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尤謙直接站起來,而后門外又傳來了幾聲女人的驚呼,再之后,程臨抓著個女人走了進來。
“砰。”
程臨直接將這女人扔在了地上,而后半跪在地上,“是屬下辦事不力,未能察覺有人在門外偷聽,”
尤謙看著那女人,哦,是他那便宜媳婦的丫鬟。
鐘喬看了眼那女人,輕輕笑了笑。
“侄子想,二叔應該會對這個感興趣的。”
尤謙直接走下來。
“方兒到底是怎么死的!?”
程重的兒子,程方,尤謙聽到的版本,是程方在院子玩耍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從高處掉了下來,摔了腦子,當場死亡。
鐘喬看了地下的女人一眼,這女人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二叔若是想知道,審審這個女人就行。”
他抬手對程重行禮,“但若是二叔信得過,這件事情交給侄子,侄子一定還方哥兒一個交代。”
尤謙做為一個愛子如命的父親,現在演技上頭,血紅的眼睛里都是兇煞之意。
“若是你查出來了,之后的事情再談!”
鐘喬立刻低頭,“侄子領命!”
低頭的瞬間,鐘喬的嘴角瘋狂翹起,這第一步,成了!
尤謙一腳將這地下的女人踢了一腳,直接踢了兩米遠,撞在了堂內的柱子上。
“程臨,配合鐘喬查!好好給我查!”
說完,尤謙怒氣沖沖的走出了大堂。
程臨目送尤謙離開,而后看向了鐘喬。
“鐘三少爺,有什么吩咐?”
鐘喬指了指地上吐血的女人,“帶走,我去審問。”
程臨點頭,走上前再次將女人提了起來。
尤謙這邊剛出去,大大的松了口氣啊。
鐘喬是關鍵,他現在好歹能用身份壓人,總算是沒露餡。
不過,鐘喬來他這邊借人,還用程方的死亡真相做筏子,那么歷史中,他可能還是從程家借的人,用誰呢?
他那個便宜媳婦?
用程方的死亡真相來威脅她?
那么說明歷史上程重的媳婦確實還真的掌握了程家一定的權力。
他想著,攔下一個小廝。
“給我請家里常用的醫師來,記得悄悄地,不要驚動任何人。”
那小廝應了,便直接出門去請醫師了。
得力助手程臨跟著鐘喬走了,也是為了監督鐘喬平時都干了什么,他手邊還有幾個人也挺好用的,倒是不用擔心人手不夠。
時間緩緩過去,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了。
在義軍老巢的余錢被劉醫師弄醒,“起來,把藥喝了。”
義軍每日需要的運動量導致尋常的時候不管誰都是有事情在忙的。
醫師算是清閑,照顧一個余錢,劉醫師自己一個也夠了。
余錢醒來之后,有些昏沉,接了藥一口悶了,苦味似乎都有些淡了。
不知道為什么,余錢就忽然感覺到,她這具身體,可能快要撐不住了.........
她喝了藥,抬頭看了眼身后,那里有一扇門。
“來,起來吃點東西吧。”
劉醫師看她喝完了,把碗拿走,就讓余錢起來吃飯。
余錢一碗藥下去,身子暖和和的,倒是有了些精神。
“哎,好,多謝醫師了。”
她從床上起來,看著外面明媚的天,頓了頓。
當她的身體垂垂老矣,虛弱至此,一個風景,一道光,都能讓她在這里深受感動。
“陽光很好吧,想出去轉轉?”
劉醫師看著余錢發呆,笑著問道。
余錢笑著點點頭,“在醫師這里有吃有喝的,還能睡覺,倒是又想出去看看太陽了。”
劉醫師把飯擺好了,給了余錢碗筷。
“看起來之前的日子不好過啊。”
余錢點點頭,“家里就剩下一個孩子,在城外,另一個早沒了消息,也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
“我原本不想離開,想著人老了,也就馬上死了,守著故土,好歹死在自己屋里。”
“如果不是孩子求我去他們那邊,我也不會一把老骨頭了還折騰來折騰去。”
“現在看,當是命定的,離不開這里了........”
劉醫師一生未娶,更沒有子孫,他有義軍的孩子們在,更不愁老沒有所養,也不用愁著孩子們的事情。
“你家老伴,也沒了?”
劉醫師和余錢閑聊,倒是打開了話匣子。
余錢點點頭,“五年前就走了。”
劉醫師唏噓了下,“留你一個在這里,確實不好過。”
余錢嘆了口氣,“這亂世里誰好過啊........”
劉醫師聽著,也點了點頭,“是啊........”
吃完了午飯,劉醫師就讓余錢在外面的躺椅上坐會兒。
余錢雖然要走動走動,也只是在這一片走動,到不了別的地方。
劉醫師雖然已經對余錢這個老太太沒了懷疑,但是也必須保證余錢看不到義軍的線索。
這樣一個男人如此居多的村子,義軍都是殺伐之輩,這個老太太本就是村子里的人,看多了自然能看出來村子里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他這個腳落不一樣,都是些醫師老頭子還有學徒小伙子,本來就沒啥戰斗力的,看著也就是村里人。
“外面有一段路上有花草,還有我的草藥園子,我帶你轉一轉。”
劉醫師把門關上了,就帶著余錢出去轉轉。
余錢更是趁機用白毛測了方向,發現她走的方向和白毛指引的方向是相反的。
小白熊果然在村中間。
她要找機會或者說,找到江一昭,讓他去找小白熊了。
她現在養病,也沒有其他理由去村子里轉轉啊。
若是慢慢給他們信任,那時間可就很久了。
她怕小白熊耽誤不起........
余錢心不在焉的走路的時候,江一昭咬碎了一塊糖,坐在凳子上聽張平與他說鐘家的事情。
“所以,想殺我的,是我三叔?”
他淡淡的問道。
張平沒想到這個孩子這么敏銳,本是擔心他的,但是看到江一昭一臉不在意的,也松了口氣。
“不過,我三叔本來就心思深沉,而且隱藏頗深,老大你說他和我娘關系好,我覺得我娘也不對勁。”
“但是我娘肯定是不想殺我的,現在稱病,我倒是覺得三叔這個黑心的又哄騙了她。”
“不過我娘還真的有可能想支持三叔當鐘家家主。”
江一昭摸了摸下巴。
“老大,我有一個提意,我們先解決掉三叔吧!”
張平笑著看他,“怎么解決?”
江一昭瞇了瞇眼睛,“他怎么弄我的,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了。”
張平挑挑眉,“你想悶死他?”
江一昭搖搖頭,“他給我娘主意,原本我娘可能就是想氣一下我爹,但是他的意思,卻是用我做引子,踩著義軍登上眾人的視線。”
“那我們就用他做筏子,讓義軍成為正統。”
他看著張平。
“程重之子,死了不是嗎?若是那孩子的死和我失蹤的原因都是因為鐘喬的事情爆出來,程家和我鐘家,該怎么看他這個心黑的家伙?”
張平一頓,而后看著他,“可我們沒證據。”
江一昭笑了笑,“我娘教過我一個詞,叫,三人成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