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輩子,他不會再要文嫻的命了,任其自生自滅。
這個決定早就做了,不能告訴文華宇而已,因為他要在文華宇這里得到更多的東西。
“告訴我,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齊國給了你什么好處?!”
“我沒有賣國!”文華宇陡然間一吼,怒紅著臉,十分羞憤。
讓不知道人以為他真的受了冤枉一樣。
蕭翊卻笑了,道;“你沒有賣國,只是跟齊國和魏國都保持著良好的關系,等著那一天,國家真的辜負你了,你就在其中選一個國家投靠,確實,你沒有丟城丟地,沒有販賣武器,所以這就不算賣國嗎?
你不信任自己的國家,對你皇帝三心二意,這也不算賣國?!”
蕭翊讓文談揭發文華宇并不是冤枉文華宇,文華宇真的跟那兩個國家保持著來往。
上輩子也是。
但是正如他所說,文華宇沒有真的出賣這個國家,可是也在騎驢找馬,這樣的人讓他去攻打北面根本沒什么成效。
文華宇慣會做的就是堅守不出,然后狂要軍餉。
見文華宇還不想說實話,蕭翊道;“我知道其實朝廷不光你一個這樣的,你們都覺得國家打不過胡人,你們走在做多收準備,你們幾人私下里還聚過我都知道。”
文華宇聽到這里,心思已經無法堅定了,他心虛的看一眼蕭翊,卻依然沒有回答蕭翊的話。
讓他如何回答?
回答是的,我確實看不好我的國家1
他心里的確是這么想的。
因為跟胡人作戰之后他驚訝的發現,人家作戰的士兵太猛了,他們弱的想小雞仔。
“我是冤枉的!”文華宇還是不肯說實話,但是這次底氣沒那么強,他道:“九殿下你放我一馬,嫻娘喜歡我,我本來是要支持你的,這些都是真心話!
我知道你是受了文談挑撥,他恨我,因為我害死了他的母親還對他不好,但是這是家事,他一直都很挺好,他會聽我的,你讓他過來見我,我開導他幾句他就想通了,就不胡鬧了。
倒是他擔下所有罪過我就可能出去,屆時一定替九殿下效勞!”
蕭翊覺得匪夷所思。
這就是他們國家的將軍啊?難過會經常打敗仗了。
其實根據上輩子的治國經驗,他自己也知道南國很難贏那兩個國家。
這種沒信心不是來源于胡人高大威猛,而是他的國家沒有那種可以凝結在一起的精氣神,從根子上壞掉了,國運就廢了。
國家運氣這種東西很玄,但是也有跡可循。
他們講究氏族階級,貧民階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氏族什么都不用做就掌握天下資源和財產,貧民窮盡一生所有,只為了吃一口飽飯卻都不能如愿。
氏族階級為了躲避戰火連朝堂都不入,掛著空頭銜飲酒坐累,每每遇到國家災難的時候也不見他們挺身而出,只能驅使那些貧民來拋頭顱灑熱血。
久而久之,越不勞作的人越是富貴清閑,活著就是享受。
而越是吃苦受累的人越是貧窮,甚至還要為富人去保護他們的財產不惜要犧牲掉性命。
誰還認真干活?
誰還熱烈的愛這個國家?
越來越少的人了,幾乎就沒人了!
氏族又圈地斂財,鬧的國庫空虛,更沒法打仗。
反正上輩子他的國家是被胡人破了,滅亡了。
這輩子沒有他的改革,只會比之前滅亡的更快。
其實只要文華宇說出這幾種還算他有件事,但是他說不出,疑問他沒想到,他只是單純的想騎驢找馬,獲得更大的利益。
當然,這些都是揣測,都是可能。
她不知道文嫻到底能不能過好她的日子,他只知道,欠了的情債就要償還。
她是有錯,可是用我們全家人的性命來抵她的過錯還不夠?殿下為什么要傷害一個仰慕你的人呢!”
因為那種仰慕,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文嫻肆無忌憚的打壓欺負她的女人,上輩子還敢假傳圣旨殺人。
不過上輩子蕭翊一起之下殺了文嫻,所以等于文嫻跟薛繁織的恩怨已經結了。
他心里只有薛繁織,就不應該把那些女人綁在身邊。
文嫻也一樣,如果不是他讓文嫻做了貴妃卻不給文嫻男人應該給的呵護,文嫻可能也不會邊談囂張到那種地步。
文嫻可能會找個不是皇家的,愛他的人過日子……
說完,淡淡一笑,最后一句話意味深長。
明明那笑容平常平淡,可是文嫻卻覺得比此時的天氣要冷上幾倍,讓她脊背生寒氣。
可是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打斷了,因為有人來帶她走,就因為文談說了讓她聽不見的話。
但是上輩子,他其實多多少少有些對不起文嫻。
并不是說什么辜負,他的自責也不是只對文嫻,是對后宮所有女人,尤其是對薛繁織的懺悔。
昔日意氣風發的將軍大人此時已經成了階下囚,胡子拉碴衣衫破舊,毫無威嚴可說。
聽見文嫻的叫聲,他臉上頓時掛不住了,抬頭看著蕭翊道:“她還是個女孩子,一直仰慕殿下,殿下就不能放過她嗎?
“你滾,你滾啊!”她掙脫快文談,捂著耳朵道:“我不要聽,我一個字都不要聽!”
文談樂意至極,他對那些抄家的官兵吩咐道:“她既然什么都不想聽,就鎖好了讓她什么都聽不見,這是我的妹妹呢,她的要求,我當然要滿足!”
“蕭翊,蕭翊,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文嫻喊的歇斯底里,其實蕭翊真的能聽見。
以為蕭翊正在文家的門房中和文華宇對話。
她不知道這些人會用什么樣的方式讓她聽不見,但是肯定會聽從文談的安排。
“不要,我不要……”文嫻拼命的掙扎,此刻才知道前面的冷意森森不過是小兒科,真正的恐懼現在也只是個開胃菜,什么凌遲處處,真正的一刀刀割肉才是凌遲,之前的都不是。
“我沒有騙你!”文談摸著文嫻亂慥慥的頭發,像是曾經呵護她時候一樣,柔聲的道:“他是真的恨你,恨不得你去死,那你為什么還要糾纏,不去死呢?!”
就是她很可怕吧!
文嫻感覺文談就是一條毒舌,他的舌頭就是毒蛇的芯子,現在就要家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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