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收好銀票點頭。
“多少有點吧,畢竟人家現在在京都混,咱們可以揍周懷海,但不能落下把柄。”
沈勵就道:“沒事,我也有親戚在京都做官的,比周遠的那個官位大。”
周青霍的轉頭看沈勵。
家里有礦,還有親戚在京都做官?!
你這身份,看著不像是文具店小老板啊!
迎上周青的目光,沈勵笑道:“怎么?不信?”
周青搖搖頭。
“信是信,就是想不明白,就你這條件,當初為啥非要拜我爹為師?”
說是沈勵拜他爹為師,干的卻又是沈勵教她爹讀書的事兒!
這叫什么事兒啊!
沈勵就笑道:“也許,這就是我和師傅的緣分吧。”
“呵呵。”
神特么緣分!
兩人說著話,騾車抵達云海書局門口。
周青跳下騾車,還不等沈勵將車上裝魚的大盆端下,趙大成就一陣風的從云海書局沖了出來。
“大侄女,你可算是來了!”
大侄女?
眼角一抽,錯愕的看向趙大成。
趙大成奔到周青身邊,一把扯了周青衣袖就要往書局拽她。
“大侄女,快,快進來,叔有話和你說,要緊的事兒!快!”
沈勵頓時眼眸一冷就走上前。
徐峰立在云海書局門口,瞧著趙大成,忍不住扶額。
“周姑娘,的確是有件要緊事。”
聽徐峰都這么說了,周青和沈勵對視一眼,兩人一臉狐疑進了書局。
周青屁股才落座,趙大成就半個身子趴在周青旁邊的桌上,迫不及待將那天在紅榜處聽來的事說了一遍。
“......你這大伯,忒不是個東西了,你可告訴你爹,千萬防著他點。”
原來是這事。
周青心里冷哼,這倒的確是周懷海能做出的事。
不過,剛剛有人已經被打過屁股了。
兩個月內應該是不能下床作妖。
這趙大成是什么情況?
上次進城,趙大成不是還裝成乞丐打算害她爹?
現在這......
周青納悶的瞧著趙大成。
福至心靈,趙大成看懂了周青這目光,嘿嘿一笑,在一把椅子上坐了。
“大侄女,我這不是覺得和周老兄相見恨晚嘛!從此以后,但凡是周老兄的事兒,就是我趙大成的事兒!”
趙大成說的豪氣萬丈。
周青頂著一張黑人問號臉,轉頭看向徐峰。
徐峰搓搓腦門。
“經過上次一事,大成他既是敬佩周兄的才學又敬佩周兄的人品,他已經對周兄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清河縣最大的紈绔,對她爹佩服的五體投地?
眼瞧著周青皺眼瞧自己,趙大成一拍大腿,急道:“我說大侄女,你這主要問題沒抓對啊,現在你更應該著急的,難道不是怎么提防你大伯?”
周青這表情,落在徐峰眼里,那就是周青已經被這件事嚇住了。
畢竟,周懷海的兒子如今可是在京都當差。
嘆了口氣,徐峰將縣令的話轉述了一遍。
“周姑娘也不必太過擔心,縣令大人既是如此說,便是能保周兄平安的,我們把這事告訴周姑娘,不過是讓你們多一層提防,畢竟鬧出什么事,也糟心。”
周青忙起身答謝。
正說話,店里小伙計從外面興沖沖奔進來。
“掌柜的,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喜訊!剛剛聽人說,周懷海讓人給揍了......”
小伙計話未說完,一眼看到周青,頓時眼睛就亮了。
“周姑娘!”
那表情,活像買彩票中了五百萬大獎。
這什么語氣!
再次搓腦門,徐峰朝小伙計道:“你剛剛說什么?”
小伙計卻不搭理自己家掌柜的,直奔周青面前。
“周姑娘剛剛那一出,真是絕了!像周懷海這種王八蛋,就該這么治他!恭喜周姑娘喜提三百兩壓驚費!”
周青抽著眼角看著小伙計。
徐峰和趙大成則抽著眼角看向周青。
“絕了?什么絕了?”
“壓驚費?押金費?什么東西?”
小伙計口若懸河幸災樂禍將剛剛在餛飩攤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那周懷海白紙黑字紅手印上清清楚楚寫著,結果他詆毀人家被抓了個現行!嘖嘖,這得多大的活該啊!”
趙大成立刻用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崇拜目光看向周青。
“沒想到,周姑娘手里居然有這種東西!更沒想到,周姑娘居然還隨身帶了這紙!這操作真是令人佩服!”
趙大成說及此,忽的想到什么,跳腳起身。
“不行,我突然想起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們聊,我撤了!”
說完,趙大成一溜煙走了。
對于趙大成如此行徑,徐峰早就見怪不怪。
趙大成一走,他朝周青道:“既是有這樣的東西,那對周姑娘和周兄來說,也是多一道保護了,不過......”
徐峰剛想說,以周懷海的人品,只怕會動什么手腳千方百計將這紙奪走。
可猛地想起剛剛小伙計說,周懷海讓人給揍了。
徐峰轉頭看向小伙計。
“你剛剛說,周懷海讓人給揍了?”
小伙計激動的點頭。
“不知道什么人下的手,不光周懷海讓人揍了,他家請去的那些護院也讓人揍了,周懷海身上的傷我沒瞧到,不過那些護院,嘖嘖,那叫一個慘,沒個十天半個月,根本下不得地。”
霍的轉頭看向周青。
周青一臉茫然無辜迎上徐峰,眨巴眨巴眼,“怎么了?徐老板?”
莫非不是周青他們揍得?
看看周青再看看沈勵,徐峰默默否定了自己剛剛的猜測。
畢竟這倆人看上去也不是那種能揍倒一片壯漢的主。
“不管怎么說,這對周姑娘倒是好事,只是周姑娘還要多多提防,一是周懷海,另外,孫澤年那里,周姑娘也得防著點。”
周青再次答謝。
等周青和沈勵離了書局,徐峰蹙眉想了一會兒,朝小伙計道:“外面說是什么人揍得周懷海?”
小伙計便道:“聽說是山匪,搶走了周懷海身上的一千兩銀票。”
山匪?
徐峰眼角結結實實一抽!
清河縣幾百年沒有山匪,這突然就冒出個山匪?!
徐峰百思不得其解的功夫,老周家已經狼哭鬼嚎成一片。
周老爺子三言兩語從受傷的護院嘴里問出了真相,氣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那孽障,懷海可是她大伯,竟然下這么重的手!”
孫氏哭著就要去報官,讓縣令將周懷山和周青統統抓了。
周老爺子再怒也存有一絲理智。
“報官?你想讓那張按了手印的紙被整個清河縣的人都知道嗎!”
孫氏瞧著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省的周懷海,哭的成個淚人,“難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