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低頭看他一眼，眼神平靜無波，“朕答應你保住他的性命，僅此而已，這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他死都不肯回頭，能怎么辦呢。”
說完一腳將她踢了出去，還用手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嫌惡的眼神，猶如再看什么臟東西。
“不，我不甘心，憑什么？”
錢氏凄厲的哭吼著，哭聲訴盡了她的委屈和辛酸，夜里抄經書發呆的日子真的很難熬。
“為什么，你不知道么？毅哥的資質是朕所有子嗣中最差的一個，在宗室中都屬于平庸的孩子，還想當帝王，做夢去吧。
你愿意朕不愿意，朕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留下的江山，不能對不起大邕朝百姓的供養，朕容不下你這種攪風攪雨掀起朝堂風浪的女人。”
他扭頭厲喝一聲，“常吉。”
常吉端著紅木托盤進來了，上面有匕首，白綾，毒酒。
“你選一樣吧，要么你選要么毅哥選。朕兒子多，死一兩個廢物也無所謂，省得丟人現眼了。”
李承澤對利李毅徹底失望了，他本來就不是有耐心的人，對人對己要求都很高，眼光很挑剔。
錢氏望著托盤，怔怔的發呆，渾身上下充滿了絕望的氣息，癱軟在地上完全無法動彈，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走到如此境地。
“常吉白綾伺候。”
李承澤直接下令，懶得在和她多費口舌，一揮手常吉就心動了。
兩個小太監拿起白綾朝錢氏恭敬的行禮，上前一步，錢氏突然發狂，蹦起來朝外跑。
常吉一揮手，是個小太監直接沖進來將她推了回去，咔咔兩下卸了膀子，白綾往脖子上一繞，兩頭使勁一拽。
“呃呃！”
錢氏翻了白眼，雙腳不停地在地上撲騰著掙扎著，死死地望著李承澤的方向，眼角滑落晶瑩的淚水，緩緩的咽了氣，胳膊軟軟的垂落下來。
小太監卻不肯松手，依舊死死拽著白綾，半盞茶后，常吉親自驗證鼻息。
這才躬身低頭行禮，“皇上，錢美人暴斃了。”
“下葬，以美人規格下葬，錢美人暴斃，宮人殉葬。”
李承澤話語冷冰冰的，不帶絲毫感情。
“是。”
李承澤轉身扭頭走人了，剩下的殘局由常吉等人收拾了，錢氏前殿所有宮人全部殉葬。
常吉見皇帝走了，冷漠的抬手，“皇上口諭，錢氏恭順，不能沒了貼身伺候的人，你們殉葬吧，動手。”
“不要啊！”
凄厲的哭聲響徹寢殿，侍衛們手起刀落，宮人命喪刀下，被迫殉葬，所有的秘密都被帶進墳墓。
當天李毅被圈在皇嗣所，得知母親因病暴斃，無論如何也是不肯相信的，母親身體一直還不錯，沒有那么嬌弱，怎么會突然暴斃的，絕不可能。
打了好幾個太監和侍衛，最后常吉親自出面，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話，李毅面色慘白，一口血吐了出來，登時昏了過去。
李承澤冷酷而無情，好像說的不是他親生兒子。
錢氏往前爬了幾步，面色恐慌而絕望，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腿，嘶吼著，“你不能這樣做，他也是親生的呀。”
李承澤眼神凌厲的掃了她一眼。
錢氏急忙跪下，“臣妾……臣妾……”
一時之間她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額頭上的汗水也掉了下來，自打封妃以后皇帝就不怎么來，后來皇后回宮他就再也沒去后宮其他地方了。
李承澤俯瞰她的臉，眼神中充滿了嫌棄，滿臉的戾氣和怨憤，明明長得很好的樣貌卻成了一張怨婦的臉，早沒了當初明艷動人的摸樣，明亮的眼神。
“臣妾知罪，您是來要我命的，你終于忍不住了吧，要替她的兒子掃清障礙。”
“沒錯，你說的是事實，這是你一手造成的結果，毅哥會成為乾哥的磨刀石，如同當初的老二一樣。”
比射箭乾哥穩穩的贏了，一手三箭齊發精準無比，穿透靶子力道過人。
賽馬比試是允許有沖突的，乾哥絲毫不讓，以力壓的情形贏了所有兄弟，一手馬上功夫玩的十分漂亮熟稔，讓大家連連叫好。
李毅輸了比賽，當場摔了東西來發泄心中的不滿，李承澤臉都黑了。
這次突然造訪，必定是有事的，肯定不是來找她有什么事做，只能是找麻煩的。
“毅哥成了現在的樣子你有責任的，無論朕怎么引導，他都不肯回頭，這其中出了大力的人是你。錢氏朕以為你該是最清醒最明白的一個人，可你卻不如脾氣驕縱的馬氏通透。”
錢氏忐忑的詢問，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幾年他就沒去過坤寧宮以外的地方休息。
“朕對你很失望，毅哥毀在了你的手里，錢氏你可知罪。”
比射箭，濯哥也去拉弓射箭了，還真讓他射中紅心了，拳法不太行，射箭可以啊，他力氣大呀，拉的開弓，手頭也穩得很，自然能中。
大家一片歡呼叫好，可把濯哥得意壞了，臉上笑的牙不見眼，倒是沖散了李毅和乾哥兄弟倆的風云暗涌，好歹沒讓李承澤下不來臺。
李毅在皇子所打罵太監發泄脾氣，打的太狠讓太監受傷頗重，而且還是跟隨他很多年的太監，這可把李承澤給氣壞了。
親自去了錢氏的寢殿，錢氏急忙奉茶。
“皇上今兒怎么有空過來啊。”
眾位大臣紛紛夸乾哥和濯哥前途無限云云，把其他幾個兄弟晾在一邊了，李承澤點了幾個宗室的孩子夸贊了一番。
比試結束了，李毅不太服氣，對乾哥態度非常不好，連起碼的遮掩都不愿意了，其他三兄弟到還能恭賀幾句，對輸贏也不是很在意，輸了也就輸了，表現得比較有風度。
第一關先比拳腳，李承澤特意讓李毅和李乾一起比試，這事不太公平的，但也能看出點東西來。
二人你來我往，打的很熱鬧，但李承澤臉色卻愈來愈黑沉了，李毅手段十分不光明，為了贏招招都是殺招陰招，得虧乾哥是從小打熬的身體，練的功法也非常好，勉強贏了他兩招，到底年歲差距大，不然乾哥也不會挨揍了。
李毅臉上很不服氣，卻沒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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