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夢指著裹著手指的布難得的對紅姨解釋道。
“奧,那就好,那就好。”
聽梁夢這么說,紅姨連連點頭,一疊聲的說道。
“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傷,說出來也只是徒惹大家伙擔憂。我囑咐過傳奇不要多嘴,沒想到大家還是知道了。”
梁夢假笑著套話。
紅姨年紀挺大,誰知心思卻單純的很。梁夢只是扯了扯引線,紅姨便把始末都交代清楚了。
“堂主錯怪傳奇了,傳奇什么都沒說。是那日云敘塵打這經過,那后街的王七來買豆腐,誰知豆腐鋪沒開。轉身時看到了云敘塵,便隨口問了一句。”
“我們這才知道,堂主......深夜餓了,摸黑去煮紅薯吃。那剛煮熟的紅薯燙人的很,堂主等不得著急吃,這......燙了嘴又燙了手。”
梁夢:恩?????
深夜?煮紅薯?等不得著急吃?還.....燙了嘴和手?
我餓死鬼投胎嗎?
梁夢咬牙切齒:云敘塵,你倒是會給我樹立光輝形象哈。
紅姨聽著梁夢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面色由紅到黑又轉白,縮著脖子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她......剛才沒說錯什么吧。
“堂主。”
兩片大紅嘴唇一開一合,輕緩甜膩的喚了一句。
梁夢晃過神,看見紅姨濃妝艷抹的臉上滿是尷尬和不知所措。
一個深呼吸,梁夢用力的上提著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指了指仍然緊閉屋門的水娘的豆腐鋪生硬的把話題岔過去。
“水娘今日怎的沒開張?”
聽梁夢問起水娘,紅姨尷尬的神色一瞬間撤下,轉頭對著豆腐鋪冷哼一聲,翻個白眼,滿臉的鄙夷之色。
“誰知那蹄子又勾搭誰去了。也不知誰家倒霉的俊俏小生讓她看上了,已有好幾日不曾露面了。”
“水娘的鋪子好幾日沒開了”
梁夢心下訝然。視線又轉到水娘緊閉的屋門上下掃視了一番。
“堂主,你莫要以為那蹄子是正經過日子的。豆腐只是個營生,尋摸個俊俏的有錢少爺嫁了才是她的真心。”
紅姨的口氣譏諷又嫉妒。眼中卻是藏也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她巴不得那妖媚的浪蹄子永遠不開門呢。省得她一開,自己的茶鋪就沒得生意做。
她倆之間的愛恨情仇梁夢沒有興趣,打斷紅姨口沫橫飛的鄙夷討伐,轉身離開了。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喜氣洋洋的出去,怒氣沖沖的回來。
“堂主......”
大獅子的小步伐緊隨梁夢身后。
厚重的腳步踏的一路塵土飛揚,看他家堂主那氣勢洶洶奔向云念的威勢,傳奇的小心臟緊張的撲騰撲騰跳的慌亂。
快速瞥一眼已凍結成冰的冷厲面容,傳奇不由的揣測:他家堂主不會滅了云敘塵吧。
雖說靈力上差了一大截,可保不齊他家堂主在盛怒之下有超乎尋常的爆發力。
一路小跑的傳奇急出一腦門子汗,雙眉擰的都要打結了:這兩人若是交手了,自己是幫還是不幫啊?若是幫,幫誰呢?
唉......大獅子太難了!
離云念還有段距離,倆人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云敘塵。
看著他家堂主絲毫未緩的腳步,大獅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未免波及到無辜的自己,他甚至已經規劃好了逃跑路線。
“云敘塵!”
凜然的氣勢,惡狠的語氣,明顯是來找茬的。
云敘塵聞聲轉身,一身月白色長衫更顯仙姿秀逸。似是沒聽出梁夢口中的怒氣,俊朗的面上一片云淡風輕。
“怎么了?”
清冷如玉的雙眸直直的看著梁夢,明明什么情緒都沒有,可梁夢偏偏被輕易蠱惑。
這人怎么長的......這般的誘人。
“你.......吃飯了嗎?”
大獅子一個沒站穩,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堂主,剛才您那副恨不得要撕碎云敘塵的氣勢呢。現在這副巧笑倩兮、輕聲細語的是什么情況。
“謝堂主關心。吃了。”
云敘塵心情似乎異常的好,堅毅的唇角顯出幾分笑意。
這一笑,猶如冬日罕見的一抹暖陽,讓長期面對寒冷的人一下子便淪陷。
“堂主,這是出門了?”
“啊?啊,是。待著實在無聊,傳奇說好久沒出去了,便帶上我一起出去逛了逛。”
傳奇:!!!!!
堂主,說好的友愛呵護呢。您這鍋也甩的太快了點吧。
云敘塵輕飄飄的一個眼神朝梁夢身后的傳奇極快的掃過,大獅子一個激靈,低著頭縮起脖子。
“哎,云敘塵。”
看云敘塵轉身要離開,梁夢急急出口叫住。
“堂主還有事?”
不知怎的,看著云敘塵那雙好看清冷的雙眸,梁夢一顆心就緊張的不行,呼吸都有些跟不上。
腦袋里更像是灌進了漿糊,糊里糊涂的一團。癡傻小兒一般,說什么做什么,全都不知道了。
低著頭避過那雙眼睛,衣袍在指間搓來搓去。支支吾吾的,半天才把適才在街上聽到的訛傳問出口。
“那個......他們怎么都說,我這手......是,是我深夜煮紅薯燙傷的?”
本以為云敘塵怎么著也得為他這般的誣陷自己表示個歉意。誰知.......
“這么說有什么問題嗎?”
梁夢:.......
看云敘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梁夢一瞬間有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錯覺。
帥哥雖說有特權,可以被溫柔相待,可有些事還是要講清楚的好。
畢竟,這直接關系到自己的光輝形象。
“可是,我這手并......并不是被紅薯燙傷的啊。”
“你這么說,他們還以為......以為我這個堂主是個只知道吃的廢物呢。”
越說頭垂的越低,聲音也越小,細聽,含著一絲委屈。
“難道堂主要我告訴他們,云夢堂堂主深夜被靈族的抓走,一身靈力卻差點被靈族的打死。受了一身的傷不說,還差點被廢了一只手。”
“這樣說,才合堂主的心意是么?”
梁夢:呃????
也......不是這個意思。
“堂主還有事嗎?”
蹙眉,不耐。
“沒......沒有了。”
蔫頭耷腦,小聲嘀咕。
什么叫天差地別,堂主剛才的怒氣和現在的畏縮,便是天差地別。
沒再看梁夢,袖袍一甩,云敘塵轉身干脆利落的走了。
徒留一人一獅在風中凌亂。
“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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