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料巨星的錦鯉之路

037.棒棒糖

他聲音透著疏遠和冷漠:“有事兒嗎?沒事兒我掛了。”

“等等!”電話對面的人一聲大喊,“別掛別掛。”

“說。”

“聽總監……不是,總經理說,你已經知道我之后會當你的經紀人了。為了我們之后能愉快地一起工作,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顧塵吸了一口氣,隨即說道:“你聽好,第一,我不會換經紀人;第二,我們以后也不會一起工作;第三,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聽明白了嗎?”

蘇言似乎預感到顧塵馬上就要掛電話了,急忙開口:“沒有!”

果然,聽到她這個回答,顧塵準備按掛斷鍵的手硬生生一頓,皺著眉又把手機貼到耳邊:“你說什么?”

“我知道你生氣,也知道在你包里放錄音筆是我不對,可是錄音筆我是當著你的面拿出來的,也交給你了,沒有對你造成任何不良的影響吧?”

確實是,不如說不僅沒有造成什么不良影響,反而還幫了他。

事情過去這么久了,顧塵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這件事情好像確實沒有他當初想得那么嚴重,也沒有他想得那么討厭了。

他的生活該是什么樣還是什么樣,除了這個女人之外,并沒有任何改變。

“如果你是要說這些的話,我掛了。”

雖然顧塵的話還是很尖銳,但蘇言還是聽出來了,他的語氣似乎軟了一些。

也不知道顧塵是想澄清什么,他又連忙補了一句:“就算你說得沒錯,也不代表我會放任你來當我的經紀人。”

這回蘇言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那這件事以后再說,現在我有別的事要跟你說。”

“什么事?”

“你們是不是快要出新專輯了呀?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一點,新歌的音頻文件你要保管好。”

雖然蘇言一副事關重大的樣子,可這話在顧塵聽來,卻并不是一件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畢竟做音樂的,誰還不知道在新歌發行前要做好保密工作了?

他想起當初蘇言跟他說,讓他最好像防著她一樣防著別人,他回:“這一點不用你說,而且我的團隊里都是值得信賴的人,不會出現你擔心的問題。”

蘇言還是嘗試盡力說服他:“多加小心總是沒錯的。現在有那種人臉識別加報警的攝像頭,你可以安排一下?這種攝像頭只要有識別范圍之外的……”

“我知道。不過你怎么這么關心我的新專輯?”顧塵想了想,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聽你這口氣,好像篤定我新專輯要出事似的。還是,你希望我專輯出事?”

“我當然是不希望你新專輯出事才這么說的了!”蘇言當即否認,認真地說道:“要是希望你專輯出事,我還告訴你干什么?”

說完,蘇言還是不放心,又叮囑了一遍:“你記住我的話,回去一定要裝攝像頭,文件能上密碼的話也都鎖起來,以防萬一。”

顧塵始終還是對她持有一絲懷疑,臨了還問:“你能這么好心來提醒我?”

電話那頭,蘇言嘆了口氣,無奈:“唉……善良的人總是會遭受誤會的。你盡情懷疑吧,反正我這樣的小仙女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聽到蘇言自稱“小仙女”的顧塵,握著手機一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認識的蘇言,好像不是這樣的人設吧?

半晌,他才笑出了聲:“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

“嘁……沒事兒多吃點棒棒糖,嘴甜一點兒不好嗎?掛了,拜拜。”

這通電話掛斷的時候,兩個人說話的語氣,有一種莫名的親昵。

顧塵之前在笑,現在嘴角還翹著呢。

他掛了電話,一回頭,身后站著齊刷刷的三只狐獴。

季旬也笑得一臉八卦:“給誰打電話呢?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蘇木抱著雙臂靠著墻:“給誰打電話呢,還得背著我們打。”

徐清月溫柔地笑了笑:“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阿塵你打電話。”

顧大爺嘴角一沉:“歌都錄好了?一個個閑著沒事兒在這兒看我電話?”

