之感。
弒玖情走到曼珠沙華前,整個人很是沉邃。
手中混沌之力出,水鏡化出,懸浮曼珠沙華之上,里面映現了日間來此的那黑衣之人身影。
萬法盤所探法印也赫然映現水鏡中。
看著曼珠沙華根系之處那小小熒紅法印,弒玖情倏然深邃了眸光。
法印色澤與紅蓮業火一樣,又藏匿在曼珠沙華根系之下,若不是用專門的法器探查,根本發現不了。
“原來魂脈中的這道裂縫是因為有人在吸取魂脈之力。”
低語喃呢,須臾,卻又一聲,帶了輕微咬牙。
“彼岸,魂界地脈動蕩你居然賴在本帝身上。”
心底驟然怒出,卻也只是一息消沒。
“若不是今日你告知本帝力之結界之事,本帝現在就毀了你這真身,拿走本帝之魄。”
眸底愈發幽色,目光又落在水鏡中那黑衣人身上。
“不過能在彼岸的眼皮子底下盜取地脈之力為自己所用,倒是一個膽大的有趣之人,會是誰?這種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有的,而且這黑衣人,他又是誰?竟有天機子的東西。
魂界怕是要不太平了,不過動一動也好,地脈與彼岸生死相連,動一動,或許能從中窺的一分解決力之結界的辦法,彼岸,為了本帝的小丫頭,只能你來身先士卒。”
這一語,幽沉了聲。
剛準備化散水鏡離開,空間波動,煥夜出現。
弒玖情扭頭看了他。
“主上,屬下暗中跟著暮陌染,發現他竟回去了暝閻城府,屬下怕再跟下去若是不慎被暝閻發現,所以只能先回來。”
回去了?
弒玖情轉動了紫玉扳指,眉宇間一抹不明。
蹙起。
“今日臨羽帶小丫頭去見他,他們說了什么。”
小丫頭出去一圈回來后,他感覺她有些不大一樣,竟黏了他,還說她發現她好像喜歡了他,這話,他應該開心的,可他偏就不開心,出去見了暮陌染,就喜歡他了?
如今暮陌染竟又回去暝閻城,這與他所認識的陌上神君有些出入,他不是應該極力讓他以為小丫頭是悠蓮花神,以此來保護暝苓心魂中那個元魄不讓他察覺,怎么會這么輕易就回去了。
難道是他發現了他在暝苓身上動的那個手腳?可這也不應該,若是如此,他怎么可能會放任小丫頭回來,必然是會帶走她。
弒玖情總覺的哪里有些不對勁,可此刻他卻想不明,轉動的紫玉扳指愈發快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