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金鎖,同樣的琵琶曲,同樣記憶中的人,玉冀和慶婉容說了一會兒話,便陷入沉默。
素輕一還在一下一下的搗鼓自己的草藥,仿佛沒有聽見這久別重逢的親人相聚戲碼。
“胡城的玉古別莊,是在你們家那場變故之后才搬去的?”楚星寒打破僵局。
玉冀點點頭,“我那時尚小,記憶殘缺,不過富叔跟我講過,如今和表姐再重建當年記憶,應該無誤。”
表姐的稱呼讓慶婉容微微愣神,她沒想到,今日竟還認了個親戚。若此人真的是姑婆的孫子,那自己還真的就是他表姐。
“金鎖拿來,朕看看!”
玉冀看向慶婉容,慶婉容道,“這東西,不詳,交出去吧!”
玉冀不太明白,又轉頭看向素輕一,素輕一此刻總算不再搗藥了,她抬起手抹了一把汗道,“你身上的胎毒,應該就是這個長命鎖引起的。”
“怎,怎么可能?”玉冀大驚,趕緊將金鎖遞了過去。楚星寒如法炮制,徒手將金鎖掰開,遞給了素輕一。
果然,里面依舊是一塊紅色的石頭。
素輕一將石頭放在掌心細細看著,楚星寒離得很近,清晰的感覺到,那抹紅光從石頭上進入素輕一的時候,有一股極為強烈的氣息陡然間爆開,卻又如石入大海一般,很快歸于平靜。
楚星寒詫異的看向素輕一,卻發現她似乎毫無察覺。
“你還好吧?”楚星寒忍不住問道。
素輕一瞪了他一眼,“哀家為何不好?”
楚星寒吃癟,卻沒反駁。
“沒了這個東西,你的毒,哀家很快就能給你清干凈。到時候你答應哀家的事情可不要反悔。”
玉冀雖然不舍得那金鎖,可聽素輕一這么說,心情大好。他自幼體弱多病,一直渴望有一天能像正常人一般鮮活健康,從沒想到這個愿望竟有實現的一天。
“既然你與皇貴妃是表親,那便去千穗宮吧,也算朕憐你二人多年失散,應該好好培養一下感情。”楚星寒忽地開口。
“啊?”玉冀和慶婉容都是一愣,素輕一不解反問,“他去了千穗宮,哀家怎么解毒?”
“讓喜兒去送便是?”
“你……”
“奴婢遵旨!”不等素輕一再說話,喜兒乖巧的行了禮。
楚星寒對喜兒的反應甚是滿意,玉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太監服,“那我還要繼續穿著這件衣服嗎?”
“那是自然,即便是表親,你也是外男。”楚星寒強調,一臉認真,看的素輕一覺得特別欠揍。
“皇上既然已經決定,那就都走吧。哀家還在禁閉當中,就不招待各位了。對了,還有這東西,還給那法師吧!”
楚星寒卻道,“他落下的,要來取也是他來取,與朕何干。”
說罷很不爽的捏了一下素輕一的腰眼,在對方發飆的時候,起身走了。
走到門口又回頭看著玉冀,“怎么?還要等著轎子抬你過去?”
喜兒忙道,“玉公子,你的行李奴婢一會便給你送去!”
玉冀無奈,只好跟在慶婉容身后一起往千穗宮走,他穿著太監服,低著頭并不顯眼。
楚星寒親自將人送去了千穗宮,甚至心情頗好的留下吃了一頓飯,這才離開。
而他做的這一切在旁人眼里,那都是對慶婉容的喜愛。
楚星寒前腳一走,于陳氏就開始發難,堵住要進內殿的慶婉容也不管周圍有沒有其他人直接道,“你還將我這個姨娘放在眼中嗎?”
慶婉容心情不好,皺眉道,“你又要作甚?”
“哼,今天的事情,我看的真真切切,你那個姑婆給你的東西可不是什么好東西。那個什么法師,一看就是來找你事的,皇上卻一直在偏袒你,你還要騙我說你不得恩寵嗎?蘇沫沫的事情你到底怎么解決,今天,現在,你就給我一個說法。”
玉冀還沒適應自己小太監的身份,見對方提及姑婆,不,確切來說是自己的奶奶,忍不住皺眉道,“表姐,這誰啊?怎么這般沒大沒小?”
“表姐?你,你誰啊?”于陳氏愣了。
慶婉容不愿過多解釋,錯身就要走卻被于陳氏一把拉住,她見對方又要糾纏,便揮手讓其他宮人散了,這才低聲喝道,“姨娘,哥哥的事情,皇上答允了會處理,你若無事,本宮即可送你走。”
“走?我,我能走了?”于陳氏早就呆夠了,這招不招就會被砍頭的地方,她實在是住的膽戰心驚。
“是,我可以將你送出京城。哥哥的事情,你不必插手,蘇沫沫若再敢威脅你,你盡可用你的手段教訓她。”
于陳氏心里想著,這宮里看著像是要出大事,此刻能離開那是再好不過了。
“我這來一趟,受了這般的罪,回去我夫家豈不是要笑掉大牙!”她言語中意有所指。
慶婉容疲憊的揮揮手,“倉庫了有什么你喜歡的盡可拿去。”
“哎呀,我就說,這慶家,就你最出席!”于陳氏得了這話,喜笑顏開的走了。
玉冀皺眉,“表姐,此人甚是討厭,你為何縱容。”
“算了,不過是身外之物。你隨我進來!”
二人入了內殿,四下無人,慶婉容這才問了一句一直沒敢問的話,“你可記得,姑婆給你那金鎖之時,可說了什么要緊的話?”
看離心仇和楚星寒對那金鎖的在意程度,絕對不尋常。
玉冀凝眉想了一會,搖了搖頭,“我那時尚小,記憶實在不清。表姐為何有此一問?”
“沒事,我只是感嘆,明明是代表吉祥的長命鎖,誰知里面卻藏著被別人認為是妖邪之物。只是不知當年姑婆是否知道這其中要意。”
“表姐莫要多想,待我出宮,便細細問了富叔,定能解開這個謎題。”
“嗯,你身體無礙吧?”
“素太妃說能治,那定然能治。”玉冀說著,不知想起什么,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他本就生的俊美,此刻笑起來,更是奪人心魄,慶婉容看著,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你跟本宮講講和素太妃之間的事情吧!”慶婉容拍拍身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玉冀從記事開始,身邊只有富叔一個貼心的人。他對親情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強烈,此刻認定了慶婉容是自己的表姐,二人年齡又相差不多,自然覺得親昵。玉冀笑著坐在慶婉容身邊,將如何認識素輕一又是如何入宮的事情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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