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潤抬頭，“阿虎，你想說什么？”
王虎道，“將軍，戍城畢竟是將軍守護的城池，若是此事被楚云風傳到了京都，怕是會惹得皇上不快。這世子一看也不是會常駐此地的，不如就先順了他的意，加強防備，也可彰顯將軍治軍之風。”
“你也知道他不會常駐，在此刻警戒，聽聞姬于單逃出皇宮，如今就潛在邊境，而他的兵力也在邊境休整。這本是西王朝的內務，與我明安五官。姬于單也并未侵犯我邊境土地，如果此刻警戒，必定會惹得姬于單這頭孤狼暴怒而起，到時候楚云風拍怕屁股走了，這擦屁股的事情，還不是要我們來做。”
王虎愣了一下，“是屬下考慮不周。屬下只是擔心，近日戍城之亂真如古奇所說是姬于單的人在試探。如真如此，我們不做防備，怕是要吃大虧。”
“這事我心中有數，你不必去管，只要好好監督楚云風眾人的動向即可。”
“是，屬下領命。”
“沒事就下去吧。”胡潤擺擺手，王虎忽地瞥見他虎口的位置有道血痕，似乎是被利器所傷。
“將軍，您的手？”
胡潤一驚，低頭一看趕緊將手藏在了袖子里。
“剛剛演練兵法，不小心割到了。一點小傷，不必在意，下去吧。”
胡潤這才告退，心中卻忍不住有些起疑。他跟在胡潤身邊五年多，對胡潤的了解也算頗深。按照胡潤的脾氣，即便只是懷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啊？
王虎心中的懷疑一生出就又很快壓了下去，從骨子里對胡潤的忠心不允許他這般猜忌。
此刻，楚云風的別院內，古奇押著一人正跪在前廳內。
李西立在楚云風身后，氣質收斂，如若無人。
“你說，他是西王朝的探子？”
古奇道，“是，我按照世子的吩咐，一直密切關注戍城內的人員流動，就這小子，在偷偷收集戍城的兵防消息。不是探子是什么？”
古奇說著又上去給了對方一腳，那人嘴里塞著布條，嗚嗚呀呀的說不出話來。
楚云風道，“你將人放開，他這個樣子，我怎么問話。”
古奇愣了一下，嘿嘿笑了兩聲，趕緊將布條揪了出來。
那人一開口說話，立刻嚷道，“我不是探子，我不是探子，你們抓錯人了。”
古奇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在那人頭上。“老實點，問你話了嗎就說？”
楚云風道，“你說我們抓錯了人，那我問你，你為何要收集兵防消息？”
那人眼神閃爍，閉著嘴沒說話。
古奇又是一巴掌，“娘的，再敢隱瞞，老子打殘了你。”
“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快說，再有一句廢話，看老子不打死你。”
那人嚇得縮了縮，道，“你們是外來人吧？”
“問你這個了嗎？”古奇又想揍人。
楚云風抬手制止，“為何這么問？”
那人苦笑道，“若不是外人，定然不會問我為何收集資料。”
“哦，說下去！”
“戍城人員復雜，商業也復雜，所為有需求就有買賣，我收集兵防信息不過就是為了混口飯吃。”
“你是不是明安的子民？竟然將自己國家邊境的兵防消息賣出去，這不是引狼入室嗎？”古奇簡直氣到炸。
那人道，“我是明安的子民，可也要過活。就算是我不做這個營生，也會有別人做。在這里，銀子才是王道。”
古奇身在軍營，聽到這話簡直要被氣死。
楚云風道，“你是戍城本地的人？”
“是，小人趙斌，戍城人，父母早亡，無家無業。”
“趙斌，出售軍事機密，是要被斬刑的！”楚云風道，“即便是你有苦衷，可以就免不了一個死罪。”
趙斌臉色一變，梗著脖子道，“死就死，總部餓死好。”
“有個法子可以讓你不死。”
趙斌一愣，“你，你少唬人。”
“這是靖王世子，來戍城就是接管邊防的，他說你能活，你就能活！”
趙斌一聽，眼中登時亮了起來，“你，你是靖王世子？”
“你認得我？”
“不不不，小人哪里會人的世子。不過小人聽說過靖王爺的大名。想必他的兒子，定然也不差。”
楚云風對方夸贊自己的父親，樂道，“父王的威名我可及不上，不過，言出必行，這一點本世子可以做到。”
“小人信，小人信你。世子想知道什么，盡管問。”趙斌有些激動，像是見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
古奇忍不住吐槽道，“早知道就不用追你兩條街了，費勁。”
趙斌嘿嘿笑道，“早知道將軍是靖王麾下的，小人早就來了。”
“少說好聽的。我問你，在戍城做你這一行的，有多少人？”楚云風問道。
趙斌想了想，“我們都知道這是掉腦袋的事情，一般人也不敢。我知道的，有六人，各自有自己的固定買家，負責的區域，平日里互不干涉。”
“還挺有行業規矩。”
趙斌點點頭，“將軍說笑，不過是為了保命罷了。”
“你說固定買家，那你可知對方是什么人？可是西王朝的人？”
趙斌道，“西王朝的人來這里買消息，那是再尋常不過了。也不是這兩年的事情，我剛入行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這么隨便嗎？那守城的將士沒有發現嗎？都不管嗎？”古奇簡直哭笑不得，他看向楚云風，“世子，我就說，這個胡潤，一定有問題。”
“胡將軍？你們也覺得胡將軍不好嗎？”
楚云風皺眉，“據我所知，胡將軍一向愛民如子，守護邊境更是長達七年之久，為何你會覺得胡將軍不好？”
趙斌有些猶豫的看著楚云風，不知道有些話該怎么說合適。
古奇見他不語，急道，“你只管說，不要考慮亂七八糟的關系，聽見沒有。”
趙斌想了想道，“也不是說胡將軍不好，只是這兩年，嗯，怎么說那，有點不一樣。”
“說下去！”
“就是前年年底，聽說胡將軍生了場大病，戍城有一些受過胡將軍恩惠的人帶著東西過去探望，都被趕了出來。當時百姓都覺得不太對勁，只以為可能胡將軍病得厲害，不好讓人叨擾。這場病持續了兩個多月，那段時間邊境也不穩定，戍城更是鬧了好幾次盜匪。好不容易胡將軍出山了，百姓們自然前去告狀，希望胡將軍能派兵繳匪，可是，一向愛民如子的胡將軍卻選擇了視而不見。你們說，奇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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