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石城的風景極好,也有人上街來采買東西,雖然不熱鬧,可也有了人氣。
而城外的礦山,此時聚集了鐘家,程家,義軍的許多高手。
礦山在城南,從二十幾年前開始就開采了,之后的戰亂,讓礦山也落入了世家之手。
現在,這礦山歸鐘家和程家了。
鐘琦握著自己的長弓,站在山石之上遠眺,看著西面的礦山悄無聲息,安安靜靜的。
“若是在那邊遇到了危險,記得第一時間發信號,按照我們規定的隊伍和區域一塊走,一定記住,這些地方真的不安全,時刻警醒著,明白嗎?”
“明白!”
所有高手都應道。
“出發!”
鐘琦下令后,所有人都出發了。
而此時的程家,江一昭在程臨的帶領下,在水牢的上方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鐘喬。
他看著這個人,砸吧了下嘴,比他想的確實俊秀些,但是這臉上猙獰的,實在難以下眼。
“按計劃進行吧,送他出去。”
“是。”
程臨應道。
隨后,江一昭就目睹了一場極其逼真的營救。
以程臨為首的人喊著鐘家的口號沖進來,一刀一個劈向演員四五六七八號,砍在血袋上就是滋了一地的血。
而后,鐘喬清醒了,血紅的眼睛盯著前面的程臨。
“救我!”
他嗓子極其沙啞,帶著濃烈的恨意。
“你就是鐘喬?”
“我是程家的人,這次救你,是鐘家指明要的。”
程臨簡單的介紹了下,然后直接沖過去,一拳打暈了鐘喬,隨后將他扯出來,抗在背上就背走了。
隨后,江一昭也出去了。
“走,去鐘家。”
程臨將鐘喬塞在了馬車里,跟著江一昭的馬車一塊出去了。
鐘意已經在月玲兒的院子里等著了。
“玲兒,咱們兒子一會兒就到了,到時候讓鐘喬解開了你的禁制,就可以讓你出來了。”
月玲兒點點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咱們兒子怎么這么厲害呢......”
鐘意也是點點頭,“不比我差的,我跟你說,若不是我更聰明點,還真壓不住他。”
月玲兒看著他輕笑了聲,美人這展顏,讓鐘意都看傻了。
“也不知道初曉和王湘現在怎么樣了,我中計之后,鐘喬去聯系的他們兩個,這次也不知他們是什么情況。”
月玲兒說著,嘆了口氣。
都怪她太容易輕信小人,原本她也不是那種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可是如今怎么就被鐘喬耍的團團轉呢?
“沒事,鐘喬肯定不敢對他們怎么樣,而且他這個人,吃著白狼族的恩惠,又去和那些妖族暗地里勾結,壓著你,自然不會對他們動手。”
“放心吧,說不準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石城周圍,去其他城池了。”
鐘意趕緊說道,安撫月玲兒。
月玲兒只能點點頭,“希望如此。”
兩人又聊了會兒,院外就傳來了他們兒子的聲音。
“娘!爹!我回來了!”
是江一昭。
他喊了聲跑進去,鐘意和月玲兒就出來接他了。
鐘意更是沖過去抱起他,“怎么樣怎么樣?鐘喬人呢?”
江一昭扒拉了下他的胳膊,想下來。
“在程臨那邊呢,正嚴刑逼供和拷打呢,給他最后的希望才保證他能誠心解除娘的禁制的,不能這么快讓他見到咱們。”
“對了,娘,你看,我給你在外面買的糖酥!”
江一昭從自己懷里掏出來了一包吃的,鐘意眉毛頓時豎起來。
“只有你娘的?”
江一昭看了他一眼,將這包給了他,“那你給娘吧,當是你送的如何?”
鐘意點點頭,接過來就把他放下了。
“玲兒,你看看。”
月玲兒笑著接過來,彎腰摸了摸江一昭的頭,“謝謝兒子。”
江一昭笑著搖搖頭,“娘說什么謝謝呢,要是感謝,就感謝爹吧,對了,二叔去了礦山,好像有看到過白狼族的身影,娘,你救的那幾個,到底是誰啊?”
江一昭沒瞎說,這確實和是他剛剛接到的消息。
鐘琦在搜索礦山的過程中,確實發現了白狼族運動過的痕跡,所以加急將信息傳來回來。
按理說,白狼族的家伙差不多都死在了那天的戰斗里。
這另外的痕跡.......
