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嫂子的男人王大粱深深嘆口氣。起身就要往里走去。
這一瞬間牛嫂子臉都青了,蹲在地上,嘴唇哆嗦,話都說不出來。
怎么能進去呢,萬一出不來呢,如果出不來她就成了寡婦,小牛也會被人欺負。想想就覺得好心酸難過。
就想把小牛犢子打死。
就想把那群不著調的破孩子抓起來。
對對那群破孩子的家人得出力,得幫忙找人。牛嫂子轉身就要往山下跑去。
見牛嫂子這么六神無主,宋時初微微搖頭。
甭管多蠻橫多嘴碎的人一旦最為關心的人遇見危險,都會慌亂起來。
“我跟南沉進去看看,你回家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是。”
“不行,你個女人家逞什么能,出了事兒可怎么辦,宋赟那么小,不能沒有娘,我去找村里的男人幫忙去,你別沖動。”牛嫂子伸手抓住宋時初的手腕。
宋時初皺起眉頭。
想要跟牛氏解釋一下,這時,深山里突然傳出狼嚎聲。
牛氏哆嗦一下,就要往內圍跑去。
南沉站在牛氏身后,伸手在牛氏后頸來了一手刀,牛氏瞬間就暈了過去。
南沉將牛氏扔到樹杈上,又往牛氏身上撒了一些驅蟲的藥草,看向宋時初,兩人同時往山里跑去。、
狼嚎叫的聲音還在繼續。
距離近了,可以看見狼嘴上帶著鮮血,在狼對面是拿著棍子的王大梁。
至于狼腳下,是血肉模糊的王霖。
狼身一躍,對著王大梁撲了過去,眼見王大梁的腦袋就要被狼抓住,似乎可以預見極為悲慘的一幕,王大梁握緊手里的木棍,緊緊握著,對著狼腰打了過去。
然而……
生活在山林里的狼,遠遠要比王大梁想象中得到聰明,虛晃一下,猙獰的巨口對準王大梁的腦袋。
宋時初借力從樹上跳過,一腳提到狼頭上。
素來就有銅頭鐵尾豆腐腰稱呼的狼被宋時初一腳爆頭。
跟在宋時初身后的南沉瞪大眼睛。
他知道世子有在晚上教導這位一些拳腳上的功夫,但是并不知道眼前的人竟然還會這么一招。
一腳過去,輕飄飄的,那風姿颯爽的很。
明明是過分靈活的微胖女人,他竟然能夠在第一時間聯想到颯爽。
不可思議。
至于王大梁愣了好一會兒,癱坐在地上。
仔細看去,還能看見王大梁褲腿已經濕透了,臉上青白青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
宋時初則是走到王霖躺著的地方,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肉,伸手在鼻息處探了一下,還有呼吸……
都這樣的了,竟然還有呼吸。
果然,上帝是公平的,關上門的一瞬間就會打開窗子。
王霖智商停留的幼年,但是生命力卻強悍的很,宋時初看向南沉:“去,用樹枝搭建一個擔架,都成這樣了,不能隨便移動。”
南沉點頭,這點兒事情他樂意幫忙。
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把斧頭,南沉開始伐木。
等王大梁清醒以后,立馬往王霖躺著的地方跑去。
“弟弟……弟弟你醒醒。”王大梁趴在地上哭了起來,二十多歲的男人,幾乎一百五十斤重,但是哭起來的時候就跟一個可憐的孩子一樣。
宋時初推開王大梁:“還沒死呢,你再晃幾下,估計就真的見閻王了。、”
聽見宋時初的話,王大梁立馬就不動彈。
太陽升起。
宋時初給王霖做了簡單的包扎,隨即王大梁跟南沉兩人抬著擔架往山下走去。
靠山村,宋時初院子里。
桂婆子已經把午飯給擺上了,陳夫人等了宋時初一會兒,沒有把人給等回來,加上全桌都是魚,各種各樣的魚,怎么看都好看吃的樣子。
齊昇忍不住了,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宋赟。
宋赟起身:“吃吧吃吧,不用等我娘了,你們是客人,不能讓你們餓肚子。”
說完就用白嫩嫩的手夾了一塊奶白色的魚肉,放在紅彤彤的醬汁里,沾上醬汁,放在嘴里。
鮮美又熱辣。
真好吃。
果然,這個世界上,娘是最會吃的人了。
一口魚肉咽下去,宋赟突然哽咽了,他看見了什么看見了烤魚,烤魚上還撒著辣椒粉……
這里怎么會有烤魚,明明這是他原創的吃法。
宋赟委屈了。
陳夫人見宋赟動了筷子,作為客人,也不在客氣,拿起筷子先吃的就是烤魚,烤魚用的調料比較多,還有微微煙熏味。
但是,加上辣椒粉以后,那種微微煙熏夾雜嗆人味道,讓人的上癮。
陳夫人在飲食上一直都十分克制。
但是吃了一口以后,只覺得胃口被打開。
如何也滿足不了。
于是……
很快肚皮就變成圓的了。
若是平日,身邊的婆子丫鬟都會提醒她,不能吃太多,但是今兒……
吃飽喝足的陳夫人瞧見鄧嬤嬤跟小丫鬟湊在廚房里,跟宋家的婆子丫鬟有說有笑的吃東西。
吃的也都一樣,不過,那邊用的餐具差了一點兒。
瞅瞅鄧嬤嬤,吃了還吃,繼續吃,狂吃,再吃!單單米飯就吃了四碗,魚肉更不用說了。
陳夫人覺得好笑又覺得有些生氣。
如果她也有鄧嬤嬤這樣的胃口,她就還可有繼續吃。
只可惜了,有心無力。
輕輕嘆口氣,靠在椅子上。
直到齊昇將桌子吃的干干凈凈,都沒有等到宋時初,眼見天色不早,陳夫人就帶著齊昇離開了靠山村。
小牛摸摸肚皮抹抹嘴,趁著宋赟送陳夫人的空檔,往自家跑去。
另一邊。宋時初跟南沉送完王霖回到往家之后沒有立馬回自家。
宋時初本身就會醫術,剛穿越還想藏拙,不想變化的太快被人當什么臟東西,預計慢慢合理轉變,但是在王大梁請來的大夫極為統一的藥石無醫、準備后事的說辭下,宋時初藏不下去了,開始親自動手。
當場宰羊取羊絨線,給繡花針消毒,縫合了王霖身上的傷口,又撒上自制傷藥包扎,寫上藥方讓牛嫂子去買藥。
煎藥給王霖灌藥,一系列操作完成以后,伸了一個懶腰。
南沉盯著睡容踏實的王霖,灼熱的視線落在宋時初身上。
宋時初往后退了一步。
“你別誤會,我就是好奇你這個繡花手藝,這個傻子真的能活嗎?你這樣救人的原理是什么,人也能跟衣服一樣,哪兒壞了就修修補補嗎?”
南沉越說語速越快,盯著宋時初眼睛發紅,如果戰場的受傷的兄弟被……88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