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門房對視一眼。
“您稍等。”
其中一位轉身走進府邸。
此時在,厲家府邸西北角,一個看著有些荒涼的小院里。
一個長發凌亂,渾身邋遢的青年抱著一個酒壇正看著池塘內游弋的小魚。
盡管已經醉眼朦朧,他還是時不時的會猛灌一大口烈酒。
整個人看上去頹廢,毫無生氣。
這位正是夏臨淵這次來厲家要找的人,厲家五少爺,厲千秋。
曾經厲家的天之驕子,被稱贊為最有機會成為太玄門內門弟子天才。
“五...五少爺...”
“滾!”
門房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厲千秋一聲冷喝,醉眼中迸射出了凌厲的冷芒。
他如此態度,可是給門房嚇得不輕,不過他倒是沒有離開。
“五少爺,外門來了個人,說要找你喝酒,他還說他叫夏臨淵。”
房門語速飛快,說完就準備轉身跑走。
“等等!”
滿臉頹廢神色的厲千秋,眼底閃過一抹神采,飛快的沖出涼亭,來到門房面前。
“五少爺饒命,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來了,您放過我吧。”
“你剛才說找我的人是誰?”
厲千秋問道。
“他...他說,他叫夏臨淵,是五少爺您的故友,說來找您喝酒。”
“夏臨淵,夏臨淵,好,好啊,你來得正是時候。”
厲千秋揚天狂笑,隨即眼底掠過一抹殺意,一招手,在他身后房間里立馬傳來一道尖銳的破風聲。
再一看,就見一柄偽靈級飛劍出現在他手上。
門房下人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厲千秋已經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此時,在厲家門口,夏臨淵一邊等待一邊詢問剩下的那位厲家下人,關于他們五少爺的事。
然而這位下人卻什么也沒有說,嘴巴倒是嚴實得很。
“錚!”
就在這時,劍鳴響起,夏臨淵眉頭一皺,身形后退一步。
他剛離開,就見一道人影出現,而在他手上一柄寒光閃閃的飛劍,直直的刺在夏臨淵剛才所站的位子上。
就這一劍,若是夏臨淵不閃開,絕對會被扎個透心涼。
“厲兄,你這打招呼的方式還真是特別,不就幾年沒來找你喝酒嗎?至于一上來就殺招?”
雖然厲千秋整體的氣質變了許多,但是容貌卻沒怎么變化,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位就是他的故友。
倒也不為剛才對方那來勢洶洶的一劍生氣,反倒是笑著開起玩笑來。
“夏臨淵,受死!”
再看厲千秋一點也沒有玩笑的意思,眼底滿滿都是憤怒和殺意。
又是一劍刺來,一如剛才那樣,直奔夏臨淵的咽喉要害。
見狀,夏臨淵臉上的笑容一僵,來不及多想,再次閃身避開。
“厲兄,你這是何意?”
“太玄門的人都該死,統統都該死。”
厲千秋咬牙切齒的蹦出一句話,手中飛劍連續發招。
察覺到他是真的動了殺意,并非開玩笑,夏臨淵也沒在閃避,直接一招就將厲千秋制服。
“厲兄,你這要殺我,也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咱們多年朋友,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多次掙扎未果的厲千秋,聽到他這話,也是安靜了下來。
“你要理由,那我就給你一個理由。”
“云瑯可是你太玄門的人?”
“云瑯?”
夏臨淵眉頭一皺,他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就是你太玄門落霞城駐地的管事,云瑯。”
再次聽到這個人,再看到厲千秋現在的狀態,夏臨淵心頭有了一些猜測。
“是有這么個人,不過已經死了。”
“死了?”
厲千秋一怔,隨即搖頭,神態瞬間變得癲狂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能死,我都沒有出手,他怎么能死,他怎么敢死。”
見他如此,夏臨淵心底搖搖頭。
云管事過的那些事,他從代理管事那里都聽說了,雖然還沒有得到求證,但就目前厲千秋的模樣。
不難看出,他肯定是被云管事禍害過。
如此深沉的殺意,恐怕還不是一般的小事。
“厲兄,你冷靜點,他真的已經死了,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
“我聽到了一些事,今日過來是想找你求證,如果這云管事真的做了什么對不起你,對不起落霞城各大勢力的事,我太玄門一定會給你你們一個公道。”
聽著他的話,厲千秋癲狂的狀態微微緩和,抬頭看著夏臨淵。
“公道?你們太玄門的人都是一丘之貉,云瑯在落霞城作惡多端,你們太玄門不聞不問,現在跑來跟我說公道?”
“你走,你滾,我厲千秋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也沒有你這個朋友。”
“兄弟是我來遲了,對不起。”
夏臨淵松開控制著厲千秋的手,臉上滿滿都是歉意。
厲千秋沉默了。
許久之后,他收起手中長劍,抬頭看著夏臨淵。
眼神中充滿了復雜,有歉意,也有憤怒,更有一種深沉的恨。
“你想求證什么,盡管問,算是回報你當年的救助之恩。”
“問過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我發過誓,今生今世不愿在與太玄門的人有任何交際。”
聞言,夏臨淵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看著他那決絕的神情,也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只得在心頭嘆息一聲,將他從代理管事那里聽到的一些事全都說了出來。
“我只想知道,云管事的這些所作所為可是真的?”
“是。”
“他所做過的惡事,比你知道的還要多千倍萬倍。”
“就算是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抵償他所犯下的罪過。”
說起這人,厲千秋可謂是恨之入骨。
“明白了。”
夏臨淵點了點頭,剛想再說點什么,但是厲千秋已經轉身走進了厲家府邸。
完全就沒有給他多說的機會。
他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不過心里還是把這件事記下了,他很想知道厲千秋身上到底發生過什么事。
不過,問厲家的人肯定不行,就剛才門房那嚴實的嘴巴,想來也問不出什么。
他只得轉身離開。
回到駐地,他第一時間就找到了代理管事,詢問厲千秋的事。
當得知整件事之后,他心頭的怒火也是蹭一下冒了起來,都恨不得去將云管事的尸體挖出來,再殺一次。
這家伙實在可惡,難怪厲千秋跟變了一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