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金梅“噌”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還負氣的踢了一腳椅子。準備轉身離開。
金瑞板著臉,揚聲說道:“坐下,我讓你走了。”
金瑞突然提高聲音,將金梅嚇得哆嗦一下。
金梅低頭瞄眼板著臉的哥哥,嚇得立馬撇開目光,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沒有錯,轉頭委屈的瞪著金瑞。
金瑞迎著金梅的目光,盯著她不移眼。
片刻后,金梅妥協下來,氣惱的踢了踢椅子,重新坐下身來,氣嘟嘟的將臉撇到一邊,不理睬金瑞。
金瑞見她坐下身來,臉色緩和了不少,聲音也跟著軟和下來。
“梅姐兒,你剛剛問我,臉上的傷是怎么來的,我臉上的傷,是昨兒去候府追靜兒時,被吳家幾兄弟打的。”
金梅聽了金瑞的話,將撇開的臉轉了過來,一臉驚愕的看著金瑞,“他們為什么打你?”
金瑞見妹子關心他,心里松了口氣,長長的嘆口氣道:“因為我該打。所以他們打了我。梅兒知道我為何該打嗎?”
金梅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看著金瑞。
金瑞往后靠了靠,抬頭看一眼湛藍的天空,收回目光。
才慢吞吞的說道:“梅兒,你當初將母妃送到別苑,在那兒陪她住了一宿便回來了,對吧?”
吳靜點點頭,“嗯,父王說嫂子剛歸家,對府里不熟,讓我住一宿就回來。”
金瑞點頭道:“嗯,辛苦梅兒了。從靜兒歸家到過年這些日子,在府里,你們可以說每日在一起,靜兒是你說的那種人嗎?你剛才口不擇言的話,是不是有些過了?”
金梅冷靜下來,也知自己剛才失言了,可聽了哥哥的指責,心里還是不舒服,想要開口反駁。
金瑞抬手制止道:“你先別說話,先聽我將話說完。”
金梅只得將嘴里的話咽回去,兩眼看著金瑞,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金瑞對金梅表現很滿意,接著說道:“從母妃回到王府,便開始往我屋里塞女人,讓靜兒晨昏定省的去請安,想著法兒折磨靜兒,這些事兒你知道嗎?你知道多少?”
金梅見兄長帶著隱隱怒意的眸子,心里一個激靈,下意識的解釋道,“哥哥,你是不是想多了?哪家媳婦不伺候婆婆的?
還有,為了子嗣,男子成親后納妾也是正常的呀,母妃所做的一切,也是為哥哥,為王府著想。”
金瑞知道金梅被母妃說服了,也不與她爭執,順從的點了點頭。
坐直身來,敲了敲桌幾,怒道:“若是正常的請安,也就罷了。可母妃借著規矩來折磨人,那就是母妃的不對了。
靜兒雙身子,大著肚子,母妃讓她從卯時伺候到酉時,中途不能歇。
梅兒,別說靜兒雙身子,就是健壯的婦人,有幾個能吃得消?”
金梅錯愕的看著金瑞,不敢置信的問道:“母妃這般待大嫂?我怎么不知?”
金瑞身子往后靠靠,長長的吐口氣。
“你都不敢相信吧?在咱們心里,母妃縱是嬌情些,但心地不壞。是吧?
可她偏偏做出如此刻薄的事來!靜兒為何消瘦得這么厲害?除了勞累外,還因為不能正常飲食。
到飯點了,母妃讓靜兒在邊上伺候她用飯。
母妃邊與朱晴聊天兒邊用飯,一餐飯,母妃用一個多時辰。
靜兒站在邊上伺候,母妃還挑七挑八,想著法難為靜兒。
等靜兒伺候好母妃,自己累得不想吃東西了。”
金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這是真的?
母妃她,怎么如此狠心?多多可是她的親孫女!
難怪,多多生下來又瘦又小。母妃她這是作孽呢。”
想著小侄女生下來瘦瘦小小的樣子,金梅心痛得想哭。
金瑞點頭道:“流云去查過了,尋了母妃院子的一個丫頭來審的。
你若不信,你大可以去查。
昨日,靜兒知道母妃杖葬了白梅,當場暈了過去。
今日我去候府接人,太夫人不放人,要等靜兒身子養好才讓她回王府。”
“這么說,太夫人她們都知道母妃的所作所為了?
也是,候府的人,個個如人精一般,這些事怎么瞞得過去?
太夫人不讓接人,該是擔心嫂子再受母妃虐待了。”金梅接著說道。
金瑞點點頭,坐直身子,正色道:“梅兒,咱們不能任母妃胡來了。”
金梅為難的說道:“可是,母妃她是阿娘,是長輩呀!她要做什么,咱們還能攔著?
而且,母妃性子執拗,她真要做什么,咱們攔也攔不住。
若是她鬧起來,還說咱們不孝。
王府里,只有父王能名正言順的管她。”
金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說道:“阿娘以前不是這樣的,從什么時候開始,阿娘變得不可理喻的?
好像和朱五小姐走近后,阿娘就變得專橫霸道,毫不講理了。
之前,王爺提醒過我,讓我提防朱五小姐。
那會兒,你難得有個相交得好的小姐妹,我也只當她是個小姑娘,并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王爺說的是對的。咱們得將朱晴趕出王府。”
金梅詫異的看著金瑞,“王爺要哥提防晴兒?從久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金瑞垂著眼說道:“前年母妃生辰后,王爺讓人查了朱五小姐。
得知她是有意接近你,目的應該是透過你接近王爺。
為了接近你,她在王府附近轉悠了小半年。
直到你外出去銀樓取首飾,她做出偶遇的樣子與你攀談。
后來又投其所好送你書畫,一步步的取得你的信任。”
金梅驚恐的看著金瑞,久久回不過神來。她不敢相信,朱晴心思竟會如此重。
金瑞察覺到她不對勁,開口叫道:“梅兒,你怎么了?”
金梅問道:“哥,我是不是很傻?”
金瑞見她近乎絕望的表情,心痛的安慰道:“梅兒別這么想,你很好,這是不能怪你,是別有用心的人太壞。”
金梅難過的說道:“怪不到別人,要怪,只對怪我識人不清,引狼入室。哥,人是我引回來的,讓我將她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