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跑出去的秦佑文,蘇然有些面面相覷的看向蕭墨瀾,“我們回城內?”
“好,”蕭墨瀾站了起來,朝她伸手,直到掌心上一直白皙修長的小手放了上來,他才道:“我們先回十三居休息一晚,明天再去飛燕關。”
蘇然點了點頭,“都忘記問秦二哥,我大哥的事了。”
不是她忘記問,是壓根沒來得及問,期間根本插不入其它話題,一刻多鐘的時間,秦佑文就走了。
“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兩人走出帳篷,蹲在帳篷不遠處的藏獒立馬站了起來,朝兩人搖了搖碩大的尾巴。
蘇然朝它們招了招手,“走了。”
看著聽到她的話,就立馬走了過來,自動跟在他們身后的藏獒,她露出笑容,心里有些軟軟的。
“都不想把它們送人了,”她道。
以往其它動物最初跟在她身邊,都有用靈泉水“收買”,除了白狼和大黑,就是小青最初跟在她身邊,都是被空間里的桃子和靈泉水吸引來的。
這些藏獒們雖說最初是因為蕭墨瀾的武力值,可,它們卻更聽她的話,目前為止,它們都沒有喝過一滴靈泉水。
蕭墨瀾淺笑出聲,“那就不送了。”
“自己養啊?還是讓它們待在青園?”蘇然想到快變成動物園的青園,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們現在可是是要回城內?”
秦佑文去而復返,跑了過來,看向蕭墨瀾,“可能要耽誤你一些時間,與我一起去見我父親。”
“你去吧!”蘇然在蕭墨瀾之前開口。
雖然兩人都不想參合龍虎關的事,但,蕭墨瀾還是有必要,將韃靼現今的情況與鎮安候交代一下。
秦佑文朝蘇然抱了抱手,笑道:“妹子,你先在哥的帳篷里面待一會,等會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鎮安候的主賬就在十幾米遠之地,等兩人走后,蘇然也沒有進帳篷內,而是與藏獒們待在一起。
回到城內,已經是夜子時,十三居里面的瓊花等人提前得了消息,已經準備好熱水。
回來之前,已經吃過夜宵,蘇然舒服的洗了個頭,泡了個澡,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完全的“活”了過來。
瓊花一臉糾結的站在蘇然身后,給她擦拭頭發上的水分,好一會,她囁嚅著唇,試探問:“小姐,您怎么知道奴婢的名字叫瓊花?”
她可不覺得,主子會跟別人提前介紹她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女護衛,主子甚至都有可能不記得她的名字。
“咳咳”蘇然壓了壓嗓子,用回華夏的嗓音,“好歹也相處了段時日,瓊花,你竟然忘了本公子,也忒無情……嘶……”
“對,對不起,”瓊花后退一步,撿起掉在地上的布巾、
蘇然摸著被扯到頭皮的后腦勺,同時轉過了頭,她這算不算是將自己給坑了?
人沒逗弄到,倒是自己的頭皮受了罪。
“蘇,蘇公子,對,對不起,屬下不是故意的,布巾臟了,屬下去換一條干凈的過來。”
說完,也沒等蘇然回答,轉身就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唉”蘇然往炕桌上一倚,右手托著下頜,看著沒有關上的房門,她嘆了聲,攏了攏身上的斗篷。
跑出去的瓊花,很快就拿著一條干凈布巾回來,走回門口,她拍了拍胸脯,有些摸不準,里面的是蘇公子還是蘇小姐。
這時,隔壁房門打了開來,蕭墨瀾走出房門,見到瓊花站在門口,此時的房門大開,嚴寒的冷風往里面吹。
他擰眉走了過去,拿過她手里的布巾,冷聲道:“下去。”
“是!”瓊花彎著腰,低著頭,閉著眼,心里有些懊惱,等到屋門被關上,她才后退了幾步,轉過身,抬起頭,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屋內,蘇然摸著已經有九成干的頭發,轉過身幽怨的看著蕭墨瀾,“你怎么沒說你這個內力還能當烘干機用啊?”
要是知道,她何至于十幾天不洗頭?
好氣哦!
看著氣鼓鼓的蘇然,蕭墨瀾眼里的笑意深了深,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笑道:“別生氣,也是剛才看見你頭發滴水,下意識就這樣做了,以前也不知道,我還能這樣給你弄干頭發。”
“是嗎?”蘇然斜睨著他,她怎么就不信呢!
