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休書?
葉小樓根本不在乎那玩意兒,她想要休書也不過是給崔元衡松綁,讓他能安心的娶其他千金罷了。
葉小樓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不管咋說,崔元衡對她不錯,她沒有道理強求一個古代人要按照她的是非觀念和習慣來遷就自己。
她也嘗試過溝通,而且態度堅決,可顯然崔元衡并不這么認為。
既然如此,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好聚好散,崔元衡是她活了這么久,最想成全的一個人,所以,她成全他。
而此時的崔元衡正一臉鐵青的看著葉小樓的手書。
整個人看上去極其駭人。
“給我查”
這三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錦時被嚇的不輕,“那個大少爺,查,查什么?”
結果他的話剛落,忽然從房上跳下一黑衣人,跪地抱拳道:“稟報少爺,大少奶奶從西門出城了。”
崔元衡刷的轉身,眼神冰冷的道:“追。”
說完大步出了房門,騎著棗紅馬在寒風中奔馳而去。
而錦時整個人都懵了,這是怎么回事兒?怎么還有黑衣人?
可崔元衡根本不管他,他的心猶如烈焰灼燒一般。
“走了,居然就這么走了???”
崔元衡實在不能理解葉小樓這樣的舉動,幼稚,簡直太幼稚了,居然離家出走?
可是,就是這么幼稚的行為,卻讓他氣的發狂,急的發瘋。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受,從未有過。
他也從沒有想到,葉小樓有一天會消失不見,只要一想到在也找不到人,崔元衡就覺得呼吸都帶著痛。
這是為什么?就是因為納妾?可他不是已經道歉,而且也為將來做了鋪墊嗎?
雖然他故意給自家老娘挖坑,可還不是為了以后鋪路,也省著這家老娘難為她?
這段時間葉小樓安靜又愜意,他以為這事兒已經過去了。
只是那日她似乎不愿意與他同行,讓他心有不安,可這一路上處處被她打點的極好,每日對他也關心有佳,如今眼瞅著就到了京城。
崔元衡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她會搞出這么大的事兒。
她一個女子,就算會點拳腳功夫也是女子,而且她身份特殊,怕是不少人在盯著她,結果,她居然
越想崔元衡越心驚,接到下人的消息,他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到了驛站發現她平時用的東西都沒有帶,卻留下了一封離家的手書。
因此從崔元衡得知消息到趕到關城門的最后一刻,也不過是過了半個時辰。
可就算這樣,葉小樓的馬車也走了一個時辰了,這時候在去找,在這寒冬凌冽的冬日,簡直比登山還難。
而葉小樓萬不會想到崔元衡會這么快發現她不見的消息。
此刻她們已經到了莊子,莊子里的下人早已將房間打掃干凈,燒好了熱水。
雖然這馬車已經按著葉小樓的吩咐做了改動,可是這大冬日里,遍地積雪,冷風如刀子一般,直接將衣服全都打了個透,
好在這邊的屋子都有地龍,一進門就暖暖的。
在洗個熱水澡,實在是太幸福了。
葉小樓一邊感嘆一邊道:“錦年,這邊不用你伺候了,你也快去泡一泡,這鬼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錦年也被凍得不輕,可她還是堅持道:“沒事兒的,奴婢不冷。”
葉小樓瞪了她一眼,“你那叫不冷,臉都青了,讓你去你就去。”
錦年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而葉小樓泡在熱水里暖暖的,隨后從空間里拿出了一把玫瑰花瓣灑在浴桶中。
之后又拿出一杯奶茶喝了起來。
有空間就是不一樣,這奶茶跟放進去的時候一個樣子,還是溫熱的。
葉小樓一邊愜意的喝著奶茶泡著澡,卻根本不知危險在悄悄的靠近。
當她心滿意足的起身,擦干了身體,剛穿上里衣忽然房門打開,葉小樓被寒風吹了一個激靈,“誰”
結果聲音剛落,那黑衣人就奔她撲了過來,葉小樓大驚失色,一閃身躲開,而那人又欺身而上,葉小樓想也不想直接從空間里拿出了一把大刀,對著他就砍了下去。
那黑衣人致死都沒有想到會憑空出現一把刀,他抓人心切此刻根本來不及躲閃。
隨著一股溫熱的鮮血灑在了她的身上,身前的黑衣人直接倒了下去。
葉小樓驚的雙眼瞪的老大,雙手都在打顫,忽然聽到錦年的嘶吼聲:“救命啊,有刺客”
隨著她聲音落下,外面已經聽到了兵器交融之聲,可是她身邊帶的人沒幾個會拳腳功夫,根本不可能打的過這些常年道口舔血的人。
待她跑到門口,就見院子里早就亂成一團,借著月光,可以看到院子里倒了一片,到處都是鮮血。
而一個穿著褐色箭袖的魁梧男子正手握大刀,背對著她,以一種保護的姿勢,攔著所有的人,而他身上已經多了血多刀口,鮮血殷紅了地上的白雪。
葉小樓整個人都懵了,這是怎么回事兒?
而那些黑衣人見到葉小樓之后,頓時眼前一亮更是瘋狂的攻擊起來,那褐衣男子力有不逮,直接大吼道:“大少奶奶,快跑,快跑”
結果這話剛落,一是不查被人一刀砍傷了胳膊,隨后一腳將他踹飛,直接撞在了葉小樓旁邊的墻上。
從墻上掛落下來之后,吐出好大一口鮮血,隨后腦袋就垂了下來。
葉小樓驚的整個人都傻了,隨后看著那些一步步像他走來的黑衣人,緊張的嗓子發緊,“你們,你們是誰?”
為首的那人眼神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的道:“葉姑娘,跟我們走一遭吧。”
說完伸手就去抓她,還不等葉小樓舉起手中的刀,就聽,嗖的一聲。
一只箭羽十分精準的射穿了那人的手臂,帶出一股鮮血又一次激在了葉小樓的身上,那人大驚,剛轉過頭,結果又是一箭,直中他的眉心。
隨著這個人緩緩的倒地,他身邊的人更是各個捂著胸口,中箭身亡。
箭法之準,無一不射進心臟。
葉小樓一臉驚恐的看去,就見月光下,一個身穿白袍,肩披大氅手拿長弓的男子,騎著一匹棗紅馬,還持著射箭的姿勢。
那俊美如謫仙的臉,宛如殺神在世,這哪里還是那個溫文有禮的書生?
葉小樓不由得輕聲呢喃,“崔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