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瑾玉猛地頓住腳步,“你,你說什么?”
素輕一神色淡淡,眼中沮喪卻是騙不了人。
“大還丹?這東西不是除了齊太醫沒人能煉制出來嗎?這世上只有那一顆被蘇南城用了,怎么還會有?”藍瑾玉不肯相信。
素輕一也說不清楚,可脈象騙不了人。
“皇上所中與當年齊太醫煉制的大還丹還有些不同,哀家一時也說不清楚,還要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救之法。”素輕一長嘆一聲,“哀家知道你與皇上結發夫妻,而且家世顯赫,這些事,哀家本可以不說與你聽,可哀家覺得,這世界上所有妻子都應該有權力知曉自己丈夫的身體狀況,我是大夫,不應隱瞞。”
“妻子?”藍瑾玉的心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這樣的言論,她從未聽過,可卻給她一種無上的激勵和安撫。
“你是他的妻子,哀家與你詳說,是希望在這段時間,你能成為他最堅實的后盾。哀家不保證能救活他,生與死,你都要做好堅強的準備。”
她說完伸手拍了拍藍瑾玉的肩膀,依舊一副長輩之姿。
藍瑾玉卻第一次沒有感覺到厭惡,仿佛那個漸漸走遠的人,真的給她帶來了長輩的安慰。
慶婉容始終沒走,就算楚星禮惡語相向她也沒有離開半步。
楚星禮雖然平時張牙舞爪,可是對付起女人來卻毫無辦法,只能一眼不眨的盯著,謹防對方使壞。
素輕一一出現,楚星禮立刻松了口氣,小孩子告狀一般指著慶婉容道,“這個惡心的女人就是不走,你把她扎暈,免得本王看著鬧心。”
“你看著鬧心,不看便是!”素輕一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敷衍道。
“她那么大個活人杵在那里,是本王想不看就不看的嗎?”
素輕一拿出一根銀針對著楚星寒,“那哀家把你扎暈不就看不到了?”
楚星寒氣的跳開兩步,指著素輕一一臉的痛心疾首,“你你你,你到底和誰一幫的。別忘了昨晚上你還枕著本王的胳膊睡了本王一身口水那,這就翻臉不認賬了?”
“四弟,莫要胡說!”緊隨其后的藍瑾玉忍不住訓道。
楚星禮氣的跺腳,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剛坐下就被素輕一踢了一腳,“起來,別妨礙我診脈!”
“都欺負本王,氣死我了!”楚星禮氣鼓鼓的跑去了正殿。
素輕一安靜診脈,慶婉容的身體晃了晃,似乎站不住了。
素輕一沒理會,倒是藍瑾玉不忍道,“妹妹何必如此,太妃說了,今日皇上不會醒,你守在這里也于事無補,不如回去休息,等明日一早再過來。”
慶婉容白著一張臉不說話,素輕一診完脈后取出銀針依舊扎在右臂上,等了片刻開始從左臂手掌放血,放完之后包扎,與第一次并無不同。
“不用服一些解毒的藥嗎?”藍瑾玉忍不住問道。
“不必!”素輕一起身,收拾好藥箱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回頭道,“你若有錯,即便站到死,也沒有用。你若無錯,便該有個無錯的姿態!”
慶貴妃抬起通紅的眼睛看向素輕一,素輕一已經消失在門外。
藍瑾玉走到床邊坐下,細細看著楚星寒,或許是因為素輕一的那句“妻子”,讓她再面對楚星寒的時候生出許多柔情,甚至比新婚之時還要強烈。
“喂,你沒看見本王嗎?”楚星禮攔住從他身邊走過的素輕一。
素輕一抬起頭,難掩疲憊,“我很累,要吃東西,要睡覺!”
楚星禮心頭一疼,忙道,“這般裝可憐,本王就發發慈悲,送你回宮吧”
說罷拎起素輕一手里的藥箱快步往前走,素輕一沒力氣和他說話,耷拉著肩膀跟在身后。
東巫山倉庫內,藍商親自給藍少閣開了門,笑的慈愛溫和,“少閣,本王身為主帥,不能不以身作則,你莫要怪叔叔!”
藍少閣搖了搖頭,“王爺哪里話,布防圖找到了嗎?”
“是本王身邊的近侍所為,已經拉到校場施以暴曬之刑,少閣要去看看?”
藍少閣道,“王爺是軍營主帥,處理叛徒之事,無須與我知會,既然臣的嫌疑洗清,那便告辭回京復命。”
藍商不舍道,“你我叔侄難得見上一次,還讓你蒙受不白之冤,叔叔慚愧,已備下酒菜,吃完再走吧!”
“臣怕吃完,再有東西失竊,被關幾日是小,耽誤了圣命萬死難辭。”
說罷行了一禮,摔袖離開。
藍商看著藍少閣出了軍營,身上殺氣陡升。
“藍家的叛徒,若不是老爺子保你,你以為你能有今日?”
有人匆忙走來,躬身一禮,“王爺,李斯回來了。”
藍商冷哼一聲,“他還真是會挑時候,讓他去書房!”
素輕一吃飽喝足,直接躺在軟榻上沉沉睡去。喜兒給她蓋好被子,悄聲走了出來。楚星禮沒有走,正坐在院子里逗弄從冷宮里跑出來的一只野貓。
“王爺,太妃睡了!”喜兒躬身一禮。
楚星禮嗯了一聲,并沒有走的意思,喜兒有些為難,看向一旁掃院子的秋燕。
秋燕聳聳肩,表示自己得罪不起。
“坐!”楚星禮終于結束逗貓,拍了拍手指了指對面的木凳。
喜兒忙道,“奴婢不敢,王爺有事,盡管吩咐!”
“怎么?本王坐得,你坐不得?”
喜兒垂首不語。
“哎呀算了,站著便站著吧。本王問你,鳳仙郡是不是經常來你們宮?”
喜兒點頭,“她是太妃的學生,又是女眷,方便常來走動的。”
“本王不是問這個,本王見她常拿東西出宮,可是素輕一給她的?”
喜兒茫然搖頭,“王爺此話何意?”
“你少裝,素安宮就你們幾個人,她來來回回拿東西,你們不知道?當本王是三歲小孩嗎?再不說實話,小心本王送你們去慎刑司!”
喜兒對慎刑司有著極大的恐懼,哆嗦了幾下才道,“之,之前的確來拿過東西,就是,就是太妃弄的肥皂,就幾塊,這,這個不算,不算什么吧!”
“之后那?再沒其他?”
“之后奴婢生病,不知道了!”
“你說!”楚星禮指著秋燕喝道。
“王爺饒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從沒見過有男人來素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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