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云瑯回到小區,不過這次迎接她的不是顧醫生的溫柔繾綣,而是周女士的板著一張臉冷冷的站在門口在等待著她。旁邊張媽手里提著一個行李箱和袋子一臉擔憂的搖頭,似乎在說發生過什么事情。
“媽,你怎么來了?”云瑯滿臉疑惑的朝兩人走過來。
云瑯視線看向熟悉的行李箱,這是周女士最喜歡的行李箱一般情況下每到外出必會帶著它。所以周女士是打算來和自己住?云瑯心中閃過一陣迷惑,云瑯沒想到周女士為了她的事情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在云瑯的潛意識里周女士就是那種常年常日不能與云枕分開的那種。
她對云枕的依賴性很大,每天必須都要有他的陪伴,幾十年如一日不曾變過。
“怎么?這么不想讓我來?”周女士眉間閃過不悅。
“沒有,就是你打算在我這里常住?”云瑯指著行李箱道。
“嗯,我想著這些年我也沒怎么關心你導致你現在和我有點生疏,現在我趁著有時間就搬過來和你一起住,不是都說住在一起能促進彼此之間的感情,我打算這樣著。”周女士言之鑿鑿。
云瑯開門的手一頓,險些失笑。
這明面上是促進感情暗地里不就是變相的監督,她是害怕在此期間自己與顧醫生發生什么不該發生的,又或者是想要在此期間棒打鴛鴦,她沒想到周女士這么的執著啊!
等進了門,云瑯倒了兩杯水放在周女士的面前,“媽,你來這里爸舍得你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既然來這里了就已經想清楚了。”周女士喝了口水,視線又朝房間打量,“我住那間嗎?”
云瑯嘆了口氣,坐在她的身邊,“媽,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用這樣做我是不會和他分手的,無論你怎么做都是枉費心思。”
周女士對她的話恍若未聞,繼續問,“我住那間房?”
云瑯沉著眸子想了會兒,“媽,你這是動真格的?”
周女士淺笑著回復,“你覺得我是做做樣子?你看我這行李都帶了出來,像是做樣子嗎?”
“隨便你吧!”
看來她真的是認真的,云瑯放棄其它的揣測。
“小姐,你吃過飯了嗎?”張媽走到兩人的身邊溫聲問。
云瑯搖頭,因為顧醫生的關系云瑯這么久以來都不會在外面吃飯,現在這個點顧醫生可能已經做好飯在等候她了。
“那我去買菜做飯。”張媽說完準備走。
“張媽,不用了,我叫外賣吧!”云瑯叫住她。
“吃外賣?”周女士不樂意了,“云瑯,你知道外賣有多不衛生嗎?你沒看過電視里的報道?你告訴我在這外面幾年你不會就是這么吃的吧!”
周女士一想到云瑯可能是這樣過來心里就難受起來,想當初她還在家的時候自己是每天讓人做各種不同的料理,何時會像現在這樣淪落到吃外賣的地步。
云瑯自知說錯話,忙解釋,“媽,沒有你想的那樣。我就是隨口一說,不過現在時間也有點晚了,家里又沒有菜要是做飯指不準餓成什么樣子了,我的意思是要不我們出去吃?”
周女士想了想道,“出去吃吧,這點路程還是可以走的。”
三人整裝待發,突然門鎖傳來“嗒——”的一聲,在周女士的錯愕里顧醫生開門走了進來。
四人幾只眼睛齊齊相對,一時間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住。
云瑯扶額,有點郁悶。
“你們住一起了?”首先出聲的是周女士。
云瑯看了眼顧醫生,低聲道,“沒有,媽你別多想。”
聞言,周女士松了口氣,抬腳走到顧醫生的面前伸出手,“既然如此,顧先生請把鑰匙給我吧。以后我跟云瑯住一起也方便,我也相信如果我住在這里顧醫生就剛才的動作肯定是不行的。”
“嗯。”顧醫生沒有猶豫把手中的鑰匙拿出來遞給了她,接著又問,“伯母,你們一定還沒吃飯吧,作為晚輩我該盡地主之誼,您……”
“不勞煩顧先生了,我們自己會去。”周女士抬手打斷他的話。
周女士態度強硬,云瑯朝著顧醫生使勁的搖頭希望他不要再說,這日子還長不適合這個時候得罪她。一旦信息量太大,她又怕周女士一時接受不了犯病。
她記得云澗說過,隨著周女士年紀的增加承受能力就越弱。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云瑯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顧醫生那張臉,此刻他一定對自己是失望極了吧?
云瑯坐在餐廳里一頓飯下來都沒有吃多少,心之所思,食之無味,她覺得自己顧醫生有種遺棄的感覺。她也不敢發信息給他,害怕他說些自己會心痛的話。
半夜的時候云瑯是被餓醒的,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打開冰箱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又垂著頭關上。自從和顧醫生在一起她的冰箱就再沒有放過東西,倒是顧醫生的冰箱裝得滿滿的。
云瑯倒了杯水坐在沙發里喝了整整一杯,肚子里還是餓得難受。
燈光之下,云瑯坐在沙發里顯得幾分落寞和難過。
想了很久,云瑯才從沙發站起來拿著鑰匙朝門口走。
時間凌晨2點半,這個時間點顧醫生肯定睡覺了,云瑯想自己只要靜悄悄的走進去拿點東西吃應該是不會發現的,抱著這個心思云瑯輕聲慢步的朝顧醫生的家走去。
打開門里面黑暗一片,云瑯緩了緩神輕輕關上門用手機的亮光腳步放慢的朝客廳走去。等她走到客廳突然就看到陽臺一道黑色的影子站在陽臺處,若隱若現十分驚悚。
“啊——”
云瑯捂嘴失神尖叫,手機“砰”的一聲滑落在地面,明亮的還驀然消失整個客廳霎時沉入黑暗。
“云瑯,是我。”顧醫生從陽臺走過來,連忙擁住被嚇壞的她,“不怕,是我。”
“顧醫生,你嚇死我了。”云瑯氣惱的捶著他的胸口。
幾分鐘后。
顧醫生打開客廳的燈,明亮的燈光頓時散去心中的害怕。
云瑯的情緒穩定下來,腦袋深深埋入他的懷里,帶著歉意的聲音傳出,“對不起顧醫生,我今天讓你難過了。”
“說什么傻話,”顧醫生撫著她的發輕聲安慰,“我怎么可能會生你的氣,我怎么舍得。”
她的心思他又怎么會不明白,他們之間路要走很遠需要的就是慢慢來調節,她顧及周女士的身體,又擔憂著自己的想法,她現在就像被活生生的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不過就是受了點委屈,與她相比這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