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在，這群小混混原本想干啥都干不成了，只能該干嘛干嘛去。

那個老三在離開前還特意呲牙威脅了方藝晨一番，意思就是你給老子等著，方藝晨回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心想你放馬過來啊，到時候誰讓誰好看還真不一定呢。

看到這幫小混混都散了，兩位公安同志這才轉過頭來看向始終沒說話也沒任何表示的方藝晨。

“小姑娘，就你自己在這擺攤嗎？你父母呢？”還是張公安開口詢問。

“我爸是知青，早就拋下我媽回城去了，我媽兩年前去世了。”方藝晨說的坦蕩，覺得這樣的身世不是她能左右的，她也從來不會因為這樣的出身而自卑，所以有人問她就答了。

兩位公安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愣了一下，然后相互看了一眼。

其實在見到這個小姑娘后，他們就知道李龍那事兒肯定不是這小姑娘干的，你就看她那兩條瘦瘦的胳膊吧，怎么可能抬得動裝滿湯底的鍋，更何況是直接端起來潑人臉上去呢。

但是知道是知道，程序還是要走的。

“那小姑娘，叔叔問問你，你昨天是不是也在這里擺攤了？”張公安明顯的語氣又軟和了幾分。

“是啊，我昨天就是在這擺的攤。”方藝晨點頭，隨即又說道，“張叔叔，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方藝晨啊，我五歲的時候和我媽一起來城里找過我爸，當初多虧了你的幫助，要不我和我媽都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她看差不多了，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張公安原本已經忘了這事兒了，畢竟都過去好幾年了，而且只是他職業生涯的一個小插曲而已，不過經過她這一提醒，他還真記起來了些，主要是當初的‘丫丫’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丫丫？”

“對，我就是丫丫，方藝晨是我的大名。”方藝晨很高興他還記得他，這個張公安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見到了第一批好心人，并不是第一個，第一個是當初病房里給她吃的的那個奶奶。

這幾個善心的人讓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方藝晨感受到了溫暖，感受到了善意，所以她至今還記得這幾個人，腦海里清楚的記得他們當時的模樣，因此今天再見張公安才能一打眼就認出來。

“你都長這么大了？你媽媽……”他剛想問你媽媽怎么樣，就想起來剛剛她說的，她媽媽已經去世了。

想想這孩子爸爸拋棄妻子，現在媽媽也沒了，真的是挺可憐的，怪不得她小小年紀就出來擺攤賺錢了呢。

“我媽媽那年回去就檢查出得了胃癌，拖了三年就去了。”方藝晨說到這個事情到是很淡然，都已經過去兩年，當初那點感情道現在已經歸于平靜了。

“那你現在跟誰一起過呢？是跟你爸爸嗎？”他想著孩子來城里了，很可能是媽媽沒了，來投奔爸爸的，不過想到當初她爸那個樣子，估計孩子想著過的也不太好。

“沒有，我是跟我爺爺奶奶一起過。”方藝晨怕他們誤會，深入解釋了一下，“我在我媽去世后就被過繼給了我奶奶，所以我現在和我爸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奶奶可不是我爸的媽媽。”

這個關系有些復雜，張公安在心里捋了半天才把這些關系弄明白。

“那你現在這是……你不上學嗎？”

“上啊，我現在讀二年級，不過我大舅媽昨天被幾個地痞打傷住院了，出不了攤，我就請假兩天幫幫忙。”方藝晨說道。

“被地痞打傷了？就是剛剛那幾個人嗎？”張公安皺起眉頭，心想看來李龍的事情并不像李主任說的那么簡單啊，怕是里面還有別的事。

“不知道啊，昨天我并沒跟著來擺攤。”方藝晨就把那天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一遍。

“那今天中午李龍受傷是怎么回事？”張公安緊接著問道，他們今天過來的任務就是來了解這件事的。

“這個我到是知道，因為當時他的攤子就挨著我的攤子擺的，他還跟我說讓我小心點，昨個我大舅媽燙傷的是腿，我要是還擺攤的話，弄不好燙傷的就是臉了。我當時就覺得不太可能，老天爺是最公平的，昨個我大舅媽被人打的燙了腿，今兒個怎么也該輪到那些壞人了吧，我還很好心的提醒了那個叔叔一句，結果他不聽，非要去推那個已經擺好的推車，結果可能是力氣大了，鍋里的湯就都潑到他臉上去了。”方藝晨很客觀的介紹了下當時的情況。

兩位公安又交換了一個眼色，張公安是相信丫丫說的這些的，另一個公安也不是說不信，但是這件事是上面交代下來要查的，他們兩個只是過來負責了解情況，然后把嫌疑人帶回公安局接受調查的，至于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誰說了就算的，必須經過調查才能得出結論。

他知道小張恐怕不好開這個口，所以他做了這個壞人，“小姑娘，你說的這些我們當然是相信了，不過畢竟人家說這件事與你有關，咱們就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詞是吧，所以還需要你跟我們回去配合一下調查。”

“你的意思是你們光問還不算，還得抓我去公安局？”方藝晨好奇的問道。

“不是抓，是請你回去配合調查。”張公安趕緊解釋。

“還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呢，我知道的我都說了，就是去了公安局，你們不也是還問這些嗎，我還是一樣的回答啊。”方藝晨不是不敢去，只是才剛剛開始擺攤，現在要是跟他們走了，她的攤子怎么辦，所以她還是視圖反抗一下，當然她也知道這是徒勞的。

“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需要配合我們就行。”另一個公安臉色微沉，被小女孩質疑是一方面，也是想在氣勢上震懾一下她。

方藝晨轉頭看向張公安，“張叔叔，去配合調查到是行，不過你看我這攤子才剛支起來，我要是現在跟你們走了，這么熱的天，這些串串肯定就壞了，你看能不能給我半個小時，等我把串串都賣了，我再跟你們去配合調查，行不？”她還是覺得張公安好說話一點，所以就挑軟和的柿子捏了捏。

“這個……”張公安有些為難，當公安這么長時間，辦的案件不計其數，這還是第一個讓公安配合的嫌疑人呢。

“就半個小時，你還怕我跑了啊，我攤子還在這呢。”方藝晨看有戲，趕緊極力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