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蘭沒好氣的白了兒子一眼,訓斥他沒遮沒攔的大嘴巴。
漣哥靠在大王妃胳膊上,朝慧蘭做個鬼臉調皮的笑了,卻也不再反駁。
“你怎么又跑出宮去玩了,功課做了沒,欣姐一會檢查他的功課,做不好罰。”
慧蘭一點也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
漣哥吱哇亂叫,“天地良心啊,我可是做完功課給夫子看過的,他說我做得好才放了我出門玩的,不行讓五哥和姐姐檢查就是,我可沒偷懶,您不能冤枉我啊。”
慧蘭哼了一聲,不理會他的叫屈,“你別跟我來這一套,功課落下了,你就吃我的鞭子吧,我可是很久沒揮過鞭子了,我給你緊緊皮子。”
“知道了,瞧您不帶這樣的,看見哥哥姐姐就滿臉笑容,看著我就一臉不虞呢。”
漣哥趕緊站起身走到慧蘭身后給她捏捏背捶捶肩,撒嬌耍賴的小模樣頗為可愛,長得又特別好看,唇紅齒白的,讓人不忍心在責怪他了。
“哼!就你花言巧語鬼主意最多,老實坐下陪我看戲,今兒可是頭牌,唱的可好了呢。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到底還是疼兒子,訓了兩句敲打一下就可以了,又巴巴的哄一哄。
“嗯,好。您點了什么戲,讓我瞧瞧來。”
慧蘭把折子遞給他,“喜歡什么自己點吧。”
漣哥拿了折子看,琴聲也漸漸卸了,而此時趙姑娘的畫作也完成了。
“打開我們瞧瞧,那是誰的字畫,也打開,我剛才沒看見。”
漣哥用手指了一下,奴才麻溜的把東西全部打開展開給大家看,這位小爺可不好伺候,比五皇子還難伺候呢,要供著。
時間匆忙趙姑娘畫的是一簇臘梅開放的景象,札札苒苒的紙條朝上延伸,梅花畫出了寒梅傲骨的精髓,還有在風雪中有些柔美的姿態,畫的確實好。
“母后,這梅花枝子畫的有幾分意境,那份嬌柔的美恰如其分的好。”
漣哥的欣賞水平一點也不比哥哥姐姐差半分,相反不弱于他們,他愛玩,精通雅事,會玩,能玩出精髓來。
慧蘭也愉悅的點頭,“確實不錯,增一分嫌多,少一分過于剛硬不美,這畫我喜歡你們看完了給我送去坤寧宮,我要掛上欣賞幾日呢,難得有我喜歡的畫。”
“多謝娘娘夸獎,多謝七皇子贊譽,這是御花園的梅花,我看了覺得特別美,世間匆忙就畫了這一簇梅花,多謝娘娘不嫌棄粗陋。”
趙姑娘含笑道謝。
“哥,你喜歡哪個?先說好啊,嫂子挑的我不喜歡了,以后不去你院子喝酒了,我喜歡趙姑娘做我嫂子。”
漣哥張揚跋扈的當場就揭穿了。
乾哥瞪了他一眼,“就你多嘴,姑娘家的臉面都被你扒下來扔地上了,有點規矩。”
“切!反正我們兄弟不滿意了,那杯酒我可不喝。”
漣哥撇嘴昂著腦袋像個驕傲的小公雞,拽拽的任性摸樣。
“好了,我這臭兒子不給面子,圣旨已經擬好了,乾哥的嫡妻就定了趙姑娘了,過兩日圣旨就會下到府里了,等候聽宣吧,各位都是才學品格數一數二的好姑娘,別搭理我這混賬兒子的葷話。”
皇后笑著打打圓場,夸贊幾位姑娘。
楊家姑娘一聽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咬著嘴唇猶豫了半響站了出來行禮后方才問了,“娘娘,我輸在哪里可否告知?”
慧蘭楞了一下,沒想到小姑娘不服氣有點不甘心的勁,年輕孩子么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可以理解不服輸的性格。
“額……”
“哈哈哈!真有趣,你輸在哪自己都不知道么?”
漣哥嘻嘻哈哈的笑了。
他大大咧咧才不管姑娘家害不害羞。
“漣哥,不許胡說,女兒家的臉面重要,怎可咋咋呼呼的。”
“嗯,她天生如此,就是她了,她有鳳命啊。”
慧蘭看出來了,非常清晰明顯,幾乎凝成了實質,這種命格也會保護幼年的她,順利成長不受災厄的影響。
“果然,母后,我眼力還可以吧。”欣姐得意的笑笑,晃著腦袋特別開心。
漣哥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給父皇請安,給母后問安,給皇爺爺和各位叔伯嬸子問安。”
“好,快去起來,你這是去哪了,怎么才來呀?”
大王妃親切的朝他招手,漣哥跑了過去,嘻嘻笑著說:“我從宮外回來,去跟幾個哥哥們玩了,吃了兩杯酒耽擱了一會,這幾個就是秀女,有沒有我嫂子啊。”
趙家姑娘準備作畫,場子上聲音安靜了下來,楊家姑娘主動站了出來,“啟稟皇上皇后,這樣干坐著也無聊,不如臣女給各位彈個曲子解解悶吧。”
“也好。”
李承澤微笑點頭應了,扭頭看了眼慧蘭,見她面帶笑容卻笑意不達眼底,頓時捏捏她的手朝她柔情似水的笑了笑,眸光里滿是笑意。
“嗯,我閨女眼力錯不了,這次選的人好,賞你。”
慧蘭望著女兒寵溺的笑了。
楊家姑娘倒是頻頻朝乾哥望去,時不時給個羞澀的眼神,這一幕全都落在李承澤和慧蘭等人的眼里。
欣姐悄悄跟母親咬耳朵,“娘,我不喜歡楊家姑娘了,不太莊重,這是什么場合,宗室全都在,如此沒有規矩,我倒是越發喜歡這個趙姑娘,應該是天生性格就是如此的。”
“是,那臣女就獻丑了。”
趙家姑娘鎮定自若,氣度從容,似乎性格就是如此,不見她有絲毫的慌張,氣度也清逸靈動,是個非常內秀的姑娘。
琴聲悠悠大家閑適的在聊天說笑,氣氛很是輕松愉悅。
乾哥倒是盯著趙姑娘看個不停,趙姑娘沉浸在畫作中,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一派怡然自得。
乾哥端起酒杯慢慢地啜飲著,大概能看出來這個姑娘性格就是如此從容內秀的性格,心里清晰明了也不愛張揚,為人低調溫柔。
慧蘭輕笑一聲,自己捏了橘子吃了起來,李承澤搶了她手里的橘子吃了一個,“嗯,不錯很甜。”
帝后二人親密互動,滿眼都是濃情蜜意,眼波流轉對視間全是多年風霜歲月打磨后心意相通的默契,不知羨煞了多少人的眼呢。
李承澤看后微微點頭,面帶清淺的笑容,“剛才的琴是趙家姑娘彈得?”
趙姑娘站出來行禮后落落大方的點頭,“回皇上是臣女彈的。”
“嗯,你還會畫畫么,畫幾筆讓朕瞧瞧,皇后的畫是拔尖的,朕想知道你會不會畫,畫的不好也不要緊,權當逗個悶子了。”
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