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楚星寒卻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素輕一有些困,用明晃晃的眼神看了好幾次楚星寒,可對方恍若未見,依舊陪她坐在石階上。
素輕一很是無奈,起身去看了看李南李北的傷勢。
李南的脈象已經平穩下來,只是李北,依舊不穩定。
素輕一又給他行了一次針,這才道,“皇上,你將此人帶走吧,他不是哀家宮里的,留在這里怕是不好。”
“玉冀也不是!”楚星寒挑眉。
素輕一語結,“這不一樣,這李北留在這里,你不是也要留在這里?”
“怎么?怕我啊?”
“怕,誰怕你了,哀家只是擔心此事被別人知道,又要造謠生事。”
“太妃何時在意過別人的看法?”楚星寒一雙眸子灼灼的看著素輕一,緩緩靠近,“還是說,太妃心虛,另有所圖?”
灼人的氣息縈繞而來,素輕一渾身都變得不自在,她慌亂的看了一眼喜兒,拉著楚星寒快速的出了房門。
“你胡說什么啊?”素輕一一把將人甩開,氣鼓鼓道。
楚星寒挑眉,“怎么?太妃這么快就惱羞成怒了?當初非要將玉冀帶進宮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處境,怎么不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
“哀家自有哀家的考量,不需要皇上置喙。”素輕一忽地冷下臉,對自己面對楚星寒時候的心慌很是唾棄。
楚星寒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明明關心自己,在乎自己,卻每每又能將自己氣個半死,今日面對離心仇的時候,鬼知道他有多緊張,可這個女人卻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不去想,真是,該死。
素輕一忐忑的看了一眼楚星寒,還未反應過來,人就被懶腰抱起,她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抱住了楚星寒的脖子。
“你瘋了,放我下來!”
楚星寒猛地低頭吻了上去,素輕一只覺腦子瞬間炸開,嗡的一聲,什么都無法再思考。
玉冀一直沒有走遠,剛剛聽見素輕一的驚呼立刻將頭探了過來就看到這一幕,整個心瞬間被提了起來。
月色中,男人抱著女人,深情親吻,這本該是無比美好的畫面,如果這兩個人不是皇上和太妃的話。
一吻之后并未加深,楚星寒看著長著小嘴茫然無措的素輕一,心情大好,抱著人轉身就去了素輕一的寢殿。
素輕一的屁股剛碰到床面,就如同被踩了貓尾巴一般,乍然而起。
“楚星寒,你想干什么?”
她的反應太過,原本只是打算帶她來休息一會的楚星寒只覺好笑,可以壓低聲音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朕想干什么?”
說著抬手就去解自己的腰帶,白皙修長的手指,明明做著下流的事情,動作卻又該死的優雅。
素輕一又看到呆了,直到楚星寒低沉的笑聲傳來,她才猛地回神,漲紅了一張臉語無倫次道,“楚星寒,哀家知道哀家貌美如花,可你一定要克制。如果你真的有這方面的需求,你就去找那些嬪妃,她們一定會將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莫要來惹我。”
素輕一抱著雙臂,一臉警惕,說話的時候又有點神經錯亂,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楚星寒這才意識到對方的神情有些不對,他上前將人拉住,“素輕一,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素輕一對他的碰觸極為抵觸,拼了命的往外推他,“你別碰我,你不能碰我。”
來來回回只有這一句話,楚星寒見她精神似乎極度緊張,也不敢再深問,治好擺手道,“好,我不碰你,你睡一會,我這就離開。”
素輕一聽到他離開,情緒一下子就放松下來。
楚星寒心中苦澀,仿佛壓著重重的石頭,連呼吸都變得不再順暢。
屋門被重新關上,素輕一疲憊至極,晃悠著跌坐在地上,忽地捂著臉低低哭了起來。
她的聲音很小,可是楚星寒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并沒有真正離開,而是躲在了屏風外面。
上等蘇繡制成的屏風,將素輕一小小的身影勾勒出來,越發顯得可憐無助。
楚星寒的心生疼生疼,對于素輕一太妃的身份,他在確定自己動心之后便已經在設計摘除,只是這件事情需要慢慢來,欲速則不達。
沒想到,這個身份的隔閡會讓素輕一如此痛苦。
他想起素輕一沒心沒肺對著他笑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特別自私。其實好多次,他都可以放她離開,可是他也知道,一旦素輕一離開,那么他們再相聚的時間便遙遙無期。
能日日看到她,這唯一的一點私心,卻讓對方這般痛苦,終究,是自己錯了嗎?
屏風內的素輕一哭累了,聲音漸漸消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楚星寒悄聲走近,彎腰將人抱起來放在床上,看了許久,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透著無法言說的情愫,最終歸于平靜,他轉身出了門,看到院子里徘徊的玉冀,什么話都沒說,去了藥房。
第二天,天還未涼,楚星寒就叫來兩個影衛將李北帶走了,自己也跟著出了素安宮。
素輕一起身的時候,楚星寒已經走了多時。喜兒過來伺候她洗漱,臉上帶著幾分喜色。
“李南醒了?”
“嗯,不到辰時便醒了。”喜兒一邊給素輕一挽發,一邊道,“太妃放心,另一個傷者也醒了一次,奴婢給他們喂了雞湯。皇上將人帶走的時候說不讓吵醒太妃。”
素輕一呆呆的看著銅鏡里的影子,神情有些萎靡。
“可是沒睡醒?不如奴婢將早膳端來,太妃吃了再睡一會?”
“不用了,哀家沒胃口。”素輕一收拾妥當起身去了藥房,彼時李南正半靠在榻子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開口道,“喜兒,有什么好吃的?”
“有藥,你吃嗎?”素輕一冷道。
李南猛地住嘴,看了眼素輕一身后并無喜兒,神色變了變道,“我沒事了,扎針就不必了吧!”
“你是傷員,哀家是醫者,你覺得誰說了算?”素輕一淡定的展開針套,看著一排長長短短的銀針,李南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那個,我真的沒事了。”
“昨晚去做什么了?”素輕一打斷他,抽出一根長約半截手臂的銀針,嚇得李南立刻坦白,根本就不用大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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