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落,賀熊馬上點頭道:“對,衡表嫂這會兒正被錦年拉著梳洗呢,我們先跑過來了,她也沒比我們好多少,手上全是泥巴。”
眾人一臉面面相覷,而當葉小樓洗漱好了之后,出現時,眾人都像她看來。
小半年不見,發現這個外孫媳婦兒越發的好看了。
皮膚也白了,臉上也有肉了,尤其那一雙眼睛,宛如清泉一般干凈清澈,那長長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穿著一身杏黃色的繡花襦裙,整個人仿佛從畫上走來的仙女一般。
都看傻了,知道葉小樓喚了第三聲外祖母,老太太才緩過神兒來。
然后一臉激動的拉著葉小樓的手道:“好孩子,好孩子”
“出落的越發水靈了。”
“老大家的,你說是不是?我就說這丫頭是個有福氣的,果然不假。”
宋氏也是驚訝不已,馬上附和道:“可不是嘛,樓丫頭是越長越好看了,在等兩年妥妥的大美人,跟咱們衡哥就是般配。”
眾人一番夸贊寒暄,而賀氏踩著點也趕了回來。
隨后屋子里傳來一陣陣痛哭之聲,仿佛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
好吧,大家此時都十分激動。
畢竟以后就要住在城里了,也算是城里人了不是?
這對于他們在鄉下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他們,理想達成這一天,都是十分激動的。
而賀氏擦干了眼淚之后道:“爹,娘,我在永安巷那邊給您買了個三進的宅子,雖然咱家人多,但是也盡夠住了。”
“說到這宅子,還得多虧了朱家人的幫忙呢。”
說到這里眼中笑意更濃了,隨后拉著長房宋氏的手道:“大嫂,你不是讓我給你掌掌眼,給我大侄子找個好媳婦兒嗎?”
“我跟你說,這可是天大的好姻緣那。”
隨后賀氏說了一通,而賀家的人都懵了,尤其是宋氏,“朱家二房的嫡女?”
“就是那個大地主朱家?”
賀氏連忙點頭,“對,就是他們家。”
“小樓跟她們長房家的女兒關系莫逆,朱員外家的太太也特別喜歡我們家小樓,那日透了口風過來,想跟咱們結親。”
“那姑娘我看過了,是個好的,模樣長的俊不說,性子也沒的說。”
賀氏把朱家好一通夸,而賀家的人全都一臉還在夢中的表情,倒是賀虎臉紅的不行。
恰就在這時,賀老爺子張口了,“這齊大非偶,咱們豈不是高攀了?朱家我聽說過,那可是正正經經的大戶人家,我們一個鄉下人”
還沒等說完,葉小樓張口道:“外祖父,您太謙虛了。”
“現在您可不是鄉下人了,您是正正經經的城里人,您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可都是有極好的前程。”
“更重要的是,您有一個有狀元之才的外孫呢。”
這話一落,所有人都笑了起來,然后全都看向崔元衡。
崔元衡沒想到葉小樓忽然間調侃自己,頓時臉色也有些發紅了,火辣辣的燙。
不過他這人慣是會裝,就算此刻已經窘迫至極,卻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鄭重其事的道:“娘子說的對極。”
“所以,外祖父,咱們家不存在高攀這樣的事兒,反而是朱家有意攀附咱們,因此這親可以結,大表哥一表人才,并不辱沒了朱家的女兒。”
他這話一落,屋子里的人轟聲大笑。
萬沒有想到,一向謙虛審慎的崔元衡,竟然也有王婆賣瓜自賣自夸這一天。
眾人笑的都肚子疼,家里那是一片和氣。
賀家人的到來,最高興的莫過于賀氏了,她不僅遣了人將二房兩口子都接了回來,還做讓三房的孫氏做了一桌子的好飯好菜。
今天是家宴,連酒肆都不營業了。
這一家子好幾十人又聚在一起,簡直是熱鬧至極。
日子越來越好了,大家也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而他們心里,最感激的還是葉小樓,沒有她,他們的生活顯然是完全不一樣的。
怕還在為省一點糧食,一匹布而苦哈哈的過日子,可現在,人人都穿著新衣服,人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葉小樓也很開心,助人為樂總是讓人喜悅的,幫助他人從逆境總走出,看著大家越來越好,這也是一種幸福。
眾人對她的感激和認可,讓葉小樓的心暖暖的,似乎,她也是一個有用的人,她也可以為別人帶來快樂和幸福,這種滿足敢,榮耀感,前所未有。
她原本以為穿越就是換個地方繼續活著罷了,可是,此刻她卻發現,雖然都是活著,但是她可以活的不一樣。
這一刻她終于體會到,為什么那么多人想做英雄了,因為被人信任,被人崇拜,被人感激,被人認可的感覺,太他么好了。
這一天,葉小樓喝的有點多,她享受這種微醺的感覺,也享受有崔元衡陪伴在身側的幸福。
這是她上輩子從未體驗過,而她不想失去這些,真的不想。
她從未有一刻如此害怕失去。
以前她從未擁有過,所以,她也不在意,而一旦擁有了,感受到了它的好,就在也放不下了。
此刻葉小樓雙眼迷離,人看上去已經醉了,卻緊緊的抱著崔元衡,眼中朦朧帶著期盼的呢喃道:“崔元衡,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好不好?”
“你可不可以不離開我?”
“崔元衡,我們永遠不分開,永永遠遠不分開,好不好?”
“我們不分開,好不好?好不好?”
說著說著,葉小樓的眼淚就掉了下來,聲音也便的哽咽,最后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那悲傷的情緒,看的崔元衡心中揪痛至極。
他一臉溫柔的將葉小樓放在榻上,手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頭,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
隨后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眼神溫柔帶著寵溺,嘴角輕輕翹起,聲音略帶沙啞的道:“好。”
“依你。”
第二天天晴氣爽,葉小樓起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宿醉,倒著葉小樓第二日頭隱隱作疼。
輕輕的抽了抽嘴角,斯
葉小樓整個人都不好,看著銅鏡腫的老高的唇,還有脖頸上觸目驚心的吻痕,頓時咬牙切齒的喊道:“崔元衡”
“你這個混蛋”
“混蛋”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這個混蛋居然趁人之危,在她睡的不省人事的時候,居然對她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兒。
不是禽獸不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