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恭人被管事引著進了花廳,看到主位上的李太夫人,田恭人立即躬身行禮。
李太夫人笑著道:“許久沒見田恭人了,這些日子可好啊?”
田恭人立即道:“托您的福,家里都平安。”
魏大奶奶章氏立即奉茶給田恭人,章氏的母親章大太太笑著與田恭人說話:“前兩日聽說你不舒坦,還當你今日不來了。”
田恭人道:“只是受了些風寒,在家中躺了兩天已經痊愈了。”白恭人和白敬坤出了事,她和老爺想起當年的一些過往,難免心里不太安穩,也不知道這案子會繼續查下去,還是到袁知行那里就了結。
田恭人端起茶來喝,這次前來魏家,她發現李太夫人心情很是不錯,滿面紅光,眉眼中滿是笑意,是魏三爺查明了幾樁案子,還是魏家要有喜事臨門?
魏家也是厲害,經歷了那么大的風波,現在又漸漸好起來。田恭人胡亂想著,老爺也想要重振申家,回到老太爺在的時候,可如今申家空有個名聲在,族中事務老爺也插不上手,只能聽二叔父和大哥的意思,按老爺的話說,他們在申家就是應聲蟲,除了晚上的時候想起老太爺的囑托,自覺對不起老太爺,其余的什么都不能做。
章大太太與田恭人話家常:“最近東宮被廢,皇上封了幾位皇子為親王,禮部定然忙的不得了,你家中也清靜了吧?”
田恭人點點頭,章大太太問的是大伯一家,大伯是禮部尚書,自從太子被廢以來,她就沒見過大伯的蹤影,只有大嫂上門幾次。
田恭人道:“大伯沒時間,也就沒有讓老爺跟著一起去族中,我也就跟著清閑了。”之前大伯總是拉著老爺去族中選出色的子弟,讓老爺指點他們考入國子監讀書,若都是族中子弟也就罷了,還有一些“寒門子弟”。
大伯說他們讀不起書,可惜了一身才華,老爺一向不贊成大伯做這樣的事,培養這些人,還不就是為了讓他們為申家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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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十幾年前就看出族學的弊端,若非如此也不會請哪位嚴參幫忙查案,雖說后來放棄沒有追查到底,卻打心里不贊成再做這樣的事。
可是二叔父和大伯壓著,老爺也不能全都拒絕,少不了要應付應付,這樣身不由己地跟著二叔父和大伯做事,自然身心俱疲。
老爺與章大人同在國子監,兩家常常來往,老爺喝醉酒時與章大人抱怨過,章大太太也知曉一些,所以才會問起她。
章大太太笑道:“你該松口氣才是,怎么還眉頭緊鎖?”
田恭人這次來,其實還想要打聽一些消息,老爺向知曉白家的案子,卻也不能問得太明顯,免得會引火燒身,她來的時候老爺再三囑咐:“能打探出一些消息固然好,打探不到也不強求,平平安安最重要。”
嚴參的慘狀他們見識過了,他們不想再被卷進去。
“你在想些什么?”
聽到章大太太的話,田恭人才回過神來,正想著要怎么回答章大太太的話,恰好看到一個少女坐在不遠處吃糕點,少女那晶亮的眼睛從她身上掠過,然后搖了搖手中的紅豆糕,示意那糕點很好吃。
“那是誰啊?”田恭人岔開話題問那少女。
章大太太笑著道:“那位是懷遠侯府的大小姐,小名叫珠珠,你應該聽過的。”
懷遠侯的掌上明珠嗎?沒有見過顧大小姐的人,也聽說過這個稱呼,懷遠侯夫妻十幾年為女兒求醫問藥,就想要治好女兒的癡傻病。
章大太太接著道:“莫真人收了顧大小姐為徒,有莫真人開智,想必顧大小姐的病也會好得快些。”
田恭人頷首,這花廳中女眷不少,大家都守著禮數,大家最多喝些茶說說話,只有顧大小姐旁若無人地捧著紅豆糕在吃。
顧大小姐那模樣既自在又歡喜,讓人看著并不討厭。
“無拘無束可真好,”田恭人道,“什么也不用思量,也沒有煩憂。”
章大太太道:“上次你說,你家小姑要來京中了?”
“對,”田恭人想起小姑臉上有了些笑容,“朝廷重開廣州市舶司,張家老太爺被吏部上報兼任市舶司提舉之職,我那小姑也算守得云開見月明。”
小姑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嚴參出事之后,小姑心中難過了好一陣子,可嚴參當時丟了雙臂,小姑不可能再嫁給嚴參。
那時候小姑郁郁寡歡,多虧如今的定寧侯夫人到家中陪伴,情緒這才漸漸有了好轉,后來小姑和張夫人一起出去上香,撞見了前來接妹妹的張家大爺,從那以后張大老爺就經常找借口來家中。
她和老爺看出了端倪,雖然張家與申家相比門庭并不高,但張家大爺一表人才,相處幾次之后,就連大伯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