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二三三章 阮桂死因

這事兒說起來倒也是簡單。

張舉人當了阮家的贅婿,數年來也沒有考中進士。阮桂生產之時,一尸兩命。

將阮桂風光大葬,張舉人哭天喊地的流了不少貓尿,當地人誰不夸上一句夫妻情深,對著阮桂的母親陶氏,更是恭敬有加,口口聲聲喊著母親。

可好景不長,邊關有人回來,漏了風聲,說阮桂的父親阮參軍在戰場一命嗚呼了。

張舉人一瞧,好家伙,難怪他給去了信,說阮家絕了后,半點消息也無,原來是老岳丈上了西天。阮參軍死了,那阮家就是絕戶,一個陶氏算得了什么。

那鳳凰男嘴臉一變,堂而皇之的霸占了阮家的產業,又娶了新妻,納了嬌妾,仗著舉人的名頭,也撈了個員外的稱呼,將可憐的陶氏,拘在小院子里,缺衣少食,竟像是進了冷宮一般。

事到這里,簡直就是富家女嫁窮小子的基本結局。

可不想那阮參軍,是個硬骨頭,硬是從死人堆里爬了回來,他一腳踹開了家門,將那張舉人一家子掃地出門,雖然產業被霍霍了不少,但至少還是拿回來了。

只可惜他那發妻陶氏,因為痛失了女兒,又被女婿苛待,自認為是自己個當初瞎了眼,方才尋了這么個狗東西愧疚不已不久便藥石無醫,撒手人寰了。

阮參軍軍務在身自是不能在臨安久留。

這天地之大竟是只剩得他一人,于是便將宅院鎖了匆匆的去了邊關,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過。此番東陽王府要買那宅院阮參軍自覺那是傷心之地也就應了。

“像張舉人這樣的渣滓,多了去了。那么阮桂的死,到底同張舉人有沒有干系?她是當年死了之后,便被人封在了墻中。還是最近才被人從墓地里刨出來藏在了墻中?”

“你也說了,阮參軍家中死絕了,那院落一直空著,有人偷溜進去,做出這等事來是完全可行的。”

“反倒是張舉人,若是他毒死了阮桂應該恨不得她從此長眠地下,再也不見天日才對何必大費周章,還把她的尸體弄在家中擺著不嫌滲得慌么?”

喬關白聽了陳望書的話并不覺得意外只是在一盤子蘭花根里,尋了一根長得像大拇指的,對著陳望書豎了起來。

“這么些年不見,望書你還是一針見血。來嘗嘗這個,看著驚悚,吃起來嘎嘣嘎嘣的,跟吃真的手指頭,差不多的!”

陳望書翻了個白眼兒,接過那蘭花根,咬了一口,“所以,你掌握了什么?別賣關子了。”

喬關白是個爽快人,雖然同陳望書多年未見,有許多話要說,但也知曉,她如今嫁入了扈國公府,那顏玦雖然看著人模狗樣的,誰知道又是不是人面獸心呢!

“你猜得沒有錯,尸體的的確確是在東陽王府推倒屋墻的前一段時日,方才被人從棺材中刨出來,塞進墻里頭去的。”

“我一到現場之后,就立馬叫仵作驗看了骸骨。那墻縫之中,并未有尸油的痕跡,干干凈凈的。骸骨有不少折損的痕跡,應該是后來在搬運的過程中,不小心弄斷的。”

“而且墻面也有新砌得痕跡,打開棺材一看,里頭殘留了一根小手指骨。這一切都證實了你我的猜想。”

陳望書點了點頭,“所以,是有人知曉東陽王府要建馬場,必須推平那片所有的房屋,故意將阮桂母子的骸骨放了進去,為的就是讓這個尸體暴露出來。”

“阮桂的死,有沒有問題?”

喬關白給陳望書豎起了第二根大拇指,這回不是蘭花根,而是他自己個的拇指。

“聰明。阮桂的死,的確是有問題的。這個案子,古怪就古怪在這里,阮桂臨盆,若是張舉人要謀害她,只需要用內宅的血崩之藥,難產之藥,對付她便行了。”

“可是阮桂她,并非如此。她是被人割喉而死的。”

陳望書一愣,“割喉?”

喬關白點了點頭,“其實當年阮參軍回來臨安城的時候,私底下找了個仵作,驗看過尸體。畢竟她突然死了,張舉人怎么想,都十分有嫌疑。

但是不知道是那仵作本事不濟,還是收了黑心的錢,竟是半點也沒有查出來。”

陳望書瞇了瞇眼睛,“割喉可不是一般的殺人方法,通常只有會武功的人,亦或者是殺手喜歡用這種殺人手法。”

尋常老百姓,短位低的,那都是枕頭捂死,殺豬刀捅死,亦或者繩子勒死,推到河里淹死,短位高點的,那就是大郎,喝藥了……

割人喉可不是殺雞,那感覺,一般人不會想嘗試的。

“沒錯。是以我推斷,兇手并非是張舉人。他是個讀書人,雖然出身貧寒,但家中用盡心血供養他讀書,別說拿刀了,就是鋤頭他都沒有扛過。”

“他要想殺阮桂,犯不著這樣。而且,當時阮桂的母親陶氏,亦是與她同住的。抹脖子那么多血,陶氏在看著遺體下葬之前,竟是半點懷疑也無?這十分的蹊蹺。”

陳望書想著,這案子果然有古怪。

若不是有什么彎彎繞繞,那些人犯不著大費周章的,弄出這么一個幺蛾子來。

喬關白看了看四周,警惕的把窗戶給關上了,聲音都小了幾分。

“就你這茶樓,除了咱們兩個,你瞧得見旁人么?”

沒有倒閉那真是……不知道感謝哪路菩薩了!

喬關白搖了搖頭,“小心為上。的確是割喉的,但用的是很細的利器,類似于琴弦之類的東西……這可不多見。”

“以前我就見過一個琴師殺人的案子,用的也是琴弦,但一般都是勒死,達不到割喉的程度,更不如說那勒痕留在了骨頭上。殺人者要不力氣巨大,要不武藝高強。”

“至于陶氏,先前我忘記同你說了。阮桂是他們的老來女,陶氏年事已高,當時一聽到阮桂難產而亡的消息,便暈了過去,在病榻上躺了很久。”

“出殯那一日,方才出來。所以她知不知曉,都有可能,但人已經亡故了,無從查探。”

喬關白顯然已經查到了很多東西,不管陳望書問什么問題,他都能夠回答。

“他們一家子,同這種武林高手,應該扯不上干系才對。阮桂都要臨盆了,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