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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嫂氣得單手叉腰,“你現在可是有嫌疑的人,我給你臉面,你卻是喚起我來了。”
柳茹月擦著淚,委屈的很,“我好歹也是經常出入達官顯貴府里的人,搜我身,那不是打了對我夸贊有加的貴人們的臉么?今兒下午燕王府管家還派人來請我去府里給太妃做菜呢,只是先答應了你們家姑爺才沒去成罷了。
人家還等我明個兒一早過去給太妃做早膳呢。
若是搜我身,啥都沒搜到,我得多委屈啊,都沒心情去燕王府做菜了,那可是王爺,我不去又不行,去了,又怕是忍不住哭出來,就害怕人家拿這事兒說我呢,到時候一哭,人家不就知道丞相府有你們這些惡奴了么,人家指不定怎么說丞相大人御下不嚴、治家不嚴呢。”
這起子小人,就是仗著認識的達官顯貴多,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阿云嫂恨得牙癢癢,真希望這東西就是她偷的,到時候看她還狂。
“串兒,艷兒,八斤,去暖亭里搜,行禮也搜了。”
被阿云嫂點名的三個丫環,徑直進了暖亭。
翟寧緊張的一眼不錯的盯著她們,就害怕她們使了手段,偷偷塞了贓物冤枉十娘和自己。
子曜雖然還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卻也跟著翟寧一起緊張,看著那三個人翻亭子。
柳茹月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這就是沖著她來的局,她和翟寧、子曜身上定然沒有被塞東西,行禮放在一旁或許被人動了手腳,暖亭則是竹染閣的人布置好給她用的,有贓物的地方極大是暖亭。
搜身太侮辱人了,無論如何先保住自己不被搜身就行了,至于贓物,柳茹月巴望不得她們找到才好,呵。
“找到了!藏在花盆后面了嘞。”串兒捧著一個沾了土壤的舊抹布過來,里頭躺著一枚瑩白油潤、孩子巴掌大長長方方的玉牌。
阿云嫂接過玉佩,拿在手里瞧了又瞧,就跟寶貝是她的一樣開心。
當即冷笑起來,看著柳茹月擰眉呵斥,“贓物找到了,看[親親小說www.qqsw.info]你還抵賴!十娘,你無話可說了吧!”
“那咱們就去順天府唄。”
“去就去,這可是宮中賞賜的貢品,誰還能保得住你不成。”阿云嫂當即用原本的破帕子包好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在懷里,大手一揮就要領著人押著柳茹月出去。
“慢著。”
柳茹月迎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打扮得人間富貴花一樣的清冷美貌婦人走了出來,而陸鋮澤抱著一個一歲大小的小姑娘跟在她身側。
當下就明了,果然是陸鋮澤攛掇著沈曼青干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沈曼青跟前說的了。
最怕把事情鬧大的人就是陸鋮澤了,他怎么可能得答應送她去應天府,就怕她萬一真的是柳茹月呢,上了衙門直接撕破臉他可怎么辦?
“辭舊迎新之夜,去衙門觸什么霉頭,既然我的牌子找到了,我也不想再追究,把這手腳不干凈的廚娘打個四十大板攆出去就是了。”
沈曼青慢悠悠的走過來,輕瞥柳茹月一眼,并未把她一個牙尖嘴利的廚子看在眼里。
她伸出手,阿云嫂伸手就要拿牌子給她。
“慢著,這東西在暖亭找到了,可誰能證明這牌子是我拿的呢?”
“十娘,你莫要嘴硬,我院子里從未掉過東西,怎么你一來,就掉東西了?”
“我院子里的人,我清楚為人,不可能是她們拿了,如果她們拿了我的東西,怎么可能恰好就放在”
只是他能否使喚這么多人替他拿自己,柳茹月很是懷疑,或許陸鋮澤有哄沈曼青幫忙。
但沈丞相定然不會參與陸鋮澤這種打擊報復的事情,他不可能把柳茹月的事情告訴沈丞相和沈曼青,哄得了沈曼青幫忙,卻哄不了沈丞相。
柳茹月點點頭,的確如此。
上一世她和楚阡澈帶著鏢物路過粵西,被山匪追殺誤入一林子中了瘴毒,就是孟家寨的孟倫救了他們兩,采藥給他們解了毒。
孟倫是個孝子,奈何母親常年病重,他靠著打獵、采藥也賺不了多少錢給母親治病,當時他母親已經病逝多年,成為了他心中一個死結。
他沒了親人了無生趣,最后為了救他們,還替兩人攔住匪徒被殺死。
既然這一世她需要一個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粵西人,自然得找信得過的人來幫忙比較好。
雖說這一世兩人還沒交情,柳茹月上一世卻欠了他半條人命,那就先幫他娘親治病算報恩,也算結一個善緣。
柳茹月有底氣,只要治好了孟倫的母親,他一定會答應幫她忙。
而且他的娘親,也需要一個更好的環境養病,不管他要在粵西省會靜江府照料母親,還是來京城都行。
到時候,自己的身份也多了佐證,更好說得過去。
“十娘,也是這寨子里的人?”
柳茹月面露為難,“是,也不是。”
“為何這么說?”
“我啊嬤(奶奶)與一個苗人相戀,懷上了我阿爹,孔老板也知道那邊情況吧……哎……”柳茹月笑的苦澀,有苦難言的看了一眼孔老板。
不用孔老板說,其他與苗人村寨來往密切的老板也知道,不是所有苗人寨子都那么容易接受漢人。
哪怕他們都是粵西人,也和這些商人做生意,但多的交情也是沒有的,和寨子里的人也很難稱兄道弟、當朋友,只是以物換物罷了。
能和寨子里的人當朋友的老板,甚少。
更別說和外族人通婚了,大部分寨子根本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苗娘子感觸頗深的上前拿了壇子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辣的吐了吐舌頭,眼中也有了水光,“沒想到你阿爹和我一樣,我們這種孩子,一旦被發現,哪怕剛剛才誕生,也會被扔出寨子自生自滅,沒有直接掐死我們,已經是仁慈,我們的命全看老天憐憫。”
沒想到苗娘子也有這么一段往事,對于牽起她的悲傷,柳茹月很是不好意思。
卻也只能歉意的點了點頭,憋出淚水,微醺的說道,“恩,是啊,我爹也是這么說的。
他不知道阿娘是誰,他被一個老鏢師撿到養大,長大后阿爹一直都想去找啊嬤,終于找到了孟家寨,這才得以和阿嬤私下相認。”
“可是阿爹不是孟家寨的人,又要跟著老鏢師跑鏢,也不能常去,就拜托孟倫阿叔經常替他給啊嬤帶些東西,所以我們比較熟。”
柳茹月知道自己編的故事會有很多破綻,臨時編更會讓人看出紕漏,所以點到為止,也不細說,免得讓人覺得刻意在交代身世似得。
這樣,總比什么都不做來得強,將來見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