說完,他就自顧自先走回練習室了。

經過季旬也的時候,他還不忘白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沖著他的背,給了一記愛的鼓勵。

不用說,蘇木和徐清月肯定是他帶出來當狐獴的。

有些人表面上好像已經屈服于武力鎮壓了,實際上,一顆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根本按捺不住。

說的就是季旬也。

季旬也從小就開始學鋼琴,當個鍵盤手綽綽有余。所以他平時有很多的空閑時間。

于是,自這通電話之后,他一有空就盯著顧塵看。

回到練習室沒多久,顧塵就收到了宋宜濃的微信消息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顧塵回有什么事兒微信里說

你來不來?不來我去你們練習室找你了

剛剛連打個電話都被圍觀,要是宋宜濃真來練習室找他,他以后是真別想過安靜日子了。

顧塵只好一臉不情不愿地去了宋宜濃辦公室。

經過上次顧塵硬闖總經理辦公室的事兒,張汾現在防他跟防賊似的。

見顧塵來了,他就一臉警惕,身體緊繃著攔在顧塵面前:“顧先生你好,請問您有什么事兒嗎?”

顧塵這回不硬闖了,停下腳步:“宋宜濃讓我來找她。”

張汾:“……”

雖然總經理是年輕,不用太拘謹,但是這直呼其名……不太好吧?

剛想著,張汾桌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讓他進來吧。”

張汾掛了電話,老老實實站到一旁,把顧塵請了進去。

客座前,宋宜濃已經泡好了茶,顧塵走過去坐下,她就給他倒了一杯遞過去。

顧塵皺著眉不愿意接,但是又拗不過她,只好不情不愿地接下了。

要論這個世上最能強迫顧塵的人是誰,宋宜濃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

顧塵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找我什么事兒?”

說到這個,宋宜濃就不高興了,想想氣不過,一巴掌拍在了顧塵手臂上。

“你這張嘴能不能不要一天天張口就傷害人家小姑娘?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好嗎?”

顧塵一聽就知道,宋宜濃這說的是蘇言呢。

“我怎么就傷害她了?再說我說的是實話好嗎?”

宋宜濃瞪了他一眼:“你有哪句是實話?你換不換經紀人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顧塵不服氣,但是又還不了嘴,心里別提多憋屈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執著于給我換經紀人啊?你明知道我不習慣身邊的人總換來換去。”

宋宜濃理不直氣也壯:“秦夏都跟了你兩年多了,是時候換了。”

這話說的,她當換經紀人是換衣服呢?說換就換?

顧塵剛想說點什么,宋宜濃就一句話把他給堵死了:“我不管,這事兒你聽我的,你要是不聽,你讓我幫你查的事兒,你也另請高明吧。”

顧塵:“……”

這個女人,真的是毫不講理!

顧塵氣呼呼地瞪了她一會兒,最后什么也沒說,直接起身走了。

宋宜濃一邊品著茶,一邊微笑。

小樣兒,我還治不了你了?

顧塵生著氣回到了練習室,頭一歪就倒在了沙發上,帶上眼罩和耳塞準備睡覺。

見顧塵這個架勢,成員三個默契地誰也不去搭理他。

人并不多的火車站候車室。

背對背的排椅兩側,一側坐著一個滿臉淚痕的小男孩,另一側,坐著一個背著斜挎包的女孩子。

女孩子還很小,坐在椅子里,腳夠不著地,懸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沒過一會兒,她背后就傳來了小聲嗚咽的哭聲。

她循聲扭頭一看,就看見椅子另一側的男孩子在抹眼淚。

小男孩哭得傷心,壓根沒注意到,眼前什么時候來了一個女孩子。

她伸出手去,手里有一塊繡著小雛菊的手帕。

男孩子沒接,小女孩干脆往前走了一步,伸手給他擦眼淚:“你為什么哭呀?”

男孩子哭得很狼狽,抽抽搭搭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平復了一些。

他抬起頭來,面前的小女孩白白凈凈的,臉蛋粉粉嫩嫩的,讓人想伸手捏一捏。

突然,他聽見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沖他一笑。

然后,她就變魔術似的,從斜挎包里拿了一包小餅干出來,坐在小男孩身邊吃了起來。

小孩子吃得少,餓得快,或許是看小女孩吃得太香了,男孩兒的肚子也很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可是,他沒有東西吃。

小女孩伸手掏了掏斜挎包,包里,只剩一支棒棒糖了。

可是她最喜歡棒棒糖了,不想給他吃……

男孩兒像是知道似的,也不看她,也不說什么,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

小女孩把棒棒糖握在手里握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把棒棒糖送到了他面前:“這個給你。”

男孩子扭頭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的心思真是好懂,一臉心疼得快哭了的樣子,他怎么會伸手去拿?

可是沒想到,女孩子卻剝了糖紙,一把把棒棒糖塞進了他嘴里。

棒棒糖,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