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沉默了一會兒，眉梢一挑，才幽幽地問：“不明顯嗎？”

江御噎了下，那句反問的“明顯嗎”在看到許瑟的表情后，咽了回去，話在口中轉了個彎：“行，挺好的。”

“許瑟，”他拉了椅子坐下，“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不用追我。”

說白了他就是嘴賤想逗她，看她想著怎么去哄他。

誰知他話音一落，許瑟表情瞬間一垮：“不行，我說要追就要追。”

江御：“……那我，答應你的追求？”

許瑟一拍桌子，站起身：“不行，你不能那么輕易地答應。”

江御這會兒是真的被許瑟幼稚的樣子逗笑了，他努力忍著笑意：“那你說，我要怎么做？”

“你就，”許瑟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你可以不接我的飯啊，表現得冷一點。”

江御眉心一跳，許瑟越說他越心慌。他還敢對她冷一點？過后她不高興了，死皮賴臉去哄的不還是他？

許瑟還在繼續，她說了一大通，最后總結道：“就是，我當時怎么對你的，你就怎么對我嘛，讓我也體會體會你當時的感受。”

江御聽到這兒，眉眼溫和下來：“許瑟。”

“啊？”許瑟不解地抬頭。

江御雙手撐著桌面站起身來，越過半張桌子，忽的壓頭，在她側臉上很輕地親了下，然后側過頭，問道：“甜不甜？”

許瑟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也跟著側頭：“什么？”

江御親完她也沒有退開，是以她一轉頭，兩人間的距離就隔得格外近。

見她還一臉懵的樣子，江御又蜻蜓點水般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一觸即離。

他抿了下唇，眼中有笑意，又問了遍：“甜不甜？”

許瑟下意識地舔了下唇，實誠地點頭：“甜。”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舔唇的瞬間，江御倏然變暗了一下眼神。

他很快恢復正常，往后撤開一點，右手搭上許瑟的頭，輕輕按了按：“甜。”

許瑟不解地“嗯”了聲。

江御低下頭，盯著她的眸子，繼而解釋道：“如果你說要讓我像當時你對我那樣對你，讓你體會一下我那時候的感受。”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有幾分懷念，緩緩笑開：“那我只有這個感受。”

“許瑟，喜歡你不苦，很甜。”

他笑時眼中有光，一瞬間萬物都黯然。

許瑟抬眼，就在他眼里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隨后像是見到漫天銀河，溺斃其中，不掙不扎，任其淪陷。

她眉眼緩和下來，忽的彎唇一笑。

她原本做這些，其實也帶了點故意搗亂的意味。可是聽到江御說這些話時，她忽然就想認真起來了。

認真地，好好地追他一場。

許瑟有時候覺得，江御其實挺苦的。

沒有人能真真切切地完全感同身受，況且就算是她說要追他，江御也肯定不會讓她體驗那種感覺。

可是許瑟一直都知道一句話，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其中的苦和甜都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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