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輝玉臂寒

第96章:錯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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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商議了許久,因為還沒有過年,一年的國喪還沒有過去,為年輕男女創造見面機會的宴會不能辦,如此,只能做些小宴,珊兒和瑤兒都不理解新月為什么要這么做,新月想了許久,才對兩個人說“就當是我欠她的吧。”

“大嫂,您是沒有見過她的嘴臉,那等惡女,嫁到別人家里,也是禍害。”珊兒聽瑤兒說的,倒是不認同的說“你是遇見了個好婆婆,那脾氣大,規矩多的婆婆,一個月就讓她會做人。”

新月聽了,笑了笑“你一說規矩大的婆婆,溫清長公主的小兒子,正當齡吧。”

聽新月說完,珊兒笑了,倒是瑤兒一臉懵“清姑姑怎么了?”

這位溫清長公主,與新月的母親宜寧長公主一樣,是先帝的長女,雖然與當今陛下不是一母所生,但她是先帝的柴皇后的女兒,是嫡女,身份貴重,甚至不是陛下和宜寧長公主能比的。

為人一向清高些,對新月這樣的小輩,眼更是放在頭頂上看人,也不是很喜歡新月,新月就沒聽她對自己說過一句話。

不過她倒是很喜歡瑤兒,因為沒有女兒,還接瑤兒在家中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姑母實在想瑤兒,每每都哭,姑丈不舍才去把瑤兒接過來。

不過瑤兒這個小沒良心的,在溫清長公主府上吃的白白胖胖,性子也在活潑之余,多了幾分穩重。

新月有時覺得,若是瑤兒在長公主府里多住一段時間,定能有比現在更有分寸和手段。

“長公主家的小兒子前幾年跟著江老侯爺在邊關歷練幾年,因違了軍規,被江侯爺趕出了北軍,今年剛剛回來,閑賦在家,正要說親事,又因國喪被耽擱。過了年定要定下來,年底出了國喪就能迎娶了。”珊兒知道的,比瑤兒多些。

新月也是聽容映給自己的信里,偶然的提起了過一次,才想到的“溫清長公主嫁的是南軍統領,吳公爺,他家的大兒子,十年前就一直跟在父親身邊,倒是小兒子吳俊,一直無甚事情做,吳公爺可是親自去求了江侯爺,才讓他把兒子帶在身邊的,這位吳公子,倒也是很爭氣,從行伍做起,不過兩年就做到了手下有一兩千人的翼輝校尉。后來因為私置妾室,還因為要陪妾室,耽誤了歸營集合的時間,違反軍規,所以被江侯爺開除軍中,以是正法。”

“竟是因為這事,為了一個女人斷送了大好前程,吳公爺馭下治軍很有一套,對自己的孩子也很是嚴苛,非打死這小公子不可。”珊兒聽了以后,心有余悸的點點頭。

“倒也沒有,吳公爺也顧不上,就把吳小公子交給自己的夫人來管了,倒也管的服服帖帖,還把那壞了事兒的妾室送的遠遠的。”新月想要喝口茶,卻發現自己的杯子,早就摔在了地上。

珊兒身邊的嬤嬤看到以后,捧了新的茶來,才不至于渴到很愛喝茶的新月。

新月剛剛喝了一口茶喝,就聽到后間傳來了小孩兒的哭聲,是珊兒的孩子哭了,片刻,哭聲停了,嬤嬤就把小孩子抱出來了。

只見這個快半歲的小男孩,在襁褓之中,瞪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四周的人。

瑤兒想抱,卻被李嬤嬤攔住“姑娘,你這剛有身子,不好抱孩子的。”

“讓我來”說著,新月展開懷抱,把珊兒的孩子抱在懷里。

“名字可定好了?”新月邊看著這小可愛,一邊問道。

“父親給起了名字,說到他這一輩,從水,就叫涌,涌兒。”珊兒說起他的名字,新月笑著哄道“涌兒啊,小涌兒。”

“這虎頭帽一看就是大嫂的手藝啊。”瑤兒伸手摸著涌兒的臉龐,看到他頭上的帽子說道。

新月笑“我也是隨便做的,不過,這虎頭上的金線,是虞鶴給我的,做成虎頭帽,也是給這孩子添福添壽。”

涌兒很乖的樣子,伏在新月的懷里,單手放在嘴里,就是不停的流口水。

“這孩子要比晉王家的璉兒小一些,不過,我抱著兩個人差不多沉。”新月用腿墊了墊涌兒,涌兒就驚喜地咯咯笑,引得三人都隨著他一起笑。

“姑娘,把小少爺給奴婢吧,要帶下去喂奶了,一會兒覺得餓了,就會哭了。”乳母上前,從新月手里接過涌兒,三人不過逗了他一會兒,就被抱下去了,新月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臉兒。

