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夜送徐蘭茹
歐陽縣長帶著徐蘭茹去敬老院捐款的事,在第二天被傳得神乎其神,官場上一個版本,說這次徐蘭茹回來,是代表她父親,對一些困難的福利性單位進行捐建,縣電視臺長知道了這個消息,自己核實敬老院捐款的事情后,把新聞報道組的人員統統叫到辦公室,罵得組長小陳低頭不語,甚至吊娘拾逼的話也罵了幾句,其他當地方言都派上了用場。更讓人生氣的是這個消息,今天省電視臺的早間新聞都播了出來,報道人竟是省臺駐市記者站的記者,你在眼皮底下都不知道,你他媽的可恨不可恨!該不該罵,直到新聞組長小陳作檢討,說領導罵得好,我們以后工作一定吸取教訓才收口。
坊間的版本更是不得了,本來只捐了五十萬,卻在后面加了個零,變成了五百萬,說徐蘭茹給敬老院這次每個人發了三千元慰問金,能去外面旅游的就去旅游,不能去的可以請小姐去敬老院按摩,搞得人真是哭笑不得。
但縣/委丁克成書記的覺悟就不同與一般人,嗅覺到的信息不僅僅是徐蘭茹去捐點錢那么簡單。
一大清早,就讓縣/委辦主任申一球通知財政、招商、公安、醫院、環衛、計劃、國土凡是有關招商引資關聯的部辦委局都要求到縣/委常/委會議室開會。并指名縣長歐陽鋒和主管招商引資的副縣長劉敦年參加。
歐陽鋒一頭霧水,招商工作一直是**組成的工作局在運作,這一下子變成了縣/委的重要工作責任,他便只帶著聽會議精神的心里來到了縣/委常委會議室。
會議很簡單,就是由縣委牽頭組織有關職能部門去深圳,先去拜訪一下恒河集團董事長秦天河。再邀請他來考察山城的投資合作項目。
結果會議開了一整天,項目沒落實,但爭著去的人卻特別多,最后考慮到方方面面,才把人員定下來,由丁克成帶隊,組織了一個十七人的隊伍,準備明天浩浩蕩蕩向深圳出發。
歐陽鋒卻一點不在意,誰你去都行,原則上講,執行起來,還得我政/府去做事。
他打開微信,見“”發來了十幾條信息,才記起開會時手機調成了靜音。
細細往下看,也就是幾個平常的問候語,問他在哪里?在干嘛?為什么不回我信息?最后就是幾個哭的表情。見快散會了,歐陽鋒回了句,在開會,馬上就好!
“嗯。不會打擾你吧。”蘭茹問。
“不會。想我沒?”歐陽鋒鼓起勇氣。
“你說呢?”徐蘭茹回信后加了個羞答答的表情。
是啊,怎么能不想呢。昨天吃完晚飯,都快七點了,姚書城很熱情,桌上除了二個小菜,其他都是清一色雞肉做出來的菜,蒸的、煮的、紅燒的,只要能想到,就全都想到了。滿滿的一桌全雞席,特別是那碗清蒸出來的雞翅湯,喝了還想喝,姚書城說,這個湯是大補品,先用米酒慢慢蒸半個小時,然后用米酒炒,蒸炒結合,是滋陰補陽的最好藥,來,縣長,徐總,您們多吃一碗。
歐陽鋒和蘭茹不信,心里想,有這奇效,我多吃點有什么事?但他硬是多吃了一碗。
見縣長吃得有滋有味,便從柜子里拿出一瓶陳年老酒,雖然度數不高,但進口很醇,歐陽縣長連喝二小杯,便說:徐總,你要是不喝點一是對不起姚院長的熱情,二是對自己能不能喝酒也是一種檢驗。
蘭茹今生三十六年,還是第一次端杯。
徐蘭茹真的拿著一小杯在嘴巴邊用舌舔了舔,也不感覺怎么辣口,在歐陽鋒的目光鼓勵下一口就喝了下去。才感覺有一團小小的熱火,一路往肚子里面鉆,那感覺真的太舒爽了。
剛一喝完,姚書城便站起來,又給她滿上一杯,說:徐總,這酒沒事,保證你下次一定還想喝。
人生許多的事都是在酒里辦成的,好事也有,壞事也罷,歐陽鋒見蘭茹酒剛入肚,臉便嬌嬌吐玉,紅潤潤的,透著絲絲縷縷的情懷。媚眼如絲,看得歐陽鋒生理上有點難受的感覺了。
歐陽鋒說,只喝這一杯,我也不喝了,還得早點送你回去,來,我們喝了這杯團圓酒。
酒席上,歐陽縣長說徐總有個親戚在左崇鄉,想到你們敬老院養老,當然,不可能說成是蘭茹的老公。姚書城滿口應承,什么事都包在他身上,如果可以,明天敬老院就可以派車去接人。
臨走時,又每人送了兩只進口種雞,歐陽縣長也不推脫,心想,到什么時候給蘭茹一起帶回去。
夜幕幽沉,山里公路雖窄,但一入夜,便沒有了行人,連車都很少。司機老劉開始盡量把車開得平平穩穩,但歐陽鋒一直不敢進入戰況,看著蘭茹有時偷偷在看自己,也只當做平常的相視,但一進入那坑坑洼洼的路段,老劉反而把輪胎往坑洼里鉆,搞得蘭茹和歐陽縣長不得不抱成一團,乘著酒勁,歐陽縣長一把將蘭茹抱在懷里,也不知是坑哇的慣性,還是蘭茹的糾動,結果讓歐陽縣長越抱越緊。她一下子軟癱在歐陽縣長的大腿上,他嚇了一跳,想扶起她,發現她像一堆爛泥,他把自己的手指深深插進她那頭烏黑的秀發里,把她的頭緊緊靠在胸前。
出了坑洼路,老劉放慢了車速,車燈二束強光射照著前方。但儀表盤的燈光卻被他調到了最暗點,使車內依然朦朦朧朧。
微微的一絲光亮,讓歐陽鋒看著蘭茹美麗的臉,這張臉那么柔美,那么讓人疼愛,那么讓人想捧在手心里。他激動得身體反應強烈起來。也感覺到蘭茹的雙手緊緊纏繞著自己的腰,那種強烈的感受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俯下頭,一把將她拉到胸前,撥開她蓋在臉上的頭發,狂暴般地吻上她的嘴唇……
那一刻,蘭茹突然清醒,一把推開歐陽鋒,堅決地說:“歐陽,不行的……”
三十六年來,這個嘴唇從來都沒被誰吻過,就是徐清明,也沒撞過這神秘的地方,在她想來,這個吻一定是能讓她生死都難忘的人,因為歐陽在她的心里,只是掀起了她內心那久違的漣漪,能給她的承諾還只是紙上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