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沐浴出來,唐嬤嬤已經讓人擺好飯菜。“太子妃,先吃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
白如月點點頭,說道:“好!”
太子陪著白如月用餐。
穩婆等白如月用好餐,問道:“太子妃這會肚子不痛吧?”
白如月搖搖頭,“不痛。”
穩婆笑著說道,“那太子妃可以先午休,發作再進待產房。”
白如月點點頭,太子扶著白如月進屋去午休。
從白如月見紅起,太子一直形影不離的緊隨在白如月身邊。
直到戌時,白如月的肚子才陣痛開始,隨即進到待產房。
太子要跟著進去,被白如月推了出來,“爺,你在外面等臣妾。”
太子急了,“月兒,說好的,爺陪著你。”
白如月抬頭朝太子說道:“不要,爺生得太好看。爺要在身邊,臣妾生孩子會不專心的。爺就在外邊等著,臣妾一會就好。”
太子哭笑不得,“月兒這是什么話?爺……”
白如月踮起腳尖,在太子耳邊輕聲說道:“臣妾的真心話,爺乖了,就在外邊等臣妾。”
太子垂眼看著白如月,問道:“真的不用爺陪著?”
白如月抬手指提指門外,“爺就在這兒陪著就行。”
太子只好點頭道:“行吧,爺聽月兒的。”
白如月肚子傳來痛感,她努力忍著,笑著對太子點點頭,轉身往屋里走。
尋雙趕緊將門關上。
一陣陣痛襲來,白如月咬緊牙關忍著。
念秋替白如月抹去額頭上薄汗。
穩婆在邊上說道:“太子妃,若是痛,不必忍著,太子妃可以叫出來。”
等一陣痛過去,白如月搖頭道:“沒事,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忍得了這點痛。還有,我喜歡這種感覺,它讓我知道,我要做阿娘,我有孩子……”
白如月的話沒有說完,又一陣痛意襲來。
白如月感受著痛從一點點,到逐漸加長,從間隔長到間隔短,從開始忍忍便能過去,到后來她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呻吟。
聽著穩婆的話,“快了,開三指了”
“五指了”
一陣陣痛意再次襲來,白如月覺得自己痛得腳指都麻木,她再也忍不住,眼淚混著汗水往下滾,喉嚨里發出撕裂般的聲音,“啊!”
穩婆叫道:“太子妃,看到頭了。”
痛意過去,穩婆說道:“太子妃,一會痛意來時,太子妃得聽老婦的話,老婦讓你用力,太子妃就用力,老婦讓太子妃輕些,太子妃就輕些,好嗎?否則,怕傷著小皇子。”
白如月聽話的點點頭,“好!”
痛意再襲來,白如月在穩婆的指揮下隨著痛意用力。
痛意過去,孩子沒有出來。
穩婆安慰道:“太子妃,就像剛剛這樣,咱們再來。”
白如月來不及應下,新的一輪痛意又來了,穩婆說道:“看到頭了,太子妃用力,再用力,好,好,就這樣,再用點力。”
白如月覺得自己已經用盡全力時,聽到“哇”一聲啼哭。
“生了!太子妃,是位皇孫。”穩婆的話音里透著歡喜。
白如月聽到響亮的哭聲,側頭看著被眾人圍著轉的小家伙,眼淚不知不覺的順著眼角流下來。
“太子妃,小皇孫六近六兩。”一番收拾后,另一位穩婆將孩子抱到白如月的身邊,讓她看看。
白如月眼睛盯著孩子,伸出的手來,問道:“我能抱抱他嗎?”
穩婆猶豫一下,見白如月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孩子,最終將孩子放到白如月身上,“太子妃別用力,老婦讓小皇孫趴在你懷里。”
穩婆邊說邊將孩子趴在白如月的身上。
白如月抬手輕輕的摟著孩子,垂眼看著他。
孩子睜著眼,像是在看白如月,又像在看別處。小嘴微微動著,嬌嫩小臉,紅艷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像極了太子。
白如月伸手握起兒子的右手,小小的手掌,小小手指。
白如月細細的看著,心軟成一汪水。
將小手抬起時,白如月看到兒子手心里有個紅點。
白如月用手摸了摸,發現那是顆朱砂痣。
白如月心里的一陣狂喜,反復摸了摸兒子手心的痣。
穩婆過來將孩子抱起,轉身交給唐嬤嬤,“太子妃,讓嬤嬤抱孩子去給殿下看看。”
白如月點點頭,眼睛隨著唐嬤嬤轉。
唐嬤嬤抱著孩子出來,朝太子曲膝道:“殿下,太子妃生了,是位皇孫。”
太子問道:“月兒還好嗎?”
唐嬤嬤再次曲膝道:“回殿下,太子妃還好。”
太子抬頭看看晨曦,唐嬤嬤會意,說道:“小皇孫寅初三刻出生,重六斤六兩。”
太子轉頭對來福道:“往各處報喜,東宮上下,賞!”
來福歡喜的應道:“是,殿下,小的明白。”
太子從唐嬤嬤手里接過兒子,抱著往屋里去。
唐嬤嬤想阻止,奈何她還沒有開口,太子已經進到屋里。
屋里,尋雙,念秋幾人為白如月換好衣裳,已經將白如月移到邊上的床上。
白如月看著太子抱著兒子向她走來,滿臉滿眼都是笑。
尋雙見機的挪了個錦凳放到床邊,“殿下請坐。”
太子坐到床邊,將兒子放到白如月的身邊,抬手摸摸白如月的臉,輕聲說道:“月兒,辛苦了!”
白如月側了側頭,用臉蹭了蹭太子的手,“臣妾不辛苦,從今往后,這世上,有爺與臣妾的血脈了。臣妾很高興。”
太子點點頭,問道:“月兒累了,睡會吧。”
白如月將目光從兒子的臉上轉到太子的臉上,搖搖頭,說道:“腦子都是爺與兒子的樣子,一點睡意也沒有。”
太子溫柔的捋捋白如月的頭發,寵溺的說道:“你這會兒是被喜悅充斥著,過于興奮。這樣不行,你得閉上眼歇會。”
說完,太子轉頭問穩婆,“太子妃還要多久可以回寢殿?”
穩婆扭頭看看沙漏,曲膝應道:“回殿下,現在就可以將太子妃抬回寢殿了。”
太子對白如月道:“讓奶娘帶兒子,月兒好生歇歇。”
白如月點頭應下,“嗯,好,臣妾聽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