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映,在夢里,太子容昭征戰身亡,陛下也沒有其他的孩子,又因為失去太子,不久也是郁郁而終,容映自然成為了新的陛下,復用母家。
那日瑤兒說蕭南音的母家,未受蕭貴妃一分的好處,卻要受到了連累,流落至今。而容映登基后,就補償了因為母親之事連累的蕭家一族,容映的舅舅以及被問斬,蕭南音的父親,作為堂舅,也就有了一番重用,封侯拜以高官厚祿。因著蕭家的得勢,蕭氏這個妾室,如何還穩得住,先是爭得了平妻之位,后豫王去世,容旭為新一代的豫王,而豫王妃…
想到這里新月苦笑,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吶吶自語“姑母,如果我夢里的事情都是真的,咱們徐家的女兒,真的都沒有做豫王妃的命。”
“翡兒”轎子停了下來,翡兒正要掀開簾子,扶新月出來,卻聽見新月在叫她的名字“夫人”
“我自己進去見豫王,你去找達嬤嬤,就說我說的,讓她把那只蝴蝶鑲紅寶石金簪找出來,我們去并州的時候,我要送給晉王妃為禮物。”新月說完,深嘆一口氣從轎子里出來。
如此短的一段路,新月想明白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新月一邊往豫王的院子里走,一邊頭疼的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因為她不確定的是,自己下的決定,究竟是能救自己和瑤兒的良藥,還是把自己往更深的深淵里拖的手。
豫王依然在那天見新月的道觀里,很顯然他已經在等新月了,但沒有等的一絲不耐煩,而且還認真的給每一位神像上了香,新月進來的時候,他正上完最后一炷香,他不慌不忙的把香柱插進香爐里,聲音淡然的說了句“來了”
新月連安都懶得請,在這房中的地板站穩后,就開口道“王爺,把解藥給我吧。”
豫王站的有些累了,盤腿坐在了地上的蒲團上,顯得怡然自得多“你這次摔了頭,還真是摔得你茅塞頓開,聰明了起來。能猜到是我,可是你有證據嗎?”
“王爺,為什么要利用瑤兒?”新月還是忍不住的問他為什么會這么做。
“她是你在這豫王府里,最放不下的人,也是我唯一能拿來要挾你的了。你就要成功了,可是還是棋差一招。我原本也拿不準的,瑤兒也確實要出嫁了。若不是昨日,一向溫順不多事的你,居然深夜去教訓那個妾室,我就知道了,這是豫王府,唯一的機會了,如此,你說,我看的對嗎?”豫王的悠閑,是源于他對拿住新月后的得意,還有對于新月篤定,竟無半點,對瑤兒的愧疚。
新月垂手,道“瑤兒可是您的,親生孫女啊。”
“若是豫王府都沒有了,那個丫頭也不過死路一條。”豫王倒是看得很開,冷淡的說“皇室血脈,世家大族,那里有什么血親之論。小徐氏,你不也是你姑姑徐氏的親侄女嗎?”
“我們明明已經談好了條件,如果你放了我,我會讓皇上不在忌憚你和豫王府的。”新月說著,就感覺到了自己話語里的底氣不足,而且自己的提議,豫王根本就沒有承認。
“你做不到的,只要當今陛下,還是那個賤婢生的,他就不會信任任何人,尤其是我。這是作為帝王,都要有的疑心,也怪不了那個賤婢生的賤種。”
“那我們就一起死吧,魚死網破。”新月突然低吼出聲,雙眼赤紅,帶著豁出一切的氣勢,卻引得豫王一陣哈哈大笑“你還真是嫩,瑤兒身上的毒,我會一點一點的給她的,她會好好的,跟她的夫君成親,舉案齊眉,跟著她的夫君游歷山川,生兒育女,做你最渴望的事情,若是你還有不甘,就好好地看著瑤兒吧,她會在你的庇護下,做你所有想要的事情,直到,直到這豫王府的牌子,你再也扛不住的時候,小徐氏,你聰明了,但卻把她顯露了出來,真的是太愚蠢了。”
新月聽著豫王的笑聲,一點點的把自己撕碎,她又想到了,自己進門的時候,想的那個問題,主動與晉王聯系,究竟是深淵還是出路,如今她有了結論,那就是即便晉王那條路是地獄,自己也不能在這個地方,待上片刻。
豫王看著新月的眼睛,皺眉,眼中開始有了疑惑,因為他發現新月做了決定,這個決定讓她,讓她瘋狂。
新月抬眸“王爺,我們金陵再續。”
豫王正有些疑惑,聽新月這么說,還覺得新月是想通了,于是點頭“哦,哦好,確實要給你一段時間思考思考。”
“瑤兒的嫁妝在并州被水匪劫了,我準備親自去并州一趟,找當地的官員,或者晉王爺幫幫忙。”新月的臉色變幻之快,讓豫王一時覺得自己眼花了,抬眸再去看時,只看到新月臉上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簡直是如面具一般。
“好,那也不過,是個賤婢生的賤種。”豫王說完,新月也總算是想通了,豫王作為大聖最尊貴的王爺之一,怎么會落了個如此的下場,他的鋒芒太利了,而且真沒怎么有,看人的眼光。
新月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停留,抬步就離開了。
回到院中,新月還沒進門,就看著氣沖沖而來的兩位嬸嬸,新月頓了頓腳步,事情就在這里解決吧,不然還要浪費兩杯茶。
新月看著她們,思來想去,新月總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為什么要,鐵了心的和離。那就是自己不想這一生,都無一人在自己身邊,自己還要面對刀山火海,自己還沒死呢,就要在這里受著陰間的折磨。
她與容旭和離后,也不是再去嫁人,找人依靠,她本想的很開,也確實如豫王所說,是自己想的太簡單,那就是回到金陵后,住在那處姑母和母親都喜歡莊子里,便如此,過完自己這一生便罷了。
再說夫妻之情,新月見自己父母如此,姑父姑母如此,甚至是皇上皇后,豫王豫王妃如此,她雖然也不盼著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好事,但她斷然也不能找一個,心中有旁人的夫婿。
至于容旭,新月望著不遠處,容旭所住的主屋。她不是沒有一爭的決心,而是何必去籠絡一個心中無自己,是另外一個女人夫君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