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微微點了點頭,弟弟的聰慧,看事深遠這一點,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樂哥兒說,讓本妃放寬心,過好眼下的日子,好好的照顧好星姐兒和肚子里的寶寶。”
桂秋連連點頭,“嗯,奴婢看四爺說得對,王妃你不用多想,好好的安心養胎。”
晉王妃點點頭,想到晉王,心里又是一陣悶痛,輕輕的晃了晃頭,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他。
微微的嘆口氣,說道:“唉,樂哥兒離開京城前,給本妃說過,要本妃守好自己的心。本妃沒有做到,所以,今日的煩惱都是自找的。”
桂秋不知道如何勸晉王妃,一言不發的兩手交握著,恨不得沖到曠美人的院子去把晉王拽回來。
晉王妃看一眼緊握雙手的桂秋,淡笑道:“桂秋,你放松,本妃現今很好了,起碼比剛嫁進王府那幾年好,對吧?現如今,本妃有星姐兒,還有肚子里的寶寶。往后,本妃守著他們就好。”
桂秋聽了晉王妃的勸,才松開手上的力道。“只要王妃好好的,奴婢就好好的。”
晉王妃瞇起眼睛來,輕輕的點點頭,“你坐吧,我瞇會兒。”
說著,不等桂秋說話,晉王妃就閉上珢了。
晉王在曠美人的院子,陪著曠美人一起用過晚飯。
曠美人邊給晉王布菜,邊說道:“王爺,你嘗嘗魚丸,味兒不錯。”
晉王點頭應著,腦子總是想著雁秋的話和晉王妃的樣子,他來這兒,她知道了,是不是又吃不下,睡不好了?她現在有身孕,若是吃不好,睡不好,身子定會拖垮的。
晉王越想越是憂心,想著晉王妃病怏怏的樣子,心不由得一陣悶痛。
曠美人見晉王魂不守舍的樣子,擔憂的問道:“王爺,怎么了?今兒的飯菜不合王爺的胃口嗎?妾身這就讓她們撤下去,重新做些王爺喜歡的飯菜,可好?”
晉王放下筷子,從丫頭手上接過帕子擦擦嘴,說道:“不用了,本王吃飽了,你慢慢的。本王還有事,先走了。”
曠美人趕緊站起身來,期期艾艾的說道:“王爺,是妾身沒有伺候好嗎?王爺今兒不在妾身這兒歇了?”
若是換成平日,曠美人軟得讓人骨子發酥的話出口,再配上嬌柔的身姿及楚楚可憐的淚水,晉王便會上前摟著美人哄上幾句,直到美人破啼為笑。
可是今日,美人還是那個美人,晉王心里沒有一絲憐香惜玉,反而生出許多煩躁來,抬手甩開曠美人纏過來的手,沉聲說道:“本王說了,今兒本王有事。”
說完,晉王轉身出了屋子,徑直離開了曠美人的院子。
晉王一股惱的往前走,走了一段后,突然停下腳步,身后跟著的內侍差點撞到晉王身上,忙停住腳步,小心翼翼的賠著禮道:“王爺,對不起,小的沒有長眼。”
晉王橫一眼小內侍,沒有說話,轉頭看看不遠處的晧月軒,想著自己找個什么借口過去。
小內侍見晉王猶豫不定,輕聲問道:“王爺,咱們這是要去王妃的院子?”
晉王立即板起臉上,沉聲說道:“你哪只眼睛看本王要去她哪里了?”
小內侍忙低頭應道:“小的該死,妄言揣測王爺的心思,晉王妃懷著王爺的子嗣......”
晉王的眼睛一亮,“本王不是去她那里,本王是去看看星姐兒和星姐兒的弟弟。”
晉王妃聽到丫頭的通稟,“王妃,王爺來了。”
晉王妃愣了一下,直看到晉王抬步進到正屋,才反應過來,忙起身向前朝晉王見禮。
晉王見她笨拙的身子還行禮,心里的怒火又升起,怒道:“不知道肚子里有本王的孩子嗎?誰讓你上來見禮的?你就這樣照顧本王的孩子的?”
晉王妃看著發羊瘨瘋一般的晉王,心口莫名的痛了一下,當初懷星姐兒時,她的肚子大起來,他便不讓她向他見禮了。
晉王妃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妾身多謝王爺體恤!”
晉王沒好氣的說道:“本王何以體恤你了?本王是心痛你肚子里的孩子。”
晉王妃身子僵了僵,苦笑一下,“妾身代肚子里的寶寶多謝王爺,王爺請上坐,雁秋,上茶。”
晉王徑直的走到上首坐下,“晚上睡不好,就少喝些茶。讓廚房給王妃送燕窩粥來。”
明明是關心的話,可從某人的嘴里說出來,卻是異常的冷冰。
雁秋先偷瞄一眼晉王,再緊張的看眼晉王妃,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
她家小姐難得的吃進一小碗飯,若是再加一碗燕窩,她擔心她家小姐把好不容易吃下的那小碗飯吐出來了。
雁秋還在腹誹,耳邊響起晉王妃的話,“雁秋,沒有聽到王爺的吩咐嗎?”
雁秋忙垂手回道:“奴婢立即就去。”
晉王妃等雁秋離開后,輕聲問道:“王爺用過飯了嗎?”
晉王沉著臉點點頭,不輕不重的“嗯”了一個字。
晉王妃想問他怎么過來了,轉念想著他說他不是來看她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二人一時間找不到話題,場面瞬間變得尷尬。
丫頭婆子眼觀鼻,鼻觀心的立在邊上,大氣不敢出。
晉王妃瞅一眼手指輕輕擊著扶手的晉王,壯著膽子問道:“王爺今兒不忙?”
晉王腦子里本想著如何開口跟她搭話,現在見她主動開口說話,心里又升起股火來,這是什么話了,嫌棄自己來擾著她了?臉色沉下去“嗯”了一聲。
晉王妃見他不愿意多說話的樣子,索性不再開口問了。
二人干坐在桌幾的兩邊,晉王妃不開腔了,晉王的臉色越發陰沉了。
過了一會,氣惱的說道:“你的丫頭去端碗燕窩,怎么去這么久?就是現到街上去買,也該買來了!”
晉王妃見他將怒氣遷到雁秋身上,忙溫言勸道:“王爺息怒,雁秋興許是讓廚房現燉,燉燕窩要些火功。”
晉王見晉王妃理他了,心里氣怨少了不少。
“你就是太縱著你這幾個丫頭了。哦,對了,今兒我讓鐘先生到賬房支了五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