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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修改
“見過婆婆。”沈曼青擯除心中所想,儀態端方款款行禮。
今兒都初六了,這個媳婦兒才讓兒子回來見她,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哪怕她爹是天王老子,都得遵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她兒子又不是入贅沈家,沈家這做派實在沒規矩的緊,她應當大年三十兒就回陸府過年才是,右相府是她的娘家,她不該把那里當做家日日住著。
黃氏眼中的不滿一閃而逝,也不開口叫沈曼青起身。
陸鋮澤見狀就知道要遭,他娘親最是知書達理、講究規矩不知靈活變通,然而沈曼青是右相府捧在手掌心的千金貴女,我行我素慣了,哪里會和柳茹月一樣一聲不吭任由娘親教養改正自小養成的嬌小姐壞脾氣。
果然,沈曼青盈盈一拜后也沒等待多久,就作勢要起身。
陸鋮澤連忙伸手去扶她,“娘子,都是一家人,行什么禮,快快起身。”
以前也沒見兒子如此給茹月打過掩護駁她面子過,黃氏心中一酸,假意伸手虛扶一把,笑道,“阿澤說得對,行什么禮,都是一家人。”
她看了一眼左右,“雪靈那孩子呢?”
“雪靈前日貪玩,吹了風,惹了風寒,太醫說最好是別再出門了,就沒帶她回來,等她好了,下次再帶她回來見奶奶。”沈曼青哪兒習慣站著回人話,除了宮里那幾位,還有老王妃她們,她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
只一瞥眼看了一眼椅子,陸鋮澤就會意的過去將椅子幫她搬了過來,放在了她身后。
黃氏看得心里直冒苦水,她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的兒子,竟被沈曼青這個女人呼來喝去,這還是她看得到的地方呢,在右相府指不定兒子被這媳婦如何折騰呢。
“哎,到底不是自己孩子,那些丫鬟婆子怎么可能不錯眼的照顧雪靈。”
沈曼青眼睫毛輕輕一顫,并不接黃氏的話茬兒,“婆婆在京城過得可還適應。”
自己的話就這么被無視,黃氏氣得胸口疼,對上兒子的眼神也只能忍耐,“還行。”
就像沒察覺老太太滿眼的不滿意,沈曼青笑道,“如果婆婆有什么不習慣的,打發了粉荷來右相府找我說,兒媳雖然不常出門,好歹父親還有幾分薄面,想要找什么東西,還是能說上幾句讓人幫忙的。”
黃氏一愣,粉荷已經死了,沈曼青應該不知道吧,她只是還以為粉荷伺候在她跟前才這么說的?
“粉荷前幾日染了風寒去了,所以我方才聽到兒媳婦兒說雪靈也染了風寒,我這個當祖母的才會……哎。”黃氏對沈曼青各種不滿,尤其她肚子不爭氣生了一個女兒,現在看起來還是個體弱的。
哪里有茹月生的那些孩子精壯,那四個身體好的好,從小就沒怎么生過病,好養活。
如果雪靈死了,黃氏一點都不會心疼,到時候正好給兒子安排幾個侍妾,這樣才能給陸家開枝散葉啊!
聽聞類似詛咒的話語,沈曼青也不見多氣惱,黃氏有些訕訕,這些高門大戶的女子就是會裝。
兩人見面沒什么好談的,各自按捺著性子交鋒了幾句,沒像上一次那般爭吵起來已經相當讓陸鋮澤滿足了。
沈曼青坐了一會兒就要走,陸鋮澤也不挽留,他現在滿肚子的疑惑,只想早些送走了沈曼青好好問問娘親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留在這里陪陪婆婆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被陸鋮澤送到門口,黃竹立刻給沈曼青披上了狐裘披風,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寒風無處可鉆。
說完話,也不等陸鋮澤回復,她徑直扶著黃竹的手就離開了。
陸鋮澤望著她離開的淡漠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他從小不曾因為自己過人的長相沾沾自喜過,書生要靠學問求上進,而不是靠容貌。
但他也深深的知道自己長相不俗,畢竟每當上街,鄉鎮大街上那些女子圍觀他之勢,仿若見著潘安,他也曾為長相這事煩惱過。
哪怕來了京城,除了南宮霖,他自認相貌未曾輸給過誰,當然,他也未曾因此覺得有什么值得難過的,南宮霖靠容貌、出身奪了他探花,南宮霖才是一個小白臉。
沈曼青總有一天能看到他的好,就像柳茹月一樣,和他相處久了,總能看到他稍遜于南宮霖皮囊之下的風采,愛上他的。
“兒啊,外面風大,怎么還不進來。”
令人牙酸的踏雪聲走遠,黃氏撩開厚重的棉門簾,心疼的拉著陸鋮澤進了門。
握著兒子稍冷的手,心疼之情溢于言表,對著門口方向啐了一口,“要死了,沈曼青這兒媳婦兒是怎么當的,哪有她要走,讓夫君伺候的,看你送出去,也不知道疼人,這就是京城貴女的教養么,還沒鄉下婦道人家有婦德。”
抽出手,陸鋮澤負氣背過手,“娘,你在搞什么?”
“什么搞什么。”黃氏假裝沒聽懂的說道,“我知道,在康兒還沒立功回來之前,我不會”
丫環,“是。”
南宮越過來的時候,滿臉的無奈,“二弟,青天白日不做文章,喝什么酒?竹筒還能釀酒,你莫不是做夢了?”
南宮弘揚了揚手里晃蕩蕩的竹筒,“哼,大哥,你不是說實踐出真知么,你都沒看也沒喝,就來否定我,你這大儒是怎么做的,對吧,小七。”
南宮霖輕笑,“二爺爺,莫害我了。”
南宮越走過來坐在南宮弘身側,瞧著竹筒聽著弟弟的解釋,也覺得新奇,“那就勞煩十娘開酒吧。”
柳茹月拿出銼刀,將竹筒立在桌上,壓緊對著竹筒上方的節就一頓鑿。
節一破開,陣陣酒香就飄了出來,帶著獨屬于竹、又有些像青草的清冽香氣。
南宮弘忍不了了,將杯子遞到了柳茹月跟前,“快快快,給我滿上。”
見弟弟這么一副猴急的模樣,南宮越就手癢癢,礙于有外人在,他只是拉了拉他衣袖,“二弟,注意形象,不急不躁不嗔不怒。”
南宮弘哪里聽他這些,柳茹月也已經將青綠色透亮的液體倒入了白瓷杯中。
“香,真香,哥,你聞聞。”南宮弘將酒杯遞到南宮越臉前晃了晃,在南宮越露出興色時,就收回了酒杯,一口飲下,“好酒,我覺得挺適合小七喝的。”
柳茹月邊給剩下的酒杯漫酒,邊道,“我也覺得竹筒酒很適合七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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