蕭墨瀾笑了笑,他是真忘了,幫小姑娘擦拭頭發的機會不多,以往只想著與她多待一會,也很享受一邊給她擦頭發,一邊與她聊天的獨處時間。
“你忘了,我們說好了,不對對方說謊的。”
“好吧!我信。”
蕭墨瀾起身,將炕桌搬走,將被子鋪平,揉了揉蘇然的額頭上方,“不早了,快睡吧!咱們明天吃過早飯就走。”
蘇然聳了聳肩,“好吧!晚安。”
“過來將門反鎖了,”蕭墨瀾臨出房門側過頭朝蘇然說了句。
翌日。
等蘇然與蕭墨瀾離開十三居后,瓊花看著蕭鳴欲言又止,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有什么話就說,”蕭鳴可受不了她這個樣子,“堂堂女護衛,怎么還跟個小丫鬟一樣?”
瓊花不滿的瞪了眼自己的上司,咬了咬牙,“我就是想問,蘇公子是男子還是女子。”
“那是咱們的未來主母,”蕭鳴沒好氣的一敲她的額頭,“都穿女裝了,還男子?”
“主,主母啊!”
瓊花眨了眨眼,素聞,他們的主子是個“變態”,如今看來,他們的未來主母也不是正常人。
已經離開十三居的蘇然可不知道女護衛的想法,不然定要回來問一句,她哪里不是正常人了?
自己認不出來,怪我咯!
她與蕭墨瀾兩人各自騎著馬,帶著藏獒們出了南城門,往飛燕關的方向奔馳而去。
一路上藏獒們濺起塵土,路人的旁觀的同時,紛紛掩鼻退開。
早上起來的時候,兩人就知道了,凌晨的時候鎮安候已經傳下命令,悄無聲息的集結兵馬,現今,已經往三十里外,韃靼軍隊的駐扎地前進。
這是不可避免的一戰,韃靼的一些人,若不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他們不會知道,大齊并沒有他以為的那么好欺負。
若是因為內部作亂而退兵,哪怕以后哈丹巴特爾簽了和平條約,也會有很多人不服,一些好戰不死心的部落,肯定不會那么安分。
到那時,邊關百姓有可能還會時常被騷擾。
飛燕關離著龍虎關有幾百公里,乘坐馬車要走個七八天,快馬加鞭也需要三四天。
而蘇然兩人騎的是上好戰馬,速度稍微快些,因為在路上有休息,從臘月三號上午出發,到臘月五號午時就到了飛燕關。
“唳”
兩人剛在將軍府門口下了馬,鷹唳聲從空中傳來,一道身影快速的從空中俯沖下來。
“嗷”
“汪汪汪”
“嗚嗚”
二十幾頭藏獒頓時沖天空中的鷹嚎叫,一下子,將軍府門口藏獒聲,響徹如雷。
天空中的藍天似頓了下,身子自然掉落一秒,反應過來,似被挑釁了般,往天空中一沖,高聲唳喝。
與剛才帶著喜悅、興奮的唳聲不同。
此時的鷹唳聲,帶著憤怒,似乎在叫喚伙伴。
蘇然捂著耳朵,看了眼天上的海東青,又看了眼藏獒們,搖了搖頭,伸出一只手牽著馬,往旁邊站了站,留個空地準備給它們打個架。
“唳”
“唳”
兩只鷹唳聲從將軍府內的上空響起,兩道鷹唳,前面一道與藍天差不多大聲,后面一道明顯更大聲一些。
隨著鷹唳聲傳來,蘇然已經看到一白一黑俯沖向高空,其中黑色的龐大無比,宛若傳說中的混鵬展翅。
藏獒聲和鷹唳聲引來了一些人,但都站的遠遠的不敢靠近,實在是藏獒兇悍的樣子,讓路過的百姓們懼怕。
當然,吸引了他們的,還是天上的兩只海東青和雕,尤其是阿雕。
已經引起了一陣嘩然聲。
將軍府內跑出來一行人,蕭昂跑了出來,看到兩位主子,眼睛頓時一亮,“主子,主母,您們回來了。”
眼看天上的鷹和雕盤旋幾圈,就要俯沖下來,教訓這些敢挑釁它們的四腳動物。
蕭墨瀾拉著蘇然往旁邊又挪了幾步,他道:“等會灰塵太大,咱們走遠些。”
蕭昂朝身后的小廝招手,示意他將兩匹馬牽到馬房去。
三秒,兩鷹一雕就俯沖下來,直直的朝藏獒跑去。