月玲兒一愣,而后神色一喜。
“確定嗎?”
“是初曉和王湘!”
她看著鐘意驚喜的說道。
鐘意低下頭,想了想,把江一昭拉進了屋里。
月玲兒也趕緊進去了,隨后將門關住。
“你能確定?”
江一昭看他這樣子,“這是機密嗎?二叔說還沒找到影子,只看到痕跡,現在不知道了。”
“娘,你到底在白狼族是什么身份啊?”
先前江一昭問過鐘意,但是鐘意沒說。
月玲兒拉他坐下,“其實說給你也沒事,畢竟是已經過去了。”
“正正,白狼族,世世代代不僅有個族長,還有個圣子或者圣女,他們共同決策白狼族的一切,族長管妖族,圣子圣女達天聽,這種模式延續了很久,直到......”
月玲兒講了很多,這些話她只和鐘意說過,如今事態如此,說給兒子也好。
白狼族來追她的人,這一波是沒了,可是下一波肯定還有。
她不想離開石城,就要相公和兒子能有能力抗衡那些來犯的白狼族。
江一昭這才知道,在史書記載中,白狼族的最后一任圣女,竟然是月玲兒。
因靈能的復蘇,圣子圣女達天聽引圣能的歷史已經過去了,圣女月玲兒的身份便尷尬了起來。
原本月玲兒也不會太在意什么權力。
她生性愛的是無憂無慮的自由生活,在圣女權力不斷被架空的時候也不會和族長一脈發生沖突。
但,白狼族出了個血脈最強,月初曉。
月初曉是圣女一脈的,妖族重血脈,月初曉的存在,為族長一脈掌管全部的權力造成了極大的阻礙。
所以,他們留不得月初曉了。
月玲兒被觸碰到了底線,在族長一脈殺了月初曉一家之后,出手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月初曉,而后,她就帶著月初曉和月初曉的二叔,月王湘,離開了白狼族。
但是江一昭分明記得清楚,在史書記載中,最后一任圣女因權力被架空心生不滿,虐殺族長一脈許多妖族之后,帶著白狼族的傳承寶物跑了!
很明顯,這是假的史書。
江一昭暗嘆了一聲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之后,又開始可憐起來月玲兒這個處處被利用的女子了。
從她兒子鐘正正被殺,相公在與義軍殘留的人交手時被殺,最后扶持了大騙子鐘喬上位之后,心灰意冷的離開了石城。
又給不知道是哪個白狼族的家伙背鍋說拿走了傳承寶物。
慘吶........
“這些族長一脈的,真不是個東西!”
縱然聽了幾遍了,可是每次一聽,鐘意就火大的不行。
“所以,那白狼,很有可能就是初曉和他二叔了?”
江一昭問道。
月玲兒搖搖頭,“我不清楚,自從被鐘喬哄騙之后,與他們的聯系全靠鐘喬來維持,究竟他們倆在哪,或者怎么樣,我壓根不知道。”
“那月王湘的實力怎么樣?”
江一昭問道。
月玲兒想了想,“應該半步超凡了,我們從族內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高階,如今應該是半步超凡。”
“啥!?半步超凡!?”
江一昭直接楞了。
他有些激動的站起來。
“若是月王湘已經是半步超凡,那咱們還躲個屁啊!?”
“那妖族有月王湘強嗎?加上暗影,加上二叔,還打不過那妖族?”
月玲兒卻擺擺手,“他實力受限,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出手。”
“為何不能?”
江一昭冷靜下來,問道。
月玲兒仔細想了想,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離開的時候,還帶走了一樣東西給當時重傷的月王湘治療,也正是這個東西,讓月王湘如今突破到半步超凡。”
“這個東西,太重要了,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我把這東西拿走,可是月王湘如果暴露,他們就知道了。”
“到時候必然是追著殺我們。”
江一昭挑挑眉,試探性的問道,“是.....傳承之物?”
月玲兒愣了下,才點點頭,“這都猜得到?”
江一昭心里臥了個大槽了,合著還真的拿了!?
不是背鍋?!
“白狼族有三個傳承寶物,其中有一個,便是白狼之心,擁有極強的自愈能力,當時月王湘實在是挺不住了,為了初曉今后能有人護道,我就去偷了給他。”
“因為存儲傳承寶物的地方很特殊,進去檢查的時間也要很久,所以他們一直沒發現白狼之心沒了......”