“大嫂,你還抱過晉王家的孩子?”瑤兒問。

新月皺了皺眉,想到自己剛才確實這么說了,到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那日去江家赴宴,晉王也被邀請去了,他帶了世子去,我也抱了抱。”

“大嫂,你最近跟江家好像走的很近,我來時第一天,就聽婆母說起了。”說完,瑤兒被珊兒拉了拉衣服,不讓她再說下去。

新月到也坦然的笑了笑“莫名其妙就這樣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嫂,您真的不考慮考慮我大哥了嗎?”瑤兒拉著新月的手,跟她以往一樣,搖著跟自己撒嬌。

新月見珊兒也是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但是她的答案已經很明了了“說起你大哥,倒也是可以算在那位劉小姐的擇婿名單里。”

瑤兒和珊兒聽了都搖頭“還是讓她去禍害別家吧,咱們豫王府,可裝不下這尊大佛。”

新月笑“不過你大哥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我們有了新大嫂,與我們倒是方便了,只是想必那要是個不能容人的,不讓我們兩個見你了怎么辦?”珊兒沒好氣的說道。

新月笑“她不讓你們兩個見我,你們兩個就不來煩我了?我看你們二人倒也不像是這么省心的人,我真是巴不得你們有了新嫂子,去煩她呢。”

“你可想得美,你自己剛才還說,我們不似你與曹大嫂嫂那般沒有血緣的關系,咱們是有血緣關系的。母親讓我們互相照顧,我們就得如此。”說著,珊兒拉起新月的手和瑤兒的手,三人的手疊在一起,她生了孩子過,果然懂事了不少。

“那好,那我盡快給你們大哥安排好一個新的妻子。”說著,新月也和珊兒一樣,嘴角帶著笑意。

“如此看,您與我大哥,是真的沒有可能了。”瑤兒有些神傷,她還是很想念生活在新月身邊的日子。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人生,會遇見不同的人,還有有新的經歷和孩子”說著,新月伸手,摸了摸瑤兒的肚子。

瑤兒也笑了笑,臉上總算是有了燦爛得神色。

“我們就好好地解決了這件事情,讓這美麗的笑容,永遠留在你的眼睛里。”

從珊兒房中出來,剛剛用過午飯,新月準備回去時,正好遇見來找瑤兒的曹捷,曹捷拘身“徐侯女”

“瑤兒就在房中,你進去就可以了”說著,新月有些冷淡的準備離開。

卻被曹捷叫住了“徐侯女,是不是聽瑤兒說起了那位劉小姐的事情?”

新月見他想要和自己談談,于是點頭“說起了。”

“我與劉小姐并無任何私情,也從無什么越矩之事。”曹捷篤定的樣子,讓新月選擇相信他的話,但是她只是開口“你這樣想要說服我,說服瑤兒,那你換位思考一下,瑤兒想對你說的話,她也想讓你相信。”

“新月姐,你知道的,我不是這樣的人。”曹捷沉默片刻,才有些沖動的開口。

新月笑了笑“你還叫我一聲姐姐,我也就跟你說我的心里話吧,我不管你跟劉小姐還是張小姐,王小姐有什么,或沒什么。只是,你若是讓瑤兒不再展顏歡笑,讓她如今日這般心事重重,我必不會與你和你的那些鶯鶯燕燕善罷甘休。”

“我沒有”曹捷還是想要跟新月解釋。

新月見追著自己走過來的曹捷,垂著一口氣道“但愿沒有,我費盡心思,做的這樁大媒,不要最后成了惡果,若是真有惡果,我吃可以,但你記著曹捷,瑤兒,你定不能負了她,算我…”

新月見曹捷身后的簾子掀開,像是有人從里面走出來,新月皺了皺眉,低下聲來“算我求你。”

曹捷有些怔怔的看著新月,然后見她笑了,看著從門里走出的瑤兒。

她的眼中,有燦爛的光芒,自然而欣喜,這是他許多年都沒能看到的。幼時,自己與姐姐,一同去安宣侯府參加宴請。一路上,母親很高興,因為宜寧長公主,看上了自己的姐姐,要定了這自己的姐姐,為安宣侯府的新的女主人。

他那是第一次見到新月,模糊的一些細節都不記得了,但惟獨是新月笑著的眼睛,他也記得這眼睛,那是看著珍愛之物的眼睛,曹捷回頭,就看到了瑤兒,也明白了瑤兒是新月最珍視之人。

“大嫂還沒走?”瑤兒幾步走了過來,卻被新月拉住了“慢點跑,別邁大步子,我的姑奶奶,你是要急死我嗎?”說著,新月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她,見并無什么事。

