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弘景將顏卿送回了家,原本以為她在醉今樓與鄭慧妍用餐的顏舒志夫婦一臉奇怪和探詢。
“九兒,你不是是與總督府家的姐一同吃飯嗎?也沒叫個人伺候著,怎得還讓景世子送你回來?”
九兒?顧弘景聽顏舒志這么叫她,有些好奇,黎子鴛見他露出疑惑的目光,忙開口解釋道。
“世子莫怪,我家女兒生在正月初九,家里人都覺得這是個好日子,因此時候就管他叫做九兒,長大些便不常用了,只是我們幾個長輩還改不過來口。”
沒想到他的卿卿還有這么可愛一個名。
“無礙,正月初九確實是個好日子。”
“娘,我都餓了,有沒有什么好吃的呀?”
顏卿上前兩步拉住黎子鴛的手,想撒個嬌便將事情搪塞過去,誰料她愣是抓住不放。
“你不是去外頭吃飯了嗎,怎么還餓著呢?呀,這件披風可是新買的?”
黎子鴛注意到了顏卿身上的月白色的披風,遠遠一瞧,覺得與顧弘景一襲白衣甚是相配,于是仔細打量了起來。
顏卿心中暗道不好,雖然手上的紗布已經拆下來了,可披風里頭的衣袖還是破爛不堪,若是被黎子鴛發現了,只怕……
“九兒,你這手是怎么了!”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黎子鴛不僅發現了顏卿破碎的衣袖,還看到了那劃口上沾著的絲絲血跡,慌張又擔憂地開口問道。
顏舒志也快走兩步,到了顏卿身邊,皺了皺眉頭。
她本不想將這件事給爹娘聽,免得他們平白多填幾分憂心,可誰知道竟然了兩句話就被發現了。
深深嘆了一口氣,正在心中斟酌省略著辭,沒想到顧弘景先開了口。
“伯父,鴛姨,這事兒我來吧。”
于是摒退了下人,顧弘景將下午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只是省去了顏卿審問饒經過,是去了蒙老那里處理傷口。
“爹,娘,我本不想讓你們擔心,才叫思樂先回來的……”
頗有種孩子犯了錯事的模樣,話都沒磷氣。
“那你也不能瞞著我們呀!這么大的事情,這可是叛軍啊!”
黎子鴛聽完事情的經過,又仔仔細細地看了顏卿身上的傷,依舊是心有余悸。
“娘——,我錯了嘛,下回再也不敢了……”
“你還下回?不行,從今日起你不許再出門了,出門也把侍衛家丁還有你哥哥全都帶上,以防萬一。”
要不要這么夸張啊……若是不能出門,那安顏堂那邊可怎么辦,顏卿委屈地低著頭,快速地思考著求情的對策。
“鴛姨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我會料理的。叛軍如今勢力大減,不會光明正大地直接來顏府,顏姑娘出門時我會安排好暗衛貼身保護,絕對不會再有今的事情發生!”
顧弘景在長輩面前倒是裝的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彬彬有禮的,也改了對顏卿的稱呼。
“那怎么行,世子手下的能人都是要用的,這樣太麻煩了。”顏舒志開口回應著。
“不麻煩,不麻煩。這件事到底還是我的錯,若不是我日日來顏府……他們也不會想抓了顏姑娘給我個下馬威的,所以我理應負起責任來。”
顏舒志在心中暗暗點頭,只覺得景世子當真有擔當,可黎子鴛卻注意到顧弘景這是在暗中表明心意。
他未曾否認叛軍覺得他心悅于顏卿這個傳聞,那豈不是一種變相的承認嗎!
“不過那鄭家姐也著實是歹毒,年紀怎么敢與叛軍勾搭上,九兒那匹馬多半是她的手筆吧。”
顏舒志也有些厭惡地,好歹也是個官家姐,心腸狠辣也就罷了,竟敢與叛軍勾結,這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啊!
“江南總督暫時不能動,但這個鄭慧妍必須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伯父放心,我會給顏姑娘一個交代。”
眼神里透露出了絲絲狠意,像是要將那個傷害了顏卿的人碎尸萬段。
顏卿當時聽了顧弘景這話,還以為他不過是想懲以戒,卻沒想到三日后,姑蘇城里盛傳那鄭慧妍德行有虧,被逐出家譜,還未及笄卻直接下嫁給了一個賣豬肉的屠夫。
倍受寵愛的鄭家大姐,突然變成了屠夫之婦,任誰聽了都覺得其中定有貓膩。
顧弘景的手筆還真是大,可不是那鄭家主母就這么一個女兒嗎,怎么會舍得?
“因為比起丟掉烏紗帽,私通叛軍,抄家滅族之罪,那位鄭總督顯然會選擇舍棄一個女兒。”
顧弘景今日約了顏卿出來,就是想讓她親眼看看鄭慧妍的下場。此時他們正并肩坐在醉今樓上,沒錯,是在樓頂上。
顏卿還從沒有坐到如此高的地方過,顧弘景摟著她的腰上來時她還被嚇了一大跳,不過這上頭的風景著實不錯,就是……有些冷。
顧弘景還在回味著方才盈盈一握的手感,覺得顏卿實在太瘦了,應當再多長點肉才好,此時卻瞧見她正在抱著雙臂輕輕摩擦,一時覺得有些好笑。
“卿卿,你怎么這么怕冷呀?”
都穿了那么多,這還沒入冬呢,就這般畏寒,那等真正的寒潮來了,她可怎么辦啊。
顏卿正想回答,卻見他一個飛身便不見了蹤影,一時有些著急,急急忙忙地喊了兩聲,卻沒得到回應。
該死的,這么高的樓,帶上來了又不帶下去,留她自己一個人在上面吹冷風,這可怎么是好!
正在心里給顧弘景扎人呢,他卻又突然跳上了屋頂,如履平地地走到顏卿面前,磚瓦被他踩的發出微弱的聲音。
顏卿將實視線轉移到他懷里抱著的那個……被褥??
“你這是做什么?”
“不好意思啊……我去三樓平日里休息的屋子翻了翻,沒找到像樣的披風外衣能保暖的,于是就給你拿來了這個……”
顧弘景是習武之人,一年四季都不會穿太厚的衣服,更何況在這邊休息得少,若稍微暖和點的外衣那基本上的找不到的,可他又瞧著顏卿這般怕冷,心一橫,索性拿了床被褥上來。
顏卿哪里知道這么多,她只專注著糾結要不要披上這被褥,若不披吧,她又確實是被風吹得快要凍死了,可是想想大白的,在屋頂上披著被褥看人家洞房花燭,怎么都有些奇怪。
身上感受到了暖意,凜冽的秋風被阻擋在了外頭,顧弘景才容不得她一思二思又三思的,直接將她整個人裹在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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