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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家在城西,由于城中騎馬速度快不起來,她便繞道從城北郊的偏路上走。
一大早的,天色還有些微暗,霧氣氤氳,路上沒有一個人。
正路過一片茂密的樹林時,突然從樹林里沖出一個人來,那人面蒙黑布,手持長劍,狠狠刺了一下正在疾行中的馬匹,刺中了馬的右前蹄,馬便突然倒了下去,青枝便從馬上突然摔了下來。
來不及反應過來,她的上半身已經被那人用繩子綁了起來,嘴里也被塞進了一團黑布。
然后那人手腳并用,將她裝進了一只麻袋里。
她心里又驚又疑,想要大喊救命,卻因為嘴里被塞了布條而無法出聲。
她感覺自己被他背著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往哪個方向,耳旁只能聽到他的腳步踩著落葉的沙沙聲,以及他粗重的喘息聲。
她在里面拼命用力,想要將自己身上的繩子的結掙開,但,無論如何用力,也只是徒勞而已。
也不知走了多遠,就感覺他將裝著自己的這只麻袋放在了地上。
頭頂突然一片亮光,知道他已經打開了麻袋的口子。
然后他就把她從麻袋里拉了出來,青枝抬眼看到的是樹林上方的樹梢。從樹梢的沒有邊界推斷,自己現在所在之處是密林深處。
清晨的樹林滿目蕭條,地上是層層落葉,樹上的樹葉已經落了一半,有的還在枝頭搖搖欲墜,有的正在飄落的途中。
有幾枚落葉正好落在她的身上,頭頂。
身子沾地的那一瞬間,她只覺后背突然一陣寒涼。
那是潮濕的地氣,直往人背上鉆。
這人把她平放地上以后,將劍往旁邊的地上一放,就開始褪她的褲子。
她心道,完了。
這人這種動作要么就是想知道她是男是女,要么就是知道她是女子想要劫色,只有這兩種可能。
但不管哪一種,自己都完了。
由于手被和身子綁在了一起,她唯有拼命用腳踢他的手,初始時她一腳正踢中他的手,將他踢的手往后猛地一縮,然后怕疼似的甩了甩手。
為了防止再次被踢,這人將他的腿半跪著抵在她腿上,壓住了她的腿讓她無法抬腳。
他繼續著剛才的手上的動作。
眼看自己的褲子已經被這人從腰間褪到小腹,她只有聽天由命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她聽到上方一聲驚叫,放在自己腿上的那兩只手也突然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她睜開眼睛往上一看,就見何池正提著劍,往那人刺去。
他手里的劍是這黑衣蒙面人的。
看來,他剛才已經刺了這蒙面人一劍,因為她看到他手背上一片鮮紅,有血沿著袖子往下流。
就在何池想向那人刺第二劍時,那人腳下一伸,往外一拐,將他絆倒了。
青枝這時連忙站了起來,喊了聲:“何公子小心!”
那人趁何池倒在地上的瞬間開始奪他手中的劍。
為了劍不被那人奪去,何池在地上迅速地一個翻轉,然后站了起來。
那人轉而往青枝奔來,為了保護青枝,何池連忙也追了過來。
那人卻突然一個轉身,一腳踹在何池腹部,此時何池方知中計。
青枝急忙叫道:“小心!”
何池被他踹得失去重心,身子往后仰去,那人趁何池想要穩住自己的軀體不致于跌倒之時,輕而易舉地奪過了他手中的劍。
然后一劍往何池腿上刺去,將何池的右腿刺了一個深深的傷口。
青枝見劍已經被那人奪去,連忙急急道:“此事和何公子無關!請你手下留情,沖我一個人來就是!”
何池卻將身子擋在蒙面人面前,讓他無法靠近青枝。
就在青枝以為自己和何池都會命喪于此時,那人手持著劍,卻突然后退一步。
連退了數步后,便突然轉身拿了劍狂奔而去。
青枝和何池都不曾料到他竟會在有十足勝利的把握之下離開此處。
“看樣子,他無意傷害你。”何池看著那人奔跑而去的背影道。
“他或許是別有目的。”青枝道。
所以他從何池手中奪劍只是為了免得留下物證。
將何池的右腿刺傷,也只是希望他追不上他,利于他逃跑……
她將目光從那人背影上轉向何池,就見他腿上的血一直在往外冒,忙道:“何公子,快快幫我把繩子解開,我給你包扎傷口。”
說著走到他前面,讓自己的后背對著他。
繩結在她后背的位置。
何池幫她將后背的繩索的結解開,然后將繞在她身上的繩索一圈圈繞了回去。
在他將繩子全部從她身上拿開后,她連忙跑到大路上去找藥箱。
匆匆跑到路邊落馬處,找到了從馬背上和她一起跌落的藥箱,將藥箱提著跑到了何池所在的密林深處,將藥箱打開,取出里面的最上面的那層紗布,先將他傷口流血處用紗布綁得緊緊的,以便止血。
邊纏著紗布邊對他道:“你這傷口這么深,必須先止住血,然后去我家藥房清洗傷口以后才能正式包扎。”
但是又考慮到這兒距離自己家藥房有些遠,騎來的馬又不知受驚去了何處,自己又背不動他,只好先往南跑到環北路那條街,在街上找了個馬車,和那馬夫一起將他攙扶進了轎子里。
她自己也坐了上去以后,便讓馬夫用最快的速度往孔家藥房趕去。
馬夫見何池右腿從大腿處往下幾乎已經被血浸透,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趕馬行進。
到了孔家藥房門口時,天色已經發白。
青枝讓馬夫在門口等待片刻,然后攙著何池下了馬,來到藥房內。
此時錢六正坐在柜臺后擦著柜臺的桌面,見青枝回來了,還攙著那位頗有名的大詩人何池,驚問:“發生什么事了?”
青枝道:“剛才路上遇到有人行刺,何公子救了我,錢六你快快給何公子清洗傷口包扎一下,我要趕緊去我二姐那里了……”
若不是二姐那邊也急切需要自己,自己自然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給何池清洗傷口并且包扎好了才走。
何池畢竟是為了自己才受傷的。
想到錢六對這等尋常的傷口處理非常熟練,她才放心讓他來做。
錢六用吃驚且擔憂的語氣說道:“什么?有人行刺?是誰?”
“不知。”
青枝說著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馬夫還在門口等她,在她上轎后,對馬夫急急道:“去城西我二姐青荷家。繞南邊的偏路走。”
剛剛在北邊發生了事,她再也不想從北邊那里過了!
馬夫聽后便又馬不停蹄地往青荷家趕去。
到了青荷家外的巷子里,青之付了馬費便來到二姐家的門前敲門。
很快王振興走過來開門,見她出現在門口,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對她道:“你怎么才來?”
她懶得回他,只道:“我二姐在哪?”
“她還在床上躺著。”
青枝快步走到青荷房里,就見她正躺在她那三面墻壁擺滿了各種柜子,唯有靠北的墻擺著一張床的房間里的床上。
她正閉著眼睛。
她走近她,將她的手從她的身側拿到自己床沿處,給她把起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