瑤兒晃了晃自己的腰肢“我這不沒事嗎,大嫂你別大驚小怪的。剛才您走的急,來,這是你的手帕。”說著,瑤兒展開,手里拿著的帕子,她這么急著出來,是要送給新月的。

新月結了過來“倒是你們夫婦心有靈犀,我若不是和曹大人說話,你就要走好遠的路才能追上我。如今帕子在我手里了,我先走了。”

“那大嫂慢走。”瑤兒笑著,目送著新月離開。

新月走出院子,瑤兒看了一眼也在望著新月身影的曹捷,曹捷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與她解釋道“你大嫂,不對,徐侯女剛才與我說了些話。”

“什么話?”瑤兒問。

“她讓我,好好的照顧你。”說著,曹捷看向瑤兒的臉龐,夫婦二人,新婚燕爾,一個眼神倒也溫柔繾綣。

“那你會做到嗎?”瑤兒問。

“這是自然,不僅僅是因為你大嫂的囑托,還是因為,你是我心愛之人。”

“青天白日的,你這說什么呢?”瑤兒羞怯的伸出粉拳,卻被曹捷抓住了,見四下無人,就把瑤兒抱在懷里“你可還為了劉小姐的事情生氣?”

瑤兒低著頭“我沒有”

“那你的兩個姐姐給你出了什么好主意啊?”曹捷拉長聲音,頗有種在審問學生的語調。

瑤兒咬唇,夫婦二人如此,倒也是趣味橫生“我,她們,沒有。”

“我就等著你的姐姐們,給你出的好主意。”曹捷笑起來,也是滿目燦爛,眼中皆是心愛之人的倒影。

“你就不怕我們害了那位劉小姐。”說著,瑤兒難得硬氣的直起身子。

“你啊,才不會。走吧,我們回家吧。”說著,曹捷拿著瑤兒的手,二人一起往府門外走去。

新月見二人手拉著手從后府走出,這樣就是和好了,一個小孩兒,還是要在父母和和美美的情況下,慢慢長大的好。

“姑娘,我們走吧”翡兒對新月說道。

“恩,走吧。”說著,新月放下了簾子,馬車動了起來,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剛剛到門口,新月就看見門口停了馬,和一輛馬車,正疑惑,為自己遞下馬凳子的下人道“是一位姓季的公子來了,說是要接走那兩個小孩子。”

“恩”新月點點頭,就往正庭去,剛進正庭門,就見季飛宇正伸著胳膊,做著戲中的亮相。

他像是等了有一會了,手邊的茶杯也已經空了,而他定是坐的身子有些麻了,才站起來松松筋骨。

新月沒有打擾他,而是從一旁看著,聽翡兒說,這季飛宇曾經是東都最紅的戲子,更是憑一己之力,養活了祥云班,讓這個戲班成為四國中,最負盛名的戲班,他們經常在四國中演出,常常都是爆滿,更是被煜國國主請到王宮中表演,就當祥云班準備來金陵的時候,這臺柱子突然不唱了,說是父親來叫他回家,繼承家產,沒想到這家產,竟是這大聖首富的全副身家。

只見季飛宇轉了個飛旋,穩穩地落在了地上,最后還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新月也明白他的笑容,應該是見自己還未生疏了技藝而滿意。

如此,新月覺得自己要現身出去了。她輕咳了一聲,誰知季飛宇居然又連著轉了兩個飛旋,最后一個的時候,見新月進來,收勢不及,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那慌張的樣子,惹得新月哈哈大笑。

季飛宇本摔得雙眼一黑,耳邊卻響起了新月銀鈴樣的笑容,抬頭就見新月站在離自己一米外的地方,躬身看著他“快起來吧,季公子。”

說著,季飛宇站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小的,不是,在下一時技癢,竟在姑娘眼前失態了,還請姑娘見怪。”

新月拘身“公子客氣了,請坐。來人,給公子上茶。”

“多謝姑娘”季飛宇有些狼狽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直直的坐在了剛才坐著的地方。

“看公子剛才的姿勢,是在扮武生?”新月沒看過幾場戲,但卻很喜歡那在臺上,有翻云蹈海之勢,卻獨有一人而已的武生,看過有酣暢淋漓之感。

“我幼時學戲,先學武生,卻因身體長得高,也不壯實,并不適合演武生,剛剛翻的這個空旋,倒顯得滑稽起來。”季飛宇并不想多提,只是一笑而已。

“姑娘,兩個孩子出來了。”說著,張昂和妙兒從翡兒身后露出頭來。

“昨日因為在江州那邊有些事情沒走開,才晚了一日,還望姑娘不要見怪。”季飛宇說起了自己昨日為何沒能赴約的理由,還有些愧疚的同新月行禮道。

新月看了一眼張家兄妹,不過五六日,臉色也好看了一些,若是能得到了好照料,也一定是一件好事,于是搖搖頭“多一日倒也沒什么,你們兩個,今日就跟著季公子去吧,自季公子身邊好好學習技藝,張昂,我交代你的,可記住了?”

