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母親的，他都那樣提醒我了，我哪里敢不做呢，何況公主確實教養極好，我心里也蠻喜歡她的脾氣秉性的，楊妹妹那樣莽撞，公主也容下了，并不是刻意偽裝，瞧著就讓人很佩服。”
“嗯。別的就罷了，你怎可對五皇子如此生疏客套？你是因為側妃進門心里不痛快還是為了別的？”
趙夫人知道女兒的心思，原來計劃的婚事不是皇家，而是門當戶對的公子哥，關上門過小日子就行。
“我也不是討厭他，就是有點擰不過勁來，還要娶個側妃進門，我心里有些惶恐，想到以后還要面對側妃的爭鋒就有點不自在。
我也不擅長和人打機鋒斗嘴皮子，想起來就懶懶的沒勁。也并不是故意矯情，我知道入了皇家又是那樣的身份，這些都是免不了的。
普通官家還有兩個小妾和通房丫鬟呢，我不傻心里明白。您放心我曉得該怎么做。”
“我不勸你，便是獨寵的皇后娘娘，當初也是和別人爭丈夫啊，孩子，女人的路從來沒有容易的，但過得好不好要看自己敢不敢去爭了。”
趙夫人拍拍女兒的手，不勸，閨女什么性格她清楚，勸了沒用，這條路苦，可你要這么就放棄了那會更苦，唯有堅強勇敢的走下去，讓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才能品嘗到甜蜜的滋味。
趙婭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說，眼里有些掙扎和猶豫。
第二天公主府就給她送來了帖子，同行的還有教養嬤嬤和兩個會武的侍女會貼身伺候她，尤其是出門的時候，避免發生意外負責保護她的。
“給嬤嬤問好，勞煩您教導我規矩，房舍已經安排好了，您是先歇歇腳還是……”
“那我倚老賣老先歇歇腳整理一二，娘娘說了姑娘規矩很好，不用仔細教，主要是說說大婚時的流程禮儀，并不復雜，時間還多呢，咱們可以慢慢學，但有一條嫁進宮的丫鬟可要重新學，不然將來幫不上您了。”
“是，我聽嬤嬤的，她們能得嬤嬤教導是天大的福氣，我不也要學規矩么，她們學也是應該的。”
趙婭態度很好，讓嬤嬤十分滿意，越發尊重她幾分。
“那這樣吧，我們兩個老東西，分開教導，我教導姑娘大婚的禮儀和流程，李嬤嬤教導丫鬟們的規矩講講宮里的隱私手段如何。”
“嬤嬤安排的很好，聽您的。”
“好，紅袖你給姑娘量量身材，也好報上去修改大婚的婚服，另外把東西拿出來，打今兒要給姑娘保養皮子了。”
“是。”
嬤嬤麻利的就安排了下去，大婚在即，需要做的事還多著呢。
趙婭也跟著忙乎了起來，這一忙乎倒是少了些不安和焦躁，乾哥隔幾日就來看她，給她帶些小玩意和禮物，還有她喜歡的書籍，倒是讓她日漸有了笑容，對他也沒那么生疏客氣了。
“嗯，別的不提，狠毒這一條說的是子嗣，皇后當年可是有例子在前的，萬不可對子嗣下手。
這一條不犯錯，天大的事皇后也能幫你說句話。我看出來了，五皇子是個孝順的孩子，你討好了婆婆和公主，有你的好呢。”
“母后您別擔心這些，后院的事只要不過分，我都聽小婭的，由她做主，我給她尊重和臉面。其實父皇說得對，我沒有能力給我的女人足夠的保護，就不能深愛，也許那樣做會害死她。”
慧蘭嘆息一聲，澤郎是對的，若自己不是修士，也未必躲得過那么多風霜刀劍了。
“你心里有數就好，我很喜歡小婭，她的脾氣秉性深得我心。”
“好。”
趙婭和母親回府的路上，趙夫人滿面笑容和女兒說了，“你真是有福氣，皇后娘娘如此尊貴卻為人真誠和善，不挑剔。你進了門要好好孝順婆婆，照顧好小姑子，公主為人大氣，你自己要有準譜。”
“是，您放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不會走錯路的。”
我給她吃了個定心丸，若你欺負她我給她撐腰做主，給了她世家和宗室親戚的名單去背，她心里會轉過彎來的，忙碌一些慢慢會好起來，待嫁的女孩總是有些惶恐和不確定性的煩惱，不是大事。”
乾哥歪歪頭不太能理解女孩敏感的心思，但未婚妻對他轉變了疏離客套的態度，是好事。
“你要慢慢來多點耐心，總是夫妻你近一步她會看到的，不會步步后退，只是沒想明白所以態度有點消極罷了。”
“是，等嫁過來我讓她多來請教您，也好早點把宮務拿下來，這樣您也能輕省一些。”
乾哥很擔心母親的身體會承受不住勞累，她不似以前強壯了。
“嗯，我和你父皇說好了，側妃晚一年進門，這事我這個婆婆能給兒媳婦最大的誠意了，別的我也做不了主，朝堂的事我一向不插嘴的，你爹也不跟我說這些，有些事你自己要把握住才行，態度要公正，要尊重嫡妻。”
終究很難平衡的一件事，慧蘭只能希望兒子能做的好一些。
“嗯，母后，你和她說了什么，對我態度緩和了些，沒有那么排斥客氣了。”
“我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交代了幾句罷了，她只是有些惶恐和對未來的不確定性，心思有些遲疑搖動，將來要做太子妃甚至要做皇后，她覺得這個擔子太重了，她才多大呀才十五歲，難道不許人家害怕么？
乾哥趴在她肩膀上哄她開心。
“你呀，多點真心少點花哨，她會對你有所改變的。”
“好，我記住了。”
慧蘭笑了笑，她知道趙婭要的是什么樣的幸福，可惜她承諾不了，也給不了那樣的承諾，兒子的婚姻不是她的，就算是親娘也不能管兒子愛誰不愛誰呀。
“唔！還是母后威武，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了。”
乾哥這才敲敲馬車讓車夫駕車離開了，望著馬車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多了幾分柔和的笑容，他能感覺到，見過母后之后，趙婭對他態度明顯好了一些，沒有那么排斥冷淡了。
回到坤寧宮，見到母親在抄寫道經，也不打攪她，自己泡了靈茶慢慢的品嘗。
慧蘭抄寫完最后一個字才放下筆，“人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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