蘇然并不擔心兩方會有事,藍天白雪和阿雕的兇猛,絕對是沒有辜負靈泉水和靈乳,以及小朱果的。
藏獒是他們帶回來的,藍天它們肯定不會下死手,頂多就是教訓藏獒們,還能保證自己不受傷。
“嗷嗚”
“吼”
“唳”
“吖”
看著打斗起來的兩方,蕭昂嘴角抽搐了下,他上前一步開口:“主母,蘇將軍找到了,受了些傷,過幾天才能趕回來。”
“在哪找到的?”聽到蘇沐瑾找到了,蘇然心里的大石頭才算著了地。
“是在西南方向五十里外的一處山澗,還是藍天找到的。我們去到的時候,蘇將正在一處山洞里,當時受了傷,又因為跌下山澗,傷勢有些嚴重,我們只好將蘇將軍帶到附近村子養傷,引泉和觀景他們留在了村子里,屬下先帶著藍天它們回來等主子和主母。”
蕭昂說完,想到什么,又道:“雷哥和大雕也留在了那里,之前韃靼人之所以忽然從后方冒出來,就是在那附近挖通了一條山道。”
“挖通?”
“那里有一條很崎嶇的又窄小的崖壁小道,不知道韃靼人何時將崖壁上的小道,往里面鑿開了些,鑿出了一條一米左右寬的崖道。”
蘇然點點頭,想來,蘇沐瑾當時應當就是追著撤退的韃靼人,想要找出他們忽然出現在后方,所走的捷徑。
看著打了一會,完全拿藍天三個沒辦法,似乎氣的有些跳腳的藏獒們,蕭墨瀾喝道:“好了,停下。”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人和動物們聽的清楚,打斗的兩方一頓,藍天和白雪立馬落在墻頭上,居高臨下的,有些不屑的看著匍匐在地的藏獒們。
阿雕直接就落在蘇然的身旁,低下腦袋,蹭了蹭蘇然的臉,喉嚨里咕嚕幾聲。
蘇然摸了摸它的頭,看向被蕭墨瀾散發出的無形力量,震懾住的藏獒們。
此時的地上掉了好些毛,全是藏獒身上抓下來的。
她走了過去,摸了摸其中一頭藏獒,剛才就是它最兇猛,隱隱是藏獒的頭頭,她溫柔道:“都是自己人,咳咳,都是自己的伙伴,可別胡亂挑釁了,知道沒。”
“嗚嗚”
“蕭昂,你帶著它們進去,好好給它們之間互相介紹一下,免得到時候再打架。”
她的小伙伴們之間,可以比試,但不能相斗。
“是,屬下這就去,”蕭昂保守一禮后,看向大門口的護衛小廝們,“都站著干嘛,快去準備午飯和熱水啊!”
“哦哦哦!”
“是是是!”
“小的這就去。”
看著回過神來后,一溜煙就跑走的人,蘇然搖了搖頭,朝大門走去。
蘇沐瑾的將軍府,里面的守衛和小廝,或多或少都有些殘疾,他們曾經都是軍人,都是蘇沐瑾手下的兵。
上不了戰場后,不愿回家的,蘇沐瑾就讓他們留在了將軍府,因為,他們也不懂官家、世家的一些規矩。
對于他們,蘇然很包容,但,規矩還是要的,免得以后將別的客人扔在大門口了。
顯得將軍府很沒有規矩,不懂禮儀。
在古代,規矩和禮儀的重要性,這里就不必說了。
看一個人,首先就是看這個人的規矩和禮儀,再就是相貌和談吐、人品、家世。
對于一個家族來說,客人第一次上門,下人的規矩禮儀如何,這個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吃了午飯,蘇然洗漱一番,之后閑逛了一番將軍府,上次來的沖忙,只待了半個時辰,就出去尋找蘇沐瑾。
再就是進入草原。
將軍府很大,卻很簡陋,前院后院的房子簡簡單單,家具也是很簡陋,花基本上沒有,樹葉就道路邊上有那么幾棵。
前院的右邊一個挺大的練武場。
這個將軍府,住的竟然全是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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