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姐,盧小姐,你怎么樣,你怎么樣!”
司梧走后,章若虛急忙扒著欄桿一臉焦急的詢問盧悠悠的狀況。
小白也連滾帶爬的沖到了大牢里,焦急的問道:“主人主人,你沒事吧!你快說話呀!”
隔了好一會兒,盧悠悠才回過神來,不過也只能先用心語回應小白,話還是說不出來的。
“你……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快急死我了,你到底有沒有向李憲求救,你……你怎么這么久都不回應我!”
小白聽了苦著臉道:“主人別提了,不是我不想回來,實在是我剛進皇宮就被宮中的陣法困住了,同守陣的神獸纏斗了很久,精疲力竭,差點就回不來了,要不是剛剛主人耗用心血喚我,只怕我還沒辦法脫身呢!”
“這么說,你就沒見到李憲?”盧悠悠一聽立即焦急不已。
小白點點頭:“倒是見他從我身邊走過幾次,可惜我在陣法里,沒法同他打招呼。”
盧悠悠知道自己這次大意了,忘記皇宮向來是戒備最森嚴的地方……不管在哪方面。
再看小白雙眼通紅,眼窩深陷,滿臉疲憊,也難怪它剛剛在護住她的心脈后,便再也使不出法術了。
不過,想到剛剛驚險一幕,她連忙問道:“剛剛司梧用的是什么邪術?我怎么感覺自己像是要被吸干一樣?”
“那針上刻的是攝魂陣,是源于西南的一種蠱術,它可以將愛人的心頭血煉化成蠱,再用施蠱人的血煉成蠱母,兩相結合下,被施蠱那人,會將施蠱人看做自己的愛人,并對其言聽計從。”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要用我的血煉蠱,他……他難道想控制李憲!”盧悠悠大驚失色。
小白點點頭:“在宮中的時候雖然我不能聯系李憲,但是從旁人同他的對話中得知,皇帝陛下已經再次下旨賜婚,而他要娶的人正是盧家長女,我見他很開心的樣子,當時還奇怪,你被盧家母女擄走了,她們怎么可能把你放出來嫁人?而且,就算他們用別人代嫁,可李憲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認不出來。不過現在我算明白了,原來他們早就打定主意要用你的心血煉蠱控制李憲了。嘖嘖嘖,他們真是用心險惡,做法更是有違天道,他們就不怕被上天懲罰嗎?”
現在盧悠悠哪里還顧得上管有沒有老天懲罰司梧他們,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盡快通知李憲小心,司梧所圖絕不可能只是一個王妃之位,一定更大,不然的話,以前又怎么會向李憲下毒毒殺他?所以,要救李憲,唯一的辦法就是從一開始就破壞他的計劃。
于是,雖然她知道小白此時法力耗盡,亟需休息,但是眼下事情緊急,她也實在是顧不得體諒它,連忙道:“小白,現在已經顧不得其他了,憑你現在剩下的法力,還能不能救我離開大牢?”
小白皺緊了眉:“我自己離開大牢不是問題,問題是,也只夠我自己離開大牢,要帶主人的話,只怕……本來,若是有主人心血的話,我的法力還能恢復些,但是如今您這么虛弱,若是再給了我心血,怕是性命難保,所以我只能慢慢恢復法力了。”
“好,你一個人能離開大牢也好。”盧悠悠想了想,“我一會兒寫封血書給你,現在李憲已經回寧王府了,那里一定沒有陣法,你想辦法將血書給他,明白了嗎?”
看到盧悠悠如此虛弱還記掛著李憲,小白心疼不已,也感動不已,立即拍著胸脯道:“主人放心,我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寧王府,把主人的血書給寧王。”
“好!”
盧悠悠點點頭,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又靠在墻壁上喘息了一會兒,才總算是有力氣抬手了。
她撕下一片衣角,正想咬破手指寫血書,一旁的章若虛見她終于有了動靜,立即欣喜不已,再次大聲喚道:“盧小姐?盧小姐!你醒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剛才實在是擔心死在下了!”
盧悠悠轉頭對他虛弱一笑:“多謝章公子關心,我……我暫時還死不了。”
聽盧悠悠終于有了回應,章若虛又放了些心,但是緊接著,他卻壓低了聲音小聲道:“盧小姐放心,可還記得我剛才跟您說的,我來刑部大牢前做了準備的事情嗎?”
盧悠悠一愣:“準備?你做了什么準備?”
她想起來了,剛才章若虛正要告訴她,司梧就來了,打斷了他的話。
“我來此地前,正好碰到了遣唐使藤原,因為我覺得此事實在是蹊蹺,便也告訴了他,我二人一人往刑部大牢趕,一人去寧王府打探情況,想必他看到您不在府里,會第一時間稟報寧王的。”
藤原去寧王府了!
盧悠悠心中一喜。
如果藤原真的去寧王府打探她的消息,一定會驚動李憲,憑李憲的警覺定會察覺不妙,那樣的話,他們不就有救了?
盧悠悠急忙放下手指,看著章若虛一臉欣喜:“章公子真的讓藤原先生去找寧王殿下了?”
“正是!”章若虛點點頭,但馬上臉上又閃過擔憂,“不過,寧王殿下還好說,倒是盧小姐你……剛剛司梧到底在做什么?看得在下實在是膽戰心驚的!”
盧悠悠聽了恨恨地咬咬牙,將小白告訴她的事說了出來:“哼,他那針上刻了攝魂陣,他們是想用我的心血煉蠱控制寧王殿下,先是盧夫人母女,再是司梧,他們一定是勾結在一起了,我……我實在是小看他們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向寧王隱瞞我的身份!”
“攝魂陣?”章若虛一愣,“您是說他們用了巫蠱之術?”
“可不就是巫蠱之術!”
盧悠悠正咬牙切齒著,卻沒注意到章若虛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看著盧悠悠的眼神更多了些訝異:“盧小姐怎么知道他們用了攝魂陣?還有這巫蠱之術,剛才那個司梧好像也并未明說吧!”
盧悠悠心中一緊,知道糟了,自己無意間說出了這個時代的人最害怕的事,她連忙看向章若虛,卻見他的臉上在轉瞬間竟多了些戒備。盧悠悠暗暗罵自己大意,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讓章若虛誤會呀,于是急忙補救道:“以前我在川渝之地游歷,聽人講過這種陣法,所以才一下子就想到了。”
“哦?”章若虛臉上的懷疑仍未退去,淡淡的問道,“盧小姐身在閨中,又是如何去川渝之地游歷的呢?”
身份暴露后,盧悠悠的謊話越來越難圓了,正在她搜腸刮肚想著怎么才能讓章若虛相信她的時候,突然覺得牢房走廊里的燭火莫名晃了晃,以為是司梧去而復返,盧悠悠和章若虛俱是大驚,于是章若虛先將心中疑問拋到一旁:“盧小姐,你退后,這次就讓他們沖我來好了……”
他話音未落,卻見走廊中人影一閃,一個穿著夜行衣,身材矮小的人出現在章若虛面前,章若虛急忙大聲呵斥,想要將來人的注意力全都引在自己身上:“你們還想做什么,我這次,絕不會讓你們再動盧小姐分毫!”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卻見來人一下子扯下面巾,笑嘻嘻地道:“章兄,是我!”
“藤原!”
看到來人,盧悠悠和章若虛全都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