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地方,原本地上的建筑就沒什么大用,而地下有個酒窖,儲存了許多的好酒,后來豫王去世后,就跟更沒有人記得這件事情,新月在那個院子里,缺衣少食的,倒是練出了不小的酒量,也靠這些好酒,多活了些時日。
本是一場夢,但新月夢醒后,酒量真的好了不少,要知道她第一次喝酒,不過是喝了兩杯花果汁子釀的酒就飲醉了。
新月看著迎面向她走來的顰兒,新月伸手就抱住了她。
“夫人,您真的喝醉了啊。”顰兒看著投入自己懷里,抽噎不止的新月,看來是真的喝醉了。
“既然夫人已經到這里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我們夫人還等著奴婢呢。”不等新月的回答,芝兒就告退離開了。
芝兒的腳步聲漸遠,顰兒看著自己懷里,一動不動的新月,拍了拍她的后背“夫人,芝兒已經走遠了。”
“恩”說著,新月直起了身子,顰兒跟在新月后面,二人一起回到了不遠處的院子了。
回到金陵的日子,也不會清閑,新月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今日不過她回來的第二日,先要進宮去拜見太后,又要去見柴皇后,太子妃王氏。
“夫人,您交代的油糕”如此,新月睜開了眼睛,馬車一停,顰兒彎著腰從外面進來。
新月聞到一股濃濃的花生油和米漿的味道,這是三方街上,大果店的炸油糕,炸的外焦里嫩,內餡是摻了濃牛乳的紅豆餡,味道香甜濃郁,而且價格便宜又干凈,城中的婦人小孩都愛吃。
“多賣出一份來了沒有?瑤兒也鬧著要吃。”新月看著瑤兒手里的食盒,生怕沒給瑤兒買,讓她鬧翻了天。
“買了,奴婢出門的時候,夫人就交代了,說瑤小姐喝藥嘴巴苦,定要給她買上一份。奴婢已經讓小廝快馬去給她送了。”
“你合府都吩咐一遍,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不得妄議瑤兒的事情。她身邊的人也是,她喝藥還是治病的事,一貫不許外傳,我若是在外面聽見一點關于瑤兒的閑言碎語,我非收拾他們一番不可。”新月說著,顰兒一一記下。若說是在在東都的王府里,人人只當新月是個可有可無的人,那么在這金陵的豫王別府里,就算是姑母在時,她也是說的算的。
顰兒見新月面色凝重,掀開了手里的食盒“夫人因著早起進宮,早飯只吃了碗白粥,這熱騰騰剛出鍋的果子是最好吃的,奴婢備著洗手的水呢,夫人快嘗嘗吧。”
新月看著油紙中,還冒著熱氣的果子,搖搖頭“收起來吧,到了宮里,還愁沒我吃的。買果子的時候,可好好的從旁守著了?”
“是,這大果店的油果,滿城的婦人孩子都會購買,他們做的自然也是格外小心,奴婢親自在旁瞧著他們做的,沒有一絲的差池。”新月點點頭,讓顰兒收起來。
宮門口,下馬車后,新月正低著頭整理身上的披風,就聽身后有馬蹄聲,回頭見,是正一人打馬而來的晉王容映,新月縮著脖子,抬步準備溜走,卻聽容映停馬的呼和聲。
“夫人,這里是往后宮去的儷貞門,晉王爺怎么在這里?”顰兒緊跟著步子,都追不上新月。
“今日,今日是朝中休沐,他這時間進宮,自然是要走后宮宮門,經由內宮去見皇上皇后。”新月就是因為知道今日休沐,宮中平日雜事少,所以才進宮的。
容映并沒有多做停留,他下了馬,就已經有侍從從旁等著他了,見這些侍從穿著的,是陛下身邊伺候的宮裝,他會來,是因為陛下召見。
他與新月錯身而過,二人不可避免的眼神交匯,新月屈膝正欲行禮,但他卻依舊斂著長袍,走了過去。
“給夫人請安”新月正在出神的看著容映,而一位打扮,氣度都不俗的女官,已經走到了新月的面前。
這女官屈膝,向站在門廊處的新月行禮。
新月看容映由侍從引著,走進了宮門,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廊下站著的女官,拘身道“姑姑安,許久不見姑姑了,不知年下過的如何?”
這位女官,名叫雪翠。
雪翠是太后的貼身侍女,寒蘭的女兒。
寒蘭嬤嬤于六年前就已經去世了,而雪翠如今,也和新月的母親一般大了。
小時新月入宮,都是雪翠在照顧,新月與她也多有親近。
雪翠笑“夫人只看奴婢這新做的衣服,緊巴巴的樣子,就知奴婢年下過的是不錯的。”新月看著雪翠身上綠色的宮裝,果然如她所說的,有些緊了。
“是呢,姑姑臉色紅潤,可見不錯。”
“倒是夫人您,這怎么去東都過個年,竟瘦了。這頭上的傷,還是那么的厲害。”聽雪翠這么說,新月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額間的傷口,但見雪翠緊張,又把手放了下來“不礙事。”
“可不能碰,沾了臟氣,就留疤了。”說著,雪翠從懷里拿出干凈的帕子,想給新月擦擦手,新月沒有接,而是笑著問“姑姑,太后可醒了?”
雪翠這才想起自己為什么在這里,趕緊道“太后知道夫人要來,一早就起了,但正巧今日是太醫為太后針灸的日子,要夫人等一會。太后怕您等的無聊,讓您先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的胳膊還會不見好嗎?”新月記得自己走之前來宮里的辭行,也是遇見太醫因太后的胳膊總是痛麻,來為她針灸。
“是,年下有了一些好轉,但這過年的時候,太后受了些勞累,就又反復了。”說到這里,雪翠也很是擔心。
新月皺眉“太子妃沒事嗎?”
雪翠點頭“只是太醫說…”
雪翠是真的把新月當自己的人的,說這話的時候,也是謹慎的壓低了聲音,靠近新月道“只是經過這次的小產,太醫說她已經不太能再有子嗣了。”
“姑姑可不要亂說”新月皺了皺眉,雖然她也對這個事情很是關心,但還是覺得雪翠現在就告訴自己這件事情,不太妥帖。
“是,奴婢失言了”雪翠知道新月的意思,并沒有生氣,而是拘身一禮“那夫人隨著奴婢,去拜見皇后娘娘吧。”
“既然太后如此吩咐了,那勞煩姑姑了。”說著,二人一前一后,往皇后的坤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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