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慕聽到陳林蕭說沒有多余的銀子給自己,臉上的笑容便再也保持不下去了,正色道:“小弟,你可不能自誤啊,若是來日哥哥我考中了,那咱們陳家也算是改換門庭,到時候你想要什么樣的娘子娶不來,想要多少的銀子沒有,你可要想清楚了。”
陳林蕭聽到陳林慕如此厚顏無恥的話,嗤笑一聲說道:“三哥說笑了,別說三哥只是中了秀才,就算來日高中進士,某得官身,那也是三哥你自己的事情,與小弟我何干?至于說別的,我本就是胸無志氣的斗升小民,我覺得如今的日子就很好,小舒也很好。三哥還是先回去吧,至于今日三哥說的那些關于大哥二哥的話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陳林慕沉下臉來,他沒想到陳林蕭竟然這樣的冷靜,方才還對著自己言笑晏晏,現在就冷言冷語,便一甩寬大的袖子離開了陳家。
陳小舒從廚房出來,道:“你這個三哥啊,真是厚顏無恥,難不成他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要供著他不成。”
陳林蕭拿起抹布將桌子擦了,道:“管他作甚,陳林慕一向自視甚高,就算是我們砸鍋賣鐵去供養他念書,他也只會覺得是天經地義的。”
“不說他了,我們還是繼續合計蓋房子的事情吧。”陳小舒說道,“咱們現在后院蓋一排房子住進去,再將現在的屋子推倒重建,等到前面的屋子蓋好了,后面的屋子便騰出來做工作間怎么樣?”
陳林蕭聞言大笑道:“英雄所見略同。”
·······
“啥,要蓋磚瓦房?!”
來福嬸驚訝道。
陳小舒笑著點點頭說道:“是啊,嬸子我跟林蕭商量過了,趁著我倆現在手里寬裕些,準備一步到位。”
來福嬸聽了陳小舒一邊是欣慰,一邊又擔心,欣慰的是他們的日子終于過起來了,又擔心他們年輕不知事,將手里的錢全都拿去蓋了房子,以后的生活會比較艱難,隨即她又想到以后陳小舒和陳林蕭靠著賣醬料也夠生活了,便不再多說,而是興致勃勃的說起蓋屋子的事情來。
“蓋屋子是好事,林蕭的爹娘在天之靈知道了也會為你們高興的,我回去就跟你來福叔說,到時候讓你叔還有大才二才都來幫忙。”
陳小舒點點頭說道:“來福嬸,那到時候就多仰仗來福叔他們了,我跟林蕭想過了,一天給十二文的工錢。”
來福嬸一聽又大驚道:“這怎么能行,咱們村子里誰家蓋新房都是招呼一聲大家都去幫忙了,可沒有給工錢的說法。”
陳小舒說道:“嬸子,可是之前咱們村里除了里正叔家里蓋的也都是茅草房,而且我們家不光要蓋住的屋子,還要蓋作坊,更何況過不了多久就是秋收了,我們想在秋收之前把屋子蓋起來。
還有一件事情,還請嬸子幫我們放出風去,我們要收干好的木料,按市價來,絕不壓價。”
來福嬸點了點頭,知道陳小舒陳林蕭都是又成算的人,這段時間和他們共事她也發現了,陳小舒和陳林蕭都不是愿意委屈的自己的人,能賺錢能更能花錢。
第二天來福嬸便將消息放了出去,陳林蕭和帶著來福叔和二才去了羅家村家羅三爺,這種種聯系起來,大家不難發現他們是要蓋屋子。
這個推測將大家都嚇了一跳,掰著指頭數數,陳林蕭與陳小舒分出來才多久,不過兩個多月吧,怎么就掙下這一分家產了呢。
也有人眼珠一轉說道:“這事兒不對勁兒吧,現在陳林蕭與陳小舒住的地方地方還是老六爺的宅子,當初說好了是借住,如今怎么就成了他們的了。”
這人正是之前就在背后說陳小舒壞話被陳小舒抓了個正著的三嬸子。
最近她看著陳家的日子越過越過,心里可是不舒服極了。
旁人一聽好像是這樣的,便附和道:“是啊是啊,這老六爺沒有子嗣,按理來說這宅子應該歸村里所用吧。”
“可不是,那怎樣說來豈不是陳林蕭占了咱們的便宜。”
“就是就是,對了二丫娘,你們家可是老六爺的本家,這宅子應該歸你們吧。”
在旁邊做活的二丫娘聞言眼睛一亮,這老六爺的爹跟自己曾祖父是兄弟,這村里應該沒有比自己家跟老六爺關系更近的了。
這樣來說的話,這老六爺的屋子應該是自己家的才對。
越想二丫娘的眼睛就越亮,便急匆匆的將沒有做完的鞋子一收回了家去了。
“要我說啊,陳林蕭這財發的真是邪門,以前沒分家的時候怎么不見陳小舒將這個水煎包還有醬香餅拿出來去做生意,可見他們早就存了分家的心了。”
三嬸子繼續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們。
“這可說不好,要是以前就拿出來,那賺了錢他們四房不還是一文錢都見不到。”
黃氏也正好來到村口的大樹下,聽到了三嬸子與別人的對話,臉頓時記黑了下來。
現在分家是他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要是當初不分家,那現在陳林蕭和陳小舒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當然了,像是黃氏這樣的人出了什么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從自己的身上找問題的,所以老陳家全家上下都覺得是陳林蕭和陳小舒的問題。
要不是陳小舒這個賤蹄子存了私心,要是她早早的將水煎包和醬香餅的做法的拿出來,賺到了錢,自己怎么會將她賣了,不將她賣出去沖喜,又怎么會引出后面的事端,就更加不會分家了。
哼!
都怪這小賤蹄子!
而二丫娘回到家后,將自己的心里的想法一股腦的說給了公公和男人。
張二丫聞言眼睛一亮道:“娘說的對,那宅子本該是我們家的,現在被陳小舒占了去,咱們應該將他們趕出去,將屋子要回來!”
張二丫想起這幾次在村里見到陳小舒,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穿著一身新衣,頭上還帶著銀簪子,哪里像是原來那個瘦瘦巴巴可憐兮兮的小童養媳了。
再想起上次陳小舒說自己長得像是公雞的事情,她心里就更恨了。
張二丫的爹張水清瞪了她一眼道:“丫頭片子插什么嘴?!”然后看向盤腿坐在炕上的張老頭道:“爹?您看?”
張老頭睜開眼睛說道:“那是咱們張家祖產,自然不能叫人白白的占了去。”
張水清和二丫娘一聽,都露出了笑容。
現在誰不知道陳林蕭和陳小舒就是一只肥羊,誰都想上門咬一口,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不咬一口都對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