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可以親眼目睹藏寶圖后,祖傳宗已經忍不住躍躍欲試地搓起了手。
暮雪臣雖說也想看,但他也更加地確定了其中事情不簡單,也更堅定了他留下來的決心。
他倒要看看這些都是什么人,朝廷律法對挖人祖墳的事明令禁止。
可這都是在明面上的規定,暗地里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搭。
暮雪臣還真想見識見識!
淌若發現是不義之才,能為朝廷貢獻一份錢財何樂而又不為?
小三兒和李四更兩人的眼睛不用說,跟著也是閃閃發光的期待著。
“鬼老,去把那圖拿來給諸位瞧瞧。”
此時秦君離看似爽快,實則高深莫測。
藏寶圖,呵呵,不懂行的根本看不懂。
給他們看看又何妨?
寶藏并不能勾起秦君離的興趣。
引起他興趣的,是那藏寶圖里畫的一棵樹。
鬼老精轉身離開,不過片刻,手里便捧著一個沉漆盒子返回來。
恭敬的放到桌子上,鬼老精轉身請示秦君離。
“少爺。”
在萬眾矚目下,秦君離悠悠開口。
“打開。”
“是。”
接過秦君離遞過來的特制鑰匙,鬼老精手法謹慎的一點點打開。
磕嘣——磕嘣——
輕噠噠的“磕嘣”聲,調動了所有人的敏感神經。
暮雪臣,祖傳宗,小三兒和李四更四人的腦袋,已經不由自主的靠近,把個鬼老精圍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最后一聲“磕嘣”落幕,“咔”的一聲脆響,這就算大功告成了。
一個盒子的開啟,猶如初生嬰兒的誕生般讓人緊張,興奮。
他們不知道,這個看似普通的錦盒,實則暗藏玄機。
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若想強行打開,那就要承受萬針穿體之苦。
輕則眼瞎耳聾。
重則倒地身亡。
幸而,他們不知道,也幸而,這盒子是用鑰匙打開的。
只見那錦盒里,黃色綢布上安安靜靜躺著一塊兒折疊整齊四四方方,一個女人手掌寬的物件兒。
在知道這是人皮做成的地圖時,暮雪臣還沒多想,一心只在藏寶圖上。
現在看到真實物件兒,他才恍然,就在鬼老精輕輕的緩慢的一點點兒打開它的瞬間,他已經忍不住撐起了身體。
他的心里突的一抽,腦海里已經自動自發的出現了一雙剝人皮的手。
之后就是血淋淋,讓人心里發寒的場景。
他雖然沒有殺過人,但他進過大牢,審過犯人,見過人行刑。
由此聯想到以前,暮雪臣胃里頓時一陣不舒服。
惡心翻涌,怎么忍都忍不住,就算那是張藏寶圖,也不能壓下他想嘔吐的欲望。
這里只有李四更跟他情況差不多,都是半斤八兩的吐了又吐。
在小三兒和祖傳宗眼里,他們看到的就是一張藏著數不清寶物的藏寶圖。
黃金,玉器,珠寶等等等等,當然還少不了在得到寶藏后,身邊瓊樓玉宇,良田美宅,妻妾成群,子孫滿堂。
人皮地圖非常薄,還非常完整。
展開鋪在桌面上都能看到,透過地圖,能清晰的看到桌面上的木質紋絡。
此等手段,絕非剝過一次皮就能辦到。
由此可見,剝皮人的手段高超以及慘無人道!
“上邊兒畫的啥?”祖傳宗把個腦袋左轉轉右轉轉,愣是沒看明白。
小三兒隱約估摸著那些橫橫道道就是水路圖。
可又沒有山林標識,因此辨識度極低。
唯有分部在那橫橫道道上被人用紅色朱砂標志出來的大大小小的原點極為明顯。
“那些朱砂點兒,估計就是藏寶之地。”暮雪臣用袖子捂著嘴,狼狽的湊過來說道。
“恁多地兒!?鴨子!這藏寶人閑出屁了吧?!”祖傳宗口無遮攔的抱怨。
不光祖傳宗如此想,其他人都是如此想。
“秦公子以為如何?”
“秦某以為這是一副地下陵墓圖,朱砂所標之地,極有可能是胡瞎子所探之地。
赤,烈焰之色。
你們就沒覺得那是危險程度的標志?”秦君離輕笑。
鬼老精聽自家主子胡說八道的十分有理,自然極力配合。
“越是危險的地方,不用老朽多說,那定是寶藏豐厚所在,諸位以為是不是這個理兒?”
經他們一說,暮雪臣剛才所言頓時受到了波及,讓他們心里產生了動搖。
“真是如此?”
“哈哈哈,暮公子所問,恕老朽無法回答,咱們沒進過那個地而,自然就不清楚這張圖到底是幾個意思。
可既然有人說這是張藏寶圖,我們姑且信他一回有何不可?
正所謂無毒不丈夫,有人能狠心把這張地圖給摳下來。
那他就一定不簡單!諸位以為呢?”
暮雪臣聽完,覺得人家說得十分有理,于是強忍著渾身叫囂著的不舒服,湊近仔細的又研究了研究。
不知不覺,船已靠岸。
靠岸的地方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渡口。
其實說渡頭并不準確,這里只是個高出水面很多的河堤。
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河堤上沒有一個行人。
從甲板上走下來才發覺這河堤并不堅固。
搖搖欲墜,似乎多走幾個人,就會傾入水中一樣。
“我們這是到哪兒了?”暮雪臣打著傘眉頭深鎖,看著沒有人家,沒有良田,只有匆匆樹林的地方。
“木想到江南還有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祖傳宗此時一副蓑衣翁的打扮,這身行頭很配他。
“哪兒都有鳥不拉屎的地方,無知!”小三兒一不留神劃了一腳,差點兒滑倒。
別看李四更年紀小,他是個種地的,下盤功夫比小三兒強上不少,因此走的穩穩的。
此時倒是幫扶了小三兒一把。
秦君離和鬼老精的行頭是這些人里最豪華的。
他們兩人都換了一身黑斗篷,這斗篷不知什么材料做的,據說雨浸不透,火燒不爛。
還具有防暑降溫之能。
聞聽世間還有此等神物,連暮雪臣都不由地多看了兩眼,那就更別提其他幾人了。
“這里是金壇縣。”秦君離悠悠開口。
他的語氣總是特別悠閑,似在花園閑逛一樣舒心。
一點兒不受惡劣天氣的形象。
此等氣度,暮雪臣自嘆不如。
他是不知道秦君離的真面目,要是知道了,保準他再也不會如此以為。
“那這里距離茅山很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