“好好學習,把妹妹接出來,讓她好好地生活。”張昂重復了一遍新月的話。

新月點點頭“好,如此,你們便跟著季公子,好好伺候,為奴仆,唯一條要記在心里,那就要忠心。”

“張昂帶妹妹,謝謝姑娘。”說著,二人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的給新月磕了個頭。

季飛宇也站起身來,與新月告辭離去,新月把三人人送到門口,見他們三人離開后,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中。

剛剛抬腳坐下,看見手邊的衣服,定了定神伸手拿起裁好樣子的衣服,開始慢慢的拆開自己縫錯的地方。

顰兒進來的時候,見新月正在制衣服,就坐在她的身側,陪著她一起拆線。新月看著顰兒,對她說“你去忙別的吧,這個我自己來。”

“是”說著,顰兒拿起另外一件衣服,主仆二人就開始手中不停的做著活。

梁渭自金陵城外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客棧,這金陵的風又綿又濕,吹的人骨頭都疼,到不似他們梁國的寒風,雖然刺骨,但也凜冽自在。

他剛坐下,侍從就進來“太子,咱們安插在西市大武和他的兩個侍從前日起,就再也不見蹤影了,住處也沒有人,包袱細軟都在,是不是被大聖的人發現了?”

梁渭想了想問“又沒有去府衙中查看?”

“京中所有統管盜匪等事的府衙,屬下都摸了個遍,未見。”

“還有呢?”梁渭問。

“還有就是錄衙寺等關押特殊犯人的衙門,屬下無能,那里守衛實在森嚴,屬下等也怕靠近了打草驚蛇。”

“那三個飯桶,還到不了錄衙寺。既然京里的衙門沒有…你且去他們在西市做生意的地方,看看有什么問題。還有,去江家看看,那日我在西市見到了江家的狗崽子。”梁渭說話很不客氣,大聖人把梁國人稱之為野狼,他們也是以狗來回擊。

“是”說著,屬下轉身出去。

“來人”梁渭話音剛落,立刻又有兩個武士打扮的人從門外進來。

“太子”二人跪在梁渭身前。

“如何?”梁渭頭也沒抬的問。

“錦城城防圖就放在錄衙寺中,同一起的,還有燕州。”

“燕州?竟還有燕州。”一聽這個,梁渭就來了精神。

燕州本是燕國的國都,百年前曾是梁國的燕王的封地,后來燕王叛亂建了國,后來歷代的梁王都把奪回燕州為己任。梁渭一直遲遲不肯越過自己那個病入膏肓的父親,就是想拿燕州做自己登基后的第一件功績,如此,那就近在眼前了。

“是,咱們的人拼死把消息遞出來的,錯不了”侍衛篤定的回答道。

“那好,再過幾日就是除夕,到時候錄衙寺定會有一部分的人回家過節,而錄衙寺的鄭宵也會入宮參加宮宴,我們到時候就行動。”

“是”屬下聽命,立刻下去準備了。

屋中再次只有梁渭一人,片刻,先頭出去的侍衛進來,把自己從西市上打聽到的事情,告訴了梁渭,梁渭皺眉“竟是這般愚蠢。”

“屬下不懂,還請殿下示下。”

“沒事了,不過我們行動在即,大武的位置雖然不起眼,但也是事關成敗,趕緊找人頂上。”

“是”說著,侍衛轉身離開。

梁渭沉下心思,閉目養神,回想著那日在集市上的事情,片刻睜開了眼睛“有趣,這女人,真是有趣。”

“什么有趣?”梁渭定睛,看見正在關門的容映,手里的彎刀已經拔出半把,看清來人,才收了下去“你來做什么?”

“我那日在集市上看見你就來了,不過你的屬下說你出城了。”可能是在自己的地方,容映顯得游刃有余多了。

反觀梁渭,倒是有些忌憚的問“要見我做什么?”

“讓你離開啊,你以為,你的這張臉,在這個金陵城里很安全嗎?”容映坐在了梁渭剛才坐的位置旁邊。

“這是我的事。”

“你的事,我勸你也不要辦了。”容映也不是空著手進到金陵城的,梁渭的人再厲害,也不是無馬腳可尋,這幾日容映也大致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勸你,不要管我的事情。”梁渭甚少威脅別人,可是一威脅,就絕對不會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