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愿加入藍焰軍團!
我愿意,奉獻青春之光去照亮黑暗;
我愿意,奉獻所學之識去改變世界;
我愿意,奉獻血肉之軀去維護和平;
我愿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唱響藍焰軍團之歌,讓靈魂永遠徜徉在信仰的巔峰!”
這是每一個加入藍焰軍團的戰士都會宣的誓。
段守平在指揮所,坐在一把藤編的椅子上——這是他想放松的時候才會去坐一會兒的地方——他翹著二郎腿,點著一支煙,鼻子里哼出的煙霧就像一副幕布,上面正在隨著他的記憶過著當年的電影。
藍焰軍團的戰士招募,每5年才會進行一次。
每次選拔上來的,都是各個方面精英中的精英。
這些年輕人,有朝氣,有活力,有膽識,有著熱血青年所該有的覺悟與意識,在這個紛繁復雜的世界秩序里,用自己的熱血與肉身去執行著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每一年,都有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每次聽到這樣的消息,段守平的心都像被刀刺了一下。
這么多年,段守平清楚的記得每一個犧牲的戰士的名字,1061名,1061條鮮活的生命,他們是為了心中的信仰,無怨無悔的沖上了第一線。
段守平吸了最后一口煙,把煙屁股掐滅了扔在地上——煙灰缸就在他的手邊,這個扔在地上的動作能讓他稍微的緩解一點心里的焦慮。
5年前,藍焰派駐巴魯達地區的內線為了傳出來一份非法武裝分子的內部信息而暴露了身份,西聯姆用滅絕人性的手段把這位藍焰的戰士折磨致死,還錄了視頻給了段守平。
段守平永遠記得,那位藍焰的戰士被注射了清醒針,無論如何疼痛,都無法讓自己昏死過去。這些非法武裝分子,在他身上把所有殘忍的手段都用了一遍,最后的結果,小腿粉碎性骨折——那是拿著骨錘一寸一寸敲碎的;身上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完整的——那是用手術刀一片一片割下的;兩只眼睛已經被全部挖空,眼球泡在魚缸里,供魚群啃食……
旁邊還播放著強力的鼓點的音樂,就像磕|藥以后的狂歡,一群人圍著他尖叫,還往他的傷口上潑不明液體,使傷口腐爛的更快,增加疼痛,也增加他們的快感。
有了一次這樣的經歷后,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他們想著各種辦法來折磨別人娛樂自己,心里變態的程度與日俱增,再也無法像正常人一樣。
折磨人就像吸|毒一樣,會使人上癮。
一旦沾染上了,就戒不掉了,它像癌細胞一樣,在你的身體里不停的滋長,最后吞噬掉你最原始的人性,讓你認為自己的殘忍與生俱來,這些才是人類社會的道德標準。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需要異于常人的勇氣與智慧。
看了那段視頻后,泊承.楊第一個站出來,自告奮勇去巴魯達地區接替戰友的任務。
泊承.楊,本名楊承。
他身材中等,臉部棱角分明,鼻梁很高,眼窩很深,從小到大,所有第一次見他的人都以為他是混血兒。
他跟段守平請命的時候,眼神非常堅定,沒有一點閃爍。
段守平猶豫了,他舍不得這些孩子年紀輕輕就去背負這么重的擔子,他害怕,怕楊承也像上一個孩子那樣,有去無回。
即使段守平有堅定的信念與百毒不侵的內心,但是在看到視頻的那一刻,心臟像被電擊了一樣的痛,痛不欲生。
但是楊承沒有猶豫,甚至連一點含糊其辭也沒有,他說,從他進入藍焰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準備,為信仰戰斗到最后一秒。
指揮中心的燈亮了。
放眼望去,打碎的酒杯散亂的鋪在地上,像在嘲笑幾分鐘之前那假惺惺的結盟。
每個人都隱蔽在障礙物的背后,不管誰先露頭,都會變成群攻的對象。
“泊承.楊,你他MD的到底死了沒,老子養你這么多年,你給老子在這里當縮頭烏龜,你要是再不出來,老子出去就宰了你!”
西聯姆的聲音從背后的障礙物那里傳來,伯瑞斯.馮和徐麗躲在哪里,不知道。
楊承給了聶遠彬一個手勢,聶遠彬一把沒拉住他,他已經滾了出去。
另外3條射線集體像泊承.楊飛過去。
一股人肉的焦味穿出來,楊承不知道中了誰的槍。
聶遠彬看清了其他三個人的位置,楊承用自己當靶子,給了聶遠彬一個明確的提示。
“泊承.楊你這個廢物,躲什么躲──”
聶遠彬在西聯姆說話的瞬間,快速移動到他附近,跟他只有一個障礙物之隔。
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見楊承,他被射中的地方是大腿,他一腿半跪,把中槍的腿伸直,盡量減輕受力的影響。
聶遠彬給他比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自己站起來吸引西聯姆的注意力,讓楊承趁機開槍射殺。
楊承沒有聽從聶遠彬的安排,他猛得起身,朝西聯姆的方向開槍。
射線打在了障礙物上,西聯姆沒想到跟隨自己多年的副官竟然在關鍵時刻背叛了他。他氣急敗壞的向楊承發出激光射線,恨不得把他打成篩子,再掛在門口曝尸。
楊承的身體暴露在數條激光射線之下,身上無數的孔小到不仔細看都不容易發現,但每個孔都打在要害,直擊生命。
楊承的身體直直的向后倒去。
他轉向聶遠彬,微微揚起嘴角,給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段守平不小心把桌上的玻璃煙灰缸碰到了地上,
“啪──”
玻璃碴子四碎濺射……
作為藍焰軍團的成員,看著自己的隊友倒在身邊是執行任務時經常會遇到的,每個出征的隊員都做好了永別的準備,沒有遺書,沒有遺言,甚至連名字都不會留下,存在的,只有宣|誓過的誓言。
聶遠彬抓住楊承用生命換來的機會,一擊擊中西聯姆眉心。
西聯姆連哼都沒哼,直接倒在地上不動了。
巴魯達地區的最高指揮官以這樣的下場結束了對地區的控制,他費盡心思策劃的這場攻擊最終也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巴魯達地區指揮中心還剩下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