月玲兒尷尬的笑了笑,“若是他出手,暴露了白狼之心,那事情就大了。”
別說她還能不能在石城待著吧,說不定白狼族的眼睛一紅,連她相公和兒子都要殺了泄憤。
這可不行!“動用這個,遠在千里之外的白狼族也會有反應,可以知道?”
江一昭問道,他要確定一下,到底是直接會有反應,還是有人看到了通風報信暴露了才會知道。
“白狼之心會對周遭百米范圍內的生物都產生影響,所以百米之內的人,都能感受到白狼之心,若是被人看到了,消息走漏......”
月玲兒說著,江一昭明白了。
那白狼族不會立刻知道就行啊!
他一起滅了周圍的所有妖族,再說了,這世界本來就不是真的,就算真的暴露了也不會影響什么。
他想了想,說道,“那就把旁邊的所有妖族都殺了,帶去的人都是自家的高手,也不會暴露。”
“娘,那妖族極其厲害,不殺他石城永遠安全不了。”
月玲兒也知道,可是她怕啊。
怕暴露了之后,石城的鐘家成了白狼族的目標,到時候她眼前的兩個男人.......“娘,若是不行,白狼之心可以用來救治別人嗎?”
看月玲兒的神色,江一昭知道這條路很難走通,所以他再想了個方法。
“可以。”
月玲兒看著兒子充滿希冀的眼神,也點點頭。
“那可以救治爺爺那種也要踏入超凡的人嗎!?”
江一昭又打起精神來了。
鐘意和月玲兒瞬間明白了江一昭想干什么。
月玲兒還沒說話,鐘意先拒絕了。
“不行!”
“臭小子,你不知道你爺爺滿腦子都是修行?到時候白狼之心擺在他眼前,他搶怎么辦?”
江一昭愣了下,他撓了撓頭,生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他確實沒想到鐘家的老爺子,會不會對白狼之心產生想法.......
月玲兒卻趕緊說道。
“白狼之心只有擁有白狼血脈的人才能用,公公用不了的。”
江一昭聽著,看向了鐘意。
“爹,你難道就沒有辦法制住爺爺嗎?”
鐘意認真的搖搖頭,“我怎么可能制住的了他?他從我小時候就開始打我,打到現在,我更打不過他了......”
江一昭頓了頓,忽然發現自家便宜老爹的腦子里,只有武力制服。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爹,我相信你可以的!”
月玲兒也笑著說道,“白狼之心的救治取決于使用者的等級,月王湘已經是半步超凡,比之公公更要高一層,所以救治公公的內傷外傷,都是可以的。”
鐘意看著自己的媳婦和兒子,為難的撓了撓頭。
“那,那先找到月王湘他們再說?”
“娘,你有什么信物可以讓月王湘他們知道是你在找他們嗎?”
江一昭問月玲兒。
他怕鐘琦他們到時候找到了,月王湘以為是壞蛋,給跑了。
“有啊。”
月玲兒站起來,去了梳妝臺拿了小盒子。
江一昭看著她從里面拿了個石頭出來,是個青白二色有著漂亮紋路的發著微光的石頭。
“這是我的圣石,他看到就知道了。”
江一昭接過來,“那我加派人手過去,也將這石頭交給二叔。”
鐘意點點頭,“那快去吧。”
江一昭站起來,“娘,爹,你們過會兒等等,程臨應該已經恐嚇完了,到時候帶鐘喬過來,無論他怎么求你們,你們都記得要眼中帶恨,兇惡的看著他,或者嚇他也行。”
“千萬別給他好臉色,讓他以為自己還有活路可以走。”
“不過程臨應該已經把這家伙嚇破膽了......”
江一昭摸了摸他的下巴,認真的說道。
程臨的手段,那是真的狠,程重這個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的,還好尤謙成了程重,撿了便宜。
“哎,我們記住了。”
鐘意回道。
“不過我有可能會很快回來,到時候也能嚇嚇他。”
江一昭嘿嘿笑了聲,笑的鐘意忍不住打了他腦殼一下,這江一昭就趕緊跑了。
便宜老爹真是太不行了,每次都打他腦袋。
煩死了煩死了。
江一昭跑了,鐘意回過頭,看到了桌上的糖酥,“媳婦,嘗嘗咱們兒子買的東西。”
月玲兒笑了笑,點點頭,“好,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