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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有些人微愣、詫異了下,有些人不信,有人看向兵部尚書,見他臉上平靜,有些人露出看戲的神情。
李延昭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麗妃,意味不明的開口:“是嗎!”
像是問句,又不像是問句。
“臣妾可不敢欺君,倘若皇上不信,可讓人與臣妾的妹妹對弈一番,”麗妃掃了眼女眷的方向,“臣妾聽說,蘇家大小姐棋藝jing湛,就連齊狀元都下不過她,不如就讓蘇大小姐與臣妾妹妹比試一番?”
蘇然:“……”為毛要艾特她?她看向斜對面的人,就對上蕭墨瀾含笑的目光,她心里翻了個白眼。
笑屁哦!
李延昭微不可見的微愣了下,隨后看向女眷的席位,似笑了下,“蘇小姐可有興趣與這位唐小姐對弈?”
他的話落在一些大臣耳朵里,頓時讓一些大臣有些詫異,無他,他們的皇帝陛下這話有些深意。
可有興趣這四個字,加上詢問的語氣,除了透出這位蘇小姐棋藝確實很jing湛?似乎還帶著一種熟絡。
有些大臣覺得,或許,是看在蕭墨瀾的面子上,所以才有些愛屋及烏。
這要是其他人,哪里會詢問,直接就讓人上場比試了。
在場的好些人的目光落在蘇然的身上,有幸災樂禍的,有看戲的,有期待的,也有對蘇然充滿信心的。
蘇爸爸和蘇沐瑾也就一開始的時候眉微蹙了下,隨后就恢復淡然。對于自家閨女妹妹的棋藝,他們心里自然有數。
賀景風眼里閃著光芒一般,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宮宴,挺想看舅舅碾壓對手的。
蘇然站了起來,剛想開口拒絕,一道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
“請蘇小姐指教。”
眾人的頓時看向說話的人身上,身材纖瘦,卻凹凸有致,一張古典美人瓜子臉,柳眉、圓杏眼、瓊鼻、櫻桃小嘴。
這是一個美人,柔弱的美人。
大殿內雖然有燒地暖,但殿門大門,空氣很流通,殿內的溫度微低,女子穿一身夏天的流仙裙,可以看到因為冷,而臉色微發白。
蘇然揚了揚眉,“指教啊”她一笑,點了點頭,“行吧!”
她這一笑,不知迷了誰的眼,亂了誰的心,紅了誰的耳。
“皇上,既是對弈,哪能沒有彩頭……”
蘇然側過頭,打斷麗妃的話,“不是指教嗎?”看向唐五小姐,“是請我指教吧!唐五小姐?”
她臉上平靜,語氣也淡然,但卻無形中,有一種強勢。
似乎,若她們回答不是,她就撂挑子不干的樣子。
馮妙妙瞥了眼麗妃,眼底的嘲諷轉瞬即逝。
被打斷話,麗妃心里很不悅,“蘇小姐莫不是怕了?”
激將法?
蘇然用一臉,你怕不是傻子的神情看了麗妃一眼,隨后看向唐五小姐,“唐五小姐,請你回答。”
“請指教。”
聲音依然是溫溫柔柔的,臉上也是柔柔弱弱的,她的柔弱卻又是健康的。
不一會,就有太監搬了棋盤上來,離開一會的唐五小姐,已經換了身衣服進來。
兩人盤膝坐了下來,唐五小姐抬眸,目光似認真的看了眼對面的人,道:“請蘇小姐選棋。”
蘇然淡然的將裝著黑色棋子的棋盒,放到棋盤邊上,隨后做了個請的手勢,“既是請我指教,自然沒有我先走的道理,唐五小姐請。”
唐五抿了抿唇,沒再說話,當即就捻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
蘇然端坐,脊背挺直,食指和中指執起一顆黑子,在白子剛落下,指尖的黑子緊跟著落在棋盤上。
兩人的速度不慢,一方棋子剛落下,另一方的棋子就緊跟其下。
在坐的,有些人本就離得遠,壓根看不清棋盤上棋子的位置,鳳凰兒抓了抓頭,站了起來,在李胤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走了出去。
在眾人的目光下,就站在了蘇然的身后。
好些人大著眼,心癢癢的,他們也想出去觀棋啊!
賀景風眨了眨眼,拉了拉賀池的衣服,“爹,我可以出去看嗎?”
“別問爹,問了就是不可以,”賀池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賀景風秒懂,雙眼頓時彎了彎。等賀池看向場中央的時候,他倏地的站了起來。
在賀池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走了出去。在好些人瞪著眼的目光下,淡定的走到蘇然身后,鳳凰兒的旁邊。
有二就有三,有人見皇上沒有不愉,相反,臉色似還掛著一抹笑,猶豫了會,也起身悄悄的走了出去,在好些目光的注目下,摸了摸鼻子,站在下棋之人的身后。
只一會,下棋之人周圍就圍滿了人,全是年輕的公子小姐們。
時間也才過了半盞茶,此時的棋盤上已經落了一片棋子,蘇然的速度依然緊跟其下,而對方,已經每一步都需要思考幾個呼吸。
蘇然看了眼對面的人,很有耐心的等她落子后,緊跟其下。
隨后再捻起一顆黑子,等待對面的人落子期間,纖細修長的玉指閑散的把玩著黑子,黑子在指尖上來回翻轉。
羅悠悠蹲在蘇然的右手邊,看著眼前的把玩著棋子的玉指,她幽怨的看了蘇然一眼,她是來看她下棋的,不是來看她的手的。
有人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臉微微紅的盡量讓自己的目光落在棋盤上。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從下棋到現在,也不過才一刻鐘。此時的唐五小姐額頭上,已經蒙上了一層細汗。
藏在衣袖下的左手,已經緊握成拳。
指甲陷進了掌心似無所覺。
她心里有些震撼,也有些狼狽,還有不甘。她沒有想到蘇大小姐的棋藝如此jing湛,不似別人流傳的,能贏齊狀元,是因為齊狀元心悅蘇大小姐,甘愿敗于其之手。
看著唐五一副隱忍輕咬嘴唇的模樣,蘇然暗暗翻了個白眼,嘴唇輕啟,問:“唐五小姐,你等會輸了不會哭鼻子吧!”
有人忍笑,看向唐五,此時的唐五臉色漲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
應該都有吧!
“不會,”溫溫柔柔的聲音,似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