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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仙兒還是第一次來柳茹月小院兒,好奇的打量著這布置得簡簡單單的院子,院中竹架子上,晾曬著好些食材,天有些晚,看不大清楚,似乎有竹筍干。
“你瞎看什么!”支走了羅媽子和巧燕,鶯歌氣不打一處來的開始算賬。
小聲質問道,“仙兒,咱們平日里對你不好么,辰王問你話,那么明顯給你機會,你怎么不知道抬舉抬舉自家十娘啊!”
柳茹月心中鶯歌樣樣都好,就是太在意她的事情了,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鶯歌,我不適合進宮,仙兒若是幫我說話,我還不知道怎么推辭王爺的邀請呢。”
“十娘,我這是教育自家孩子呢,我知道你不會進宮。”鶯歌回過頭,十分無奈的像柳茹月解釋。
她這樣的暴脾氣也忍不了多久,“可是一碼歸一碼,咱們也算是一家人,哪里能不幫自家人,我氣的是她的態度,咱們為了她花了那么多心思,花了那么多錢,她心里就沒有咱們,咱這不是養了一個白眼狼么。”
“虧得我平日里為了她得罪了那么多權貴,替她擋了多少男人下的帖子啊,生怕糟踐了她、污了她的眼,可人家怎么想咱們的。”
鶯歌斜睨著廖仙兒的眼神,就差生吞了她了。
原來鶯歌在意的是這個,跟個孩子似得。
廖仙兒悶不做聲的挨著訓,聽完了后哽咽道,“鶯老板就是這么看我的么。”
“不是我怎么看你的,是你原本就這么做了。”鶯歌負氣的扭開頭,“你現在不得了了,當上秦淮花魁,又得了王爺青眼,只消你一句話,王爺要帶你走,他還能帶不走你?哪里還在意我一個花樓的老鴇啊。”
“我……你什么都不問,劈頭蓋臉就指著我一頓罵,平日里深明大義,精通人情世故的鶯老板去哪兒了?若是想”
在楊程大廚的監督下,楊鵬帶著那些雜工去大廚房隔壁將不算多的食材搬了出來。
楊程痛心疾首的又教訓了楊鵬一頓,充滿歉意的拱手,“耽誤十娘準備食材的時間了。”
柳茹月也與他虛以為蛇一番,“也勞煩楊大廚陪著我等在初春的晨風中等待了。”
“哎,都是我自己沒管教好孩子,慚愧慚愧。”楊程以手覆面。
孩子?
柳茹月掃了一眼比自己還大十三歲的楊鵬,這叫孩子?
或許,在父母眼中,自家孩子總是孩子吧。
“時間不早了,楊大廚也得忙碌了,十娘在這里也不耽擱你的時間了。”
“好好好,我們各自忙碌去吧,總不能為了這逆子惹的麻煩,把柴老板的活計耽擱了。”
楊程帶著楊鵬轉身離開,柳茹月也帶著翟寧將自己帶來的食材一一搬進小廚房。
今日要做的飯菜,都是柳茹月做過的,也沒特殊要求得重新研制的新菜式,只有十桌,在翟寧的幫助下,柳茹月很快就將菜全部準備好。
只等著柴老板的人來叫,就做出來。
至于糕點,這個東西是昨晚就做出來的,不用臨時現做。
“十娘,柴老板要一桌飯菜,你先做出來吧,這是柴老板給的對牌。”
巳時一刻,有婆子拿了柴老板和柳茹月對好的牌子和菜單過來叫菜。
這時辰也差不多到飯點了,柳茹月接下對方給的牌子,以免出錯,“麻煩你在外等候,我做好之后,叫你。”
那婆子退出小廚房,翟寧也跟了出去。
這一桌菜要做的是荔枝魚、西施含珠、蒜蓉粉絲蒸娃娃菜、東安子雞、乳燕歸巢、剁椒魚頭、炸荷包魷魚、鹵味拼盤、椒鹽排骨、寶塔肉、文思豆腐。
柳茹月決定先做東安子雞。
雞是一早就宰殺好的,現在直接放入湯鍋焯水,煮制沒有血水就撈起來。
晾涼,切成小長條。
炒鍋放油燒至八成熱,下雞條、姜絲、醋、花椒末等煸炒。
再放鮮肉湯燜至湯汁收干,揭開鍋蓋的時候接著鍋氣倒入少許米醋,放蔥段、麻油等,出鍋裝盤即成。
東安子雞屬于湘菜,這一道菜柳茹月做得酸辣帶著麻,讓人吃的時候有一種層層遞進的口感。
辣的解饞、麻得爽口,酸味收尾解辣。
將東安子雞放到一旁用竹罩子罩好,柳茹月又準備做寶塔肉。
寶塔肉做出來就得玲瓏剔透、整整齊齊、四四方方,比較考驗刀工、火候。
這道菜在柳茹月的食肆出來之后,也有別的酒樓開始做,不過刀工這方面和她做出來的相差甚遠。
她切出來的寶塔肉薄厚均勻,且不會出現參差不齊的鋸齒狀肉片,每一片肉都是均勻的,不會過于肥膩,讓人無法下口。
她看過那些人仿制的寶塔肉,切肉的錯誤實在太多,連烹飪放料也少了一些味道。
打理好五花肉,正要進行最難的切“片”,專心致志切肉的柳茹月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被人偷看的感覺。
她切著肉的手,頓了頓,放下了手里的刀。
轉而開始準備下一道菜,也就是文思豆腐。
豆腐她準備的不少,拿起一坨嫩豆腐就開始在另一塊案板上切了起來。
在她不做菜的時候,被偷看的感覺就沒有,一旦她試驗不同的食材處理方法,如果是別的酒樓也會處理的食材,也不會有被偷窺的感覺。
一旦是別的酒樓沒有做過的食材……
準確點說,只要是珍香樓沒有的菜,她一做,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就出現了。
文思豆腐被人瞧了去也沒用,這刀工沒太多技巧,主要是勤奮苦練罷了。
楊鵬著急的拉了楊程一把,揮筆在紙上寫道,“這女人為什么突然不做菜,而是開始處理一道道菜的食材?她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楊程自信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洞口外依舊在處理食材的女人,翻篇記錄做菜步驟那一頁,在新的一頁上寫道,“她不可能發現的,我們做得這么隱秘,從未失手過,不會有人知曉。”
楊鵬寫道,“也是,十娘這種小地方出來的一根筋,以為靠著自己一雙手打拼,靠著自己的絕學就能打遍京城酒樓,太幼稚了,讓我們教教她什么叫做現實。”
一大早兩人就唱了一出雙簧,一是為了打亂對方計劃,二是耽誤對方時間,讓對方無法像尋常那般謹慎認真。
所以楊程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放心。
柳茹月好歹也行走過江湖,對于偷師學藝這些事也略有耳聞,也有防備,當即就警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