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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華清宮出來,白薇和思羽迎了上來,看見柳清莐右肩衣服附近,已經被血液給染紅了。
“娘娘,你沒事吧?”
柳清莐搖頭:“沒事。先給我換身衣服,我要去找皇上。”
她才不會那么傻,剛才扎的地方,她特意避開了要害,只是看著血多,上點金創藥包扎一下就沒事了。
柳清莐被封為御國公主,找個宮殿換衣服還是很簡單。
不過,柳清莐從華清宮受傷的消息,很快就在宮里傳開,都在猜測,柳清莐在華清宮跟麗妃聊了什么,為什么麗妃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
而這也是柳清莐早就計劃好的一部分。
她和“柳清莐”狼狽為奸,“柳清莐”現在又嫁給了東辰銘,現在在東辰京都四處活動,顯然是不安與現狀。
東辰銘的側妃是西辰沁,東辰堯說,西辰沁已經回到西辰。
那么西辰這次舊事重提聯姻之事,一定也是西辰沁提議的。
他們這幾人就是蛇鼠一窩!
她現在公然和上官若雪鬧出嫌隙,就賭一下,北辰睿是更看重她和東辰堯,還是更看重他的“愛情”。
貴妃聽到宮人匯報的消息,好整以暇的吃著從東辰進貢而來的珍稀水果。
“沒想到,這個睿王妃倒是個有意思的主。”
和親娘鬧得這般沸沸揚揚的,皇上就是想要打圓場也不行了。
貴妃身邊的嬤嬤說道:“這睿王妃行事,確實不能以常理度之,她明明將事情鬧開,卻還要找地方把那染血的衣服換下來,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讓皇上知道還是不想讓皇上知道?”
王嫣兒輕輕哼了一聲,隨即諷刺的勾起嘴角:“這就是她的精明之處,匕首扎的那么深,就算是換了衣服,還是會有血跡滲出來的。到時候皇上還能裝成瞎子看不見?”
柳清莐不換衣服,一來見皇上不得體,二來給人一種感覺,她故意讓皇上知道兩人不合,對柳清莐就會產生厭惡的情緒。
可她換了衣服,假裝將此事壓下,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不得不說,這個貴妃,絕對是憑腦子上位的,她的猜測基本上是八九不離十。
柳清莐來到宣政殿。
“煩請公公通報一聲,就說清莐前來給皇上謝恩。”
公公知道眼前這位,是最近的風云人物,點點頭進去了!
很快,小公公出來,對柳清莐說:“御國公主,皇上請你進去呢。”
“那就謝過公公了。”
說完不用柳清莐使眼色,思羽就從荷包里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給這小公公打了賞。
小公公猶豫著不敢收。
“公公就手下吧,我在皇宮,其實是人生地不熟,以后還要多多麻煩公公呢!”
“御國公主太客氣。”
小公公接過銀子,比剛才笑的更燦爛了。
心道,這個公主這么好說話,那麗妃怎么會對自己的女兒動手,難道真如外面傳言的那樣,這個麗妃不喜歡御國公主。
可她是麗妃和皇上的親女兒啊。
她不喜歡御國公主,難道是因為不喜歡皇上,她要真的喜歡皇上的話,愛屋及烏,怎么也得把御國公主放在手心里呵護著。
這邊柳清莐進了宣政殿,而華清宮內,上官若雪一直盯著那帶血的匕首。
她慢慢的抬頭,看著金婆婆說道:“金婆婆,柳清莐那丫頭是什么意思?是要跟本宮恩斷義絕,從此絕了這母女之情?”
金婆婆看上官若雪,不忍說出口。
“她可是本宮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說斷了就斷了,憑什么?”
金婆婆無奈的嘆口氣。
公主這唯我獨尊的性格,撞了這么多次南墻,怎么還是不知道悔改呢?
就她對小主子做的那些事,誰能夠忍受得了?
“好,她不認我,我會讓后悔的。”
“公主!”
金婆婆將上官若雪扶到旁邊的榻上坐下,耐心勸解道:“公主,你有何必再執著下去,你聽老婆子一句勸,我們收手吧。你不想去雪城,我們就是悅城。好好過接下來的生活。”
悅城……
上官若雪大笑起來:“男人都是靠不住,當初程御寒對本宮言聽計從,是因為她知道本宮身后是巨額的寶藏。喬恩呢?他又是存了什么心思?如今,寶藏沒有了,他還會不會聽本宮的,我們誰都不知道。”
本來,她還有瑤城這最后一個退路。
可這最后的退路卻被東辰堯給堵死了,他直接將瑤城給滅了。
想著她的心都痛的發抖。
那是上官一族精心布置的一個局啊。
前朝被滅,他們為了不至于真的斷了上官一族全部血脈,將人分別送出,一部分人建立起雪城,還有一部分人建立了瑤城。
雪城沒有守住,被八城瓜分了。可雪城的舊址,她還是有生存的地方。
瑤城作為她的底牌,一直都隱藏的很好。
程御寒奪得涼州城寶藏的消息散布出去之后,大家都想分一杯羹,也是她讓瑤城散布的消息,鼓動大家攻打玉城。
本來是想瓜分玉城之后,進一步壯大瑤城的實力,讓瑤城成為七城之首。
沒想到,半路被東辰堯撿了漏,連帶瑤城也給滅了。
這也是她看柳清莐哪里都不順眼的原因。
罵她吃里扒外,上官若雪覺得自己一點也沒有罵錯。
她要是能和自己一條心,跟自己一樣,將東辰堯籠絡的什么話都挺她的,那這天下遲早是上官家族的。
復辟前朝不會成為空談。
她能看柳清莐順眼?不僅看柳清莐不順眼,她現在看所有人都不順眼,他們都死了才好。
金婆婆知道,上官若雪已經徹底魔怔了。
她入了心魔,勸是勸不動了。
柳清莐入了宣政殿,北辰睿放下手上的奏折,一臉慈愛的看著柳清莐。
柳清莐站在那兒,不知道怎么見禮。
叫父皇她叫不出口。
稱自己為睿王妃,可她此行來就是打著給北辰睿謝恩的名頭。
好在她剛屈膝行禮,北辰睿拖著圓滾滾的肚子走了下來,對她說不用行禮。
柳清莐就真的站起身了。
“清莐,你昨兒剛出月子,怎么今天想著來宮里?”
柳清莐沒有先回答北辰睿的問題,而是用一陣急促的咳嗽代替。這一咳嗽就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絲絲血跡將剛換好的衣服給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