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肥妻有點田

第333章 慎言

“大娘子,咱家的狗怎么沒叫呢。”銀瓶縮著脖子躲在宋時初后面,盯著樹上掛著的人看了一眼,又往自家院子瞅了一下。

“可不是,不僅狗沒有叫,就連院里的人都沒有聽見動靜,如果不是你叫了一嗓子,誰知道大門前掛了一個人。”宋時初說話功夫,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這會功夫,村長等人聽見消息趕了過來,看見杜微尸體的一瞬間,整個人搖晃一下。

年紀大了,什么事兒沒見過。

但是在看見年輕生命離開的一瞬間,還會有些傷懷。

“這,這怎么回事。”村長盯著樹上的人,想要找人把人給放下來。

對上宋時初的眼神:“丫頭,你……”

“官差沒過來的時候,咱們都不要碰,萬一有什么關鍵的證據被遺漏了。”宋時初說著,想到本地的官員不是她想象中的狄仁杰或者宋慈,摩爾摩斯的本事也沒有,這樣的人就算有什么證據估計也查不到。

所以……

想要將潑過來的污水洗干凈,還是得靠自己洗刷。

回頭看向北安:“把狗子帶過來。”

北安點頭,瞧著紅燒清蒸走出來,狗子在杜微身上嗅了幾下,打了幾個噴嚏,往后退去。

兩只狗子滿眼都是嫌棄。

“有備而來,連我養了狗都知道,現在靠著氣味是不行了。”宋時初擺擺手,北安把狗牽回去了。

兩只狗子耷拉著耳朵,似乎知道今兒他們的任務沒有完成,大餐沒有了,優待也沒了,狗眼里含著淚水。

宋時初懶得理會兩個戲精狗子,盯著圍墻邊上的大樹,將杜微給放了下來。

仵作的技術還不如她,若是繼續等著,誰知道等啦的是什么玩意。

盯著杜微的身體,讓宋柔柔將她的手術器材拿出來,宋柔柔小臉蠟黃,忍住恐懼跟嘔吐欲.望,將東西帶了出來。

看著宋時初拿著刀子在杜微身上劃拉。

甚至……

村長一把年紀了都不敢僅需看下去,一個女人,年輕的女人竟然將另外一個人的下.體打開,帶著手套的手指。

宋時初瞥了一眼宋柔柔:“看不下去就回去,今兒這些你不用著急學。”

“不,我沒事。”宋柔柔咬著牙,堅.挺的站在宋時初后面。

雖然眼前的這些有些可怕,超出這段時間她的見聞,甚至,還會讓晚上睡覺的時候做噩夢,但是這個機會是其他人求都求不來的。

自從跟在小姨身后學醫,不知道多少人酸她。

甚至桑家那邊也過來人,想要讓她把這個機會讓給姓桑的一個小孩,那邊的人還想要娘跟姓桑的人渣復合,那些人就是做夢。

不可能的。

洪五雖然不是好人,但是對娘挺好的。

現在的日子挺好的,她娘親傻了才會去挑戰困難模式,所以,做人要學會珍惜。

“沒有靜夜,死前沒有被侮辱。”宋時初說著,視線落在其他傷口上,被傷害的地方都是這么隱秘的。

沒有被侮辱過,如果殺死杜微的不是不行的變態,那就只有一種解釋,是個女人弄死杜微的。

杜微即使死了,眼睛依舊瞪大,證明弄死她的人她根本就沒有猜測到,或者,當時的場合給她驚訝太大。

女人?

沈珍珠?

不對,沈珍珠沒有必要弄死杜微,如果有杜微這么一個嫂子,她在王家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王翰老母親之所以留著沈珍珠的小命,可能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現在沈懷箬是縣令了,年紀輕輕的表現出無限的潛力,王家一代不如一代,自然要將一些潛力股收復。

可能沈懷箬也有這樣的計劃,所以,明知道沈珍珠可能害死了沈婆子,依舊毫不在意。

有了共同目的,已經發生的就不在意了。

即使是……殺母之仇。

可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宋時初將檢查結果籠統的過了一圈,瞅著門前的大樹:“真可憐,好好一棵樹,見天的被人為難,你可快點長大吧!長得高高的,就不會有人把主意打你身上了。”

宋時初話落,空氣中帶著沙沙的聲音。

門前栽種的大樹似乎在喊冤。

拍拍大樹,宋時初看向街頭,穿著藍色衣服的沈懷箬帶著縣衙的捕快跟師爺一起趕了過來。

盯著地上的杜微,沈懷箬眼睛一凝,聽見報案的人說杜微死了的時候還沒有這么直觀的概念,現在看見杜微的尸體,突然的就有些接受不了。

“怎么回事?”沈懷箬的視線從村長身上挪開,看向宋時初。

“我還想問你怎么回事,一大早你妻子的尸體就掛在我門前,是找茬嗎?你妻子不見了,作為男人竟然不知道,還得旁人報案,新婚燕爾的,這說不過去吧!”

宋時初將手里的刀子收起來,手套摘下。

一旁宋柔柔立馬接了過去,宋時初扔給宋柔柔一個鼓勵的眼神。

沈懷箬冷眼,沒有任何回應宋時初話的打算。

姍姍來遲的臨安郡主剛走出大門的一瞬間,看見地上擺著的杜微的身體,嬌軀一震,伸手扶墻,立馬就吐了出來。

胃里好受一些,靠近現場。

“這怎么回事?”臨安郡主說著話往宋時初身邊挪去。

瞧見沈懷箬盯著宋時初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眉頭立馬擰了起來:“沈縣令還不會覺得這位杜小姐沒有你原配賢惠好哄騙,一個不耐,就把人給殺了,栽贓嫁禍吧。”

“郡主慎言。”沈懷箬臉綠了一下,警告的視線落在臨安郡主身上。

然而,臨安郡主性格本就是囂張又跋扈,除了宋時初還沒有人能夠讓她主動說出服氣。

沈懷箬又算什么玩意。

“旁人成親以后都你儂我儂的,但是沈縣令你說縣衙發展這么好,局勢平穩,你手里的事兒也不忙,新婚燕爾的夫人突然死了,除了你誰能有機會干出來。”臨安郡主越發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甚至都有開堂主審的沖動。

沈懷箬的臉徹底黑了下來:“郡主一個未婚女兒家,就不要摻和這些事兒了,究竟什么情況,咱們去公堂審訊。”

“公堂,沈縣令不后悔就好。”宋時初跟在捕快后面,對后續的事兒不見絲毫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