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鵝脖子長,腦袋硬。
一甩脖子,腦袋就像是個鐵坨一樣的砸上來。
擊打力爆棚。
再加上它滿口的牙,讓它叨一口......
絕對人間噩夢。
而且這東西,看上去沒有多大,但是它突然張開翅膀攻擊的時候,體形仿佛瞬間膨脹。
反正就是......
比狗都令人聞風喪膽。
不光周青害怕,周瑤和周平眼見大鵝襲擊人,也嚇得變了臉。
一只戰斗鵝,攻擊力和一條戰斗狗,不相上下啊!
誰敢惹!
這都是村霸級別的!
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周懷山讓鵝追殺啊。
周青跳腳起身,終是沒有奪路而逃。
咬了咬牙,壯著膽子抓起火堆里一根燃著火的棍子,朝大鵝殺過去。
那氣勢,宛若英雄就義前的最后一搏。
小鬼子,姑奶奶和你拼了!
“爹,我可是豁出一條命救你,你要是不好好讀書,就對不起我!”
一邊沖,周青一邊發出最后的遺言。
閨女,大可不必!
我寧愿讓鵝叨一口。
周懷山眼角一抽的功夫,屁股就讓鵝擰了一下。
“啊!”
周懷山跳腳慘叫,雙手捂著屁股。
算了算了,我還是讀書吧。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受鵝侵犯。
“閨女,救我!”
周青舉著火棍子,顫顫巍巍撲向大鵝。
許是看到了周青的進攻,大鵝脖子一晃,目標對準周青,翅膀一撲閃,就朝周青撲來。
前一秒還一臉壯烈的周青,轉瞬就揚手扔了火棍子。
“媽呀!”
轉腳就跑。
她可以眼皮不眨的一刀捅向王強,卻實在無法眼皮不眨的面對一只彪悍的大鵝!
實在是從心里就秒殺了她。
周青一跑,原本舉著棍子上前準備幫忙的周平跟著也鬼哭狼嚎四處逃竄。
周懷山驚魂未定大喘粗氣,正打算緩緩,就見大鵝的嘴馬上就叨上周青屁股了。
“閨女,小心!你這只死鵝,老子和你拼了!”
周懷山顧不上休息,又朝大鵝撲去。
就在這一瞬,一條魚在空中劃出凌厲而筆直的線。
直擊大鵝的腿。
大鵝被魚擊中,轟然倒地。
聽到聲音,周青回頭去看,就見大鵝撲扇著翅膀掙扎著想要起來,然而腿疼,站不起來。
它身側,一條魚啪啪的亂翻。
魚眼盯著周青:我做錯了什么!要被擲來揍鵝!
劫后余生大松一口氣,朝沈勵看去。
周平瞠目結舌盯著那條魚,默了一瞬,嗖的轉頭。
“大師兄,你是不是會武功!”
后山上蹲著的那一排暗影......
哦吼!
頭兒暴露了!
有戲看了!
沈勵看了周青一眼,一臉風輕云淡,“是啊,會些拳腳,小時候家里請了師傅教過。”
后山暗影們......
只是會些嗎?
頭兒,你是對些這個字有什么誤解嗎?
周青大喘著氣,俯身提溜起那條瞪她的魚扔到筐里,“看你平時那么溫柔,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功夫!”
后山暗影們......
溫柔?
你在開玩笑嗎!
你見過他夜訓我們的樣子嗎?
你見過他審訊犯人的樣子嗎?
你知道京都的人們都怎么稱呼他嗎?
你居然說他溫柔!
也對,他對你是溫柔!
周平一聽沈勵會功夫,手腳并用,直接纏到沈勵身上去。
“大師兄,你知道嗎,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執劍天涯快意恩仇,你教我功夫好嗎,以后我再也不用怕大鵝了。”
周瑤立刻白了周平一眼。
“合著你學功夫是為了找大鵝報仇?小時候叨你那鵝,早讓張嬸子下鍋了,你仇人死了!”
周平扒在沈勵身上不下來,扭來扭去的。
“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
使出撒嬌大法。
沈勵就拍拍周平腦袋,“等回去問問三叔,他要是同意,我就教你一點,不過,我也是略通皮毛。”
后山暗影......
不要臉!
周平樂的屁顛屁顛從沈勵身上下來,“沒事,你的皮毛足夠我抓魚打鳥揍大鵝了。”
周瑤翻個白眼,“沒出息!”
說話的功夫,周懷山已經緩過來了。
他對周平學功夫毫無興趣,對沈勵會功夫更沒興趣,咬牙切齒提起大鵝的脖子。
“小樣,還要追殺我!一會兒就把你下鍋燉了!”
大鵝不服輸的掙扎著扇翅膀。
周懷山和大鵝大眼瞪小眼瞪著。
“再扇,再扇我先把你翅膀烤了吃!”
翅膀就一扇。
同時伸脖子想要再叨周懷山一嘴。
周懷山頓時瞪眼,“嘿我這暴脾氣,你以為我是開玩笑的嗎!”
說完,周懷山一臉兇神惡煞提著大鵝直奔火邊。
“爹,這是誰家的鵝,你給人家還回去......”
不等周青說完,周懷山忽的拔出一把刀,手起刀落,直奔鵝脖子。
一刀下去,鵝脖子飆了周懷山一臉血。
大鵝瘋狂的在周懷山手里掙扎。
周懷山一激動,刷刷又幾刀。
“鬧,你再鬧!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深吸一口氣,扶額。
“爹,這是誰家的鵝!”
“隔壁張家的!”
說完,周懷山眼角一抽,看看周青,看看已經死了的大鵝。
“閨女,已經死了,這么還回去,不太好吧?”
周青要被他氣死了,“你也知道不太好啊,知道你還殺!”
周懷山立刻義憤填膺道:“閨女,這不怪我啊,你不知道它剛剛有多囂張!”
“你不是在家養精蓄銳嗎?怎么就讓大鵝追殺了?”
周懷山張了張嘴,肩頭一跨,噘嘴蔫吧了。
周平幸災樂禍道:“二伯,是不是你拿彈弓打大鵝了?”
當年他就是這么被追殺的。
大鵝沒打到,被追殺了半個村子。
周懷山輕蔑的白了周平一眼,“你二伯我這么大個人,能做那無聊事?”
“那你咋惹著它了?”
“我想拔根鵝毛做鵝毛筆!感受一下紅爐煮酒,鵝毛傳信。”
還很有情調啊你!
周青直接被周懷山氣笑了。
她甚至都能腦補周懷山是如何小心翼翼接近大鵝,如何妄圖速戰速決拔毛就跑,又如何被大鵝追殺的全過程。
這的確是周懷山能干得出來的。
就在這時。
“我的鵝!我的鵝啊!”
隔壁張嬸子忽的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連呼帶喊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