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掌門,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由我來當這個盟主,那咱們就按照杏林聯盟的規章行事。等具體章程制定出來,待大家認可后諸位皆要遵照執行。若有違反......逐出杏林聯盟。這個規章暫由我起草,三日后,咱們一起在此研究是否可行。”
豐讓不動聲色的撩起眼皮瞪了眼一本正經的冉少棠,差點笑了出來。
這臭丫頭,竟然裝模作樣大放厥詞談什么“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簡直人小鬼大。最不講規矩的就她。現在她反而給別人立起規矩來。
左巖溪表面上點頭同意,心中卻很是不服氣。
什么狗屁規矩?違反她的規矩就要逐出杏林聯盟?他求之不得呢。
誰愿意被一個小屁孩子領導著。
要不是忌憚她的殺人手段,以及黑水翠雀的解藥,他早就打道回府,哪有時間陪他們在這兒做戲。
盛春秋嘴上連連夸贊“冉盟主想的周到”,心里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毒仙門只要不卷土重來,昭亭就會重新成為醫圣門的大本營,什么杏林聯盟,賺不到錢都要餓死,不過都是虛名。
當初要不是忌憚仇無病,他也不會參合進來。如今進退維谷,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凌菲與豐讓私底下商量過由冉少棠來做杏林盟主之事,她雖對冉少棠不了解,也覺得讓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坐這個位置有些不切實際,但她信任豐讓,豐讓的決定她都支持。
冉少棠把每個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也知這幾人推自己上位,不過是權宜之計,連說出的恭維話也不是發自真心的。
不過,她不著急。
凝聚不散的組織,一般由兩樣東西驅動,一種是統一目標的信念,一種是共同的利益。
杏林聯盟只可由共同的利益緊緊捆綁在一起才能團結一致。
她不急。
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口服心也服。
冉少棠站了起來,想要結束這場表演。
左巖溪迫不及待又追問了一句:“冉盟主有沒有興趣再考慮考慮在下剛才提出的建議,東察族蠱蟲人的威力可是很驚人的。”
“哦?有多驚人?你試過?”大廳外傳來一道冰冷的男聲。
仿佛大雪過境,廳內的室溫瞬間隨著宗政慎的進入,變得低了幾度。
左巖溪看著周饒國的睿王爺,眼神躲閃了兩下,低頭抱拳行了禮。
其他人都站了起來,宗政慎在豐讓要站起來時,向跟著自己的孟德使了個眼色孟德及時上前扶住豐讓請他依舊坐好。
豐讓莫名其妙看了看宗政慎,又把目光轉向冉少棠。
孟德哭笑不得:這種討好上位的把戲恐怕冉少棠不吃。
果然冉少棠看到這位大爺便頭疼不止她咬牙問道:“睿王爺來此有何事?杏林議事尊駕難道還要旁聽?”
宗政慎故意忽略她的刻薄語氣,淡然答道:“本王聽聞你坐上杏林盟主之位第一個跑來祝賀,難道不歡迎?”
冉少棠斜睨他一眼:“聽聞?不是監視嗎?睿王是派了多少耳目在我這兒?”
宗政慎哂然笑道:“誤會。耳目是有不過不是本王的。”
“那會是誰的?”
“是我父皇的。”宗政慎一臉無奈。他也很被動好不好?
冉少棠來了興趣挑眉:“是周饒帝的耳目?”她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藥王宗弟子,周饒的皇帝竟然會派人盯著她,“未免興師動眾了吧。”
她不太相信。
宗政慎目光深邃,直言道:“陛下聽說杏林由一盤散沙凝聚成塔認為這是周饒國百姓的福音要邀請杏林盟主去宮里坐坐,擔心有人會對杏林盟主不利還特意派了五千精兵給本王。這下你明白了吧?”
豐讓、左巖溪等人聽完神色各異。
冉少棠恍然大悟“哦”了一聲,難怪他帶著五千兵馬敢來大皇子的地盤上橫行霸道,原來是奉了皇命。
同時,她也覺得有些后怕如果這個杏林盟主之位讓仇無病坐上,周饒帝若是對他青睞有加那毒仙門的藥人計劃會不會得到官府的支持?
估計會有更多無辜百姓成為毒下魂。
幸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是她。
“既然得陛下賞識杏林定然會為周饒百姓盡心盡力貢獻自己的微薄之力。只是目前我還不便去幽州城拜見陛下,還望睿王說明情況。”
宗政慎明顯感覺到冉少棠跟自己說話的語氣軟了不少心中略覺舒暢點頭道:“不急不急。我已經向宮里報信待你這邊處理完杏林事務,冬月里出發即可。還可以欣賞三年一次的美食大賽。這可是周饒國的特有節目。”
“好說好說。那我就不耽誤睿王時間了,我去處理幾件緊急的事,好趕在冬月里出發去幽州拜見陛下。”
狗屁的欣賞美食大賽。
一定是偷聽了她和謝迎刃的對話,故意來下誘餌的。
若不是她正好要去幽州打探第一世的滅族慘案,她才不會乖乖答應宗政慎。
冉少棠帶著秦曉月與吳言離開,左巖溪也要走,卻被宗政慎攔了下來。
“左掌門,你似乎對東察族的過去很了解。走,跟本王回去,本王想聽一聽老故事。對了,順便也說說你的蠱蟲人計劃。”
左巖溪一時拿不準宗政慎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贊同還是不贊同?
他應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跟在宗政慎后面,有如履薄冰之感。
留下豐讓、凌菲、盛春秋三人,面面相覷。
冉少棠回了自己的院子,吩咐吳言去內城找謝迎刃。
他正在三七物色的幾家店鋪里,挑選一個最好的,準備開藥膳房。
她讓吳言把人召回來,有事商議。
吳言這邊剛走,冉少棠就問秦曉月:“知道終山主去了哪兒?怎么走了兩天還沒回來?”
昨晚她又做了惡夢,擔心終九疇同上次一樣,一走又是五年。
秦曉月皺眉:“咱們的人暫時還沒傳回來消息,估計終山主定是有要緊事要做。不然不會帶著蘇侖一聲不吭就走了。”
冉少棠這兩天總是心慌多夢,擔心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