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薛繁織做出任何事,以任何姿態來見人,哪怕有人說薛繁織可以母儀天下呢,她都不覺得稀奇了。
這個死丫頭身上,有很多東西都跟之前不一樣了。
但是經常打交道,薛皎月也不怕她,她只是怕薛繁織的證據,也不知道真假,當然真假都要否認的。
“你到底找了些什么人來污蔑我?”薛皎月先發制人,開始倒打一耙。
她的意思,一會就算證據看起來沒有問題,也是薛繁織故意安排的人。
她不見得讓所有人都相信這種話,就讓腦子不清楚的金氏不要相信就行。
可是她不知道的,薛繁織找來的人都是給金氏接生的,一共兩個婆子,這兩個人都是金家給金氏找的接生婆,是后來被薛洋買通的。
當然金氏不知道買通的那一段,可是他對這三個人都非常熟悉。
因為有兩個她生薛景仁兄弟的時候,也給她接生過,她十分信任的人。
但是這三個人在她生完薛繁織姐妹之后就消失不見。
后來有人問她有沒有好的接生婆,她想推薦三個人給別人,卻一直都找不到人。
還有當時伺候過她的婢女,現在雖然臉型有變化,可是人還是能認出來的。
她生完之后這幾個人就不見了。
她問薛洋,薛洋說是因為這些人伺候的不盡興,讓她吃錯東西難產,然后就都趕出去了!
現在都找回來,所以不是他們伺候的不盡心,是真的因為怕失去暴露被薛洋賣的遠了。
看見這幾個人一串的從薛繁織身后走過來。
金氏心里有見到故人的激動,更有想知道答案的迫切,看著幾個人,她激動的語無倫次:“到底,八娘,我女兒,到底八娘是不是我女兒?”
終于,她平復了心情,憋在心里的話在一些當事人面前問出來了。
薛洋看見薛皎月叫進來的人之后心就涼了。
他家并沒有多么尊貴,相反,日漸衰落,有多少人等著那錯處呢,所以他根本就不敢殺人。
更不敢殺掉十幾個。
他能做的,就是把知道的人通通送走,送的遠遠的別回來。
這樣就沒人知道了。
他也對自己有信心,他給了這些人很多錢,足夠他們去遠處買房置地養家糊口的錢財,這些人就不會不聽他的。
事實上也是,十三年相安無事。
然他日漸麻木,卻不想有個已經被他遺忘很久并且認為再也不需要想起來的‘癤子’,它不聲不響就那么一瞬間就冒頭了。
“來人啊,這些人都是昔日犯過錯的罪人,快別他們污濁了我的院子,讓他們滾!”
薛繁織很想冷笑,于是她就笑了說:“最德行有虧的人應該是家主你吧?真正的污濁和骯臟是心靈的污濁和骯臟,人品都不休,還談什么骯臟!”
“所以,家主攆他們走,并不是什么污濁骯臟,是怕有人揭穿你以遠充親,殘害妻子這個事實吧?”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在站的眾人都是聞琴聲知雅意的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八娘子是肯定語氣。
所以薛洋以遠充親,殘害金氏這個罪名輕輕松松就能套在薛洋身上,他都不敢掙扎的。
薛洋嚇的臉色發白,咬著牙警告薛繁織道:“你到底想怎么樣?你想毀掉這個家,毀掉你的父母是嗎?!”
“偏袒孽種,苛待自己親生女兒的人,沒有資格被人叫阿爹。
毀掉這一切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家主你。”薛繁織終于敢,也是第一次和薛洋針鋒相對起來。
薛洋本來就做賊心虛,被薛繁織懟的臉色發白,言語也慢下來。
“我沒有私生女,這些人說的都是假的”!
薛繁織可不管薛洋相不相信,她要的是金氏相信。
至于薛洋,現在也只有他自己覺得自己是香餑餑吧?
金氏都嫌棄他了,何況別人?
薛繁織看向那三個接生婆道:“給夫人請罪,把當時的事情說了吧!”
好像很多次了,就是從那次薛繁織從山林中回來,這個妹妹就變得不一樣了。
不一樣在會利用男人,會跟她針鋒相對,會討好薛老夫人,會做很多之前不會做的事情,像是見了鬼。
薛繁織淺笑無痕,后拍拍手道:“出來吧!”
她的語氣是那么冷淡傲然,上位者姿態十足。
那種輕輕在身前拍著手掌的從容姿態,一點也不像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女孩。
若不是他厭惡金氏,有這樣的女兒他定然會得意洋洋吧?
想完,薛洋心中竟然十分震驚,他竟然有一天會用得意洋洋四個字來形容他作為薛繁織父親的心情,真是見了鬼。
薛皎月則對這樣的薛繁織一點都不陌生。
這絕對不是想多了。
薛繁織在后宮浸淫多年,她并不是真的傻,不然就算蕭翊護著她,她也不見得能活這么久。
事實上因為自小就被人歧視,她很會看人臉色,最知道眉眼高低。
運籌帷幄,意料之中,像是她做慣了這種事一樣。
薛洋有些傻眼,是從什么時候起,一直被他忽略的小女孩長成這樣的從容姿態了。
她話音剛落,還沉浸在薛老夫人強勢威壓下的人眾人都回過神的看過來。
“你有證據?”
可是到底她說了句“空話”,如果這句話不被證實,怕就算薛皎月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依然有人說起來會不信。
會說是老夫人厚此薄彼偏愛另一個所以打擊薛皎月。
那種被人污蔑,被人倒打一耙的滋味不好受。
她卻經常要忍受,所以不想讓薛老夫人也被人詬病。
“證據嘛,其實是有的!”薛繁織站出來,掃了一眼薛皎月說道。
在后宮之中,不是把證據攥在手里的事情絕對不說,一個字都不能提,不然就會惹禍上身。
甚至有人污蔑她的時候,因為拿不出證據來,反而成了她“死豬不怕開水燙”壞事做盡的證據。
薛老夫人是個有原則又執著甚至可能是固執的人。
當年就因為老家主食言而肥,她就可以和老家主兩年一個字都不說。
此時她說要除處置薛皎月,那種威嚴的氣勢,大有無人能擋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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