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亮。
“寒宸。”
“奴在。”寒宸端著匜進來。
“主,熱水已經備好。”
千寒闌影并不動彈,只是側臥在床,玉白的手撐著腦袋,眼睛依舊瞇著,睫毛微顫。
寒宸放好匜,走到床前,替她穿上襪袋和錦鞋,將匜放在她跟前,替她擦拭。
“主,人昨夜救出來了。”
“嗯,讓她回幽殿。”
“是。”
“主,今日是比武大會第一天,我們可要去?”
“去看看。晚些。”
“好。奴等些時候去告知一聲。”
“狐兒呢?”
“正吃著呢。”
“它到能吃。一會兒你來烹茶。”
“是,主。”
是有一段時間沒烹茶了,主不喜喝茶,卻喜酒,酒卻不喜烈酒,只喜花酒。
茶只喜用茶匙攪拌,聞其香。
狐兒從外面跑了回來。一溜煙兒的躥上床榻。用毛茸茸的頭蹭了蹭千寒闌影。千寒闌影不懂。
寒宸出聲,“狐兒想讓您出去轉轉。”
“呵,那便走吧。”
外面桃花開的正旺,紛紛揚揚,被風吹落。地面滿是粉紅色,粉白色的花瓣,黑色的衣尾,掃過花瓣,便被沾染了香味。清清淡淡,卻好聞的緊。
“姐姐。”
這一聲,將千寒闌影叫的僵在了原地。她從不為人回頭,如今卻有了第一次。
回過頭,看到一火紅色躍著的身影,款款而來,腳步微微有些急促。唯一不同的是墨黑色的長發……
“急什么,我就在這站著。”
“怕姐姐走了,我等不及想見著姐姐,可惜姐姐的房間弟弟只進去過一次。”那是她賜名的那天,從那之后,再沒有過。說著便露出委屈的神色。
“如今不也見著了。”千寒闌影并不責怪,難得的耐心。到也給了千寒黎變本加厲的機會。
“姐姐要去哪,我也要去。”
“隨處轉轉。”
“那我陪著姐姐。”
千寒闌影并不說話,顯然是默認。千寒黎開心的很。她當真是放任著他呢……
“姐姐,你們什么去看比賽,我也想去。能帶著我嗎。”
“你想去就去。”
“好,那我們一起去。”他高興到手舞足蹈。
一眾人相隨著向桃林深處走去,千寒黎雀躍的聲音是不是傳來。如此到是歲月靜好!
可惜了那花茶,等不到博樂了……
酉時,黑紫色宮車向著雪國中心戰臺而去。
戰臺是雪國人互相宣戰切磋的地方。現在那里人聲鼎沸。雖然今日的比賽已經快結束了,但依然被人們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
人們吶喊著,或喝彩,或惋惜。但都熱血沸騰,好似賽場上的人是他們自己。整個戰臺上亦彌漫著荷爾蒙的味道,武者們散放各自的武技,全力以赴。
為了自己的夢想,亦是為了家族的希望和榮譽。
在戰臺的北面,是一座樓閣,那里是王室貴族和各國使臣的席位。千寒闌影飛身而上,落坐于屬于她的位子上,空了一天的位子,總算迎來了它的主人。
慵懶的靠著,旁邊的位子上坐著一個身著紅衣的人兒,模糊的讓人辨不清是男子還是女子,時不時的低頭和千寒闌影說些什么,但大部分千寒闌影都不會給予回應。但他卻感覺很滿足。
在天機國席位上的酒歌一直關注著幽殿的位置,他來的很早,不知怎么,就是想快點見到她。
可等了一天卻沒等到那抹身影,本以為她不會來了,沒想到,她竟然在快結束的時候來了。不過無所謂,他還是見到她了不是?
千寒闌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也看向了他,他輕輕一笑,卻看不見面紗下她的容顏……
一個時辰后,第一天的比賽結束。有人歡喜晉級,也有人難過淘汰。這便是競爭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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