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薔進來就瞅云不飄,千姿百態的坐下。
才問個好,丫鬟又道沈側妃來了。
“喲,這是聞著風來呀,請進來,再搬個座。”
沈彤也是一進來就看云不飄,大大方方和王妃說過話磊磊落落坐下。
四個女人圍一桌,另有七八個站身后伺候,同聽云不飄講故事。
拐子案、荒宅案、婆媳案、贅婿案,云不飄的講述方式平白直敘,并無什么意思,奈何旁聽三個高智商女性自動補充,仍是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問一句。
這里頭兩個知道她真正身份,一個沈側妃盡管不知也只通過她的講述猜出云不飄身邊高手如云,聽得神往。
假如,自己有這樣的人手,什么事情做不得啊...
沈彤顯而易見的失落和唏噓,并無意瞞著別人,衛啟慧看到當看不見,至于呂薔——人家只是來看傳奇的云不飄的。
嘮完嗑,看時辰該回衙打卡下班,馬車到得門口,見幾個衙役壓著一串七八個人來。
“出什么事了?”東福拉住一個。
他已經成功打入衙役內部,被眾衙役稱兄道弟,人沒瞞他的心思。
“就高大通投毒案,之后續。”
云不飄幾步過去:“說。”
今天的事給了她啟發,女人的外交就是八卦呀,以前女同事都嫌她不會說,想不到到了這里她也成了女人群里的閃光點。
不就仗著她比別人能多在外走動多聽八卦嘛。
“嘿,您可聽好了。”云不飄發話,長臉的衙役來了精神。
后續就是高家人上門鬧。
高大通本人爹娘早逝,不然一根獨苗能入贅?早年貪圖房頭地產的族人在高大通入贅后又巴上來,踩著自己臉皮硬是把親給續上了。
這回,高大通出了事判的急,等族里的人知道一合計找上門來。
就憑他們手里有高大通的外室和外室子。
不愧是一條根,做的破事把人膈應的一路一路的。高大通養外室竟是養在鄉下老家,全族的人都幫著遮掩,怪不得他入贅的陸家什么都不知道。
若不是云不飄提早發現,不定高大通真能無聲無息將陸家主子全害死,自此陸改高,高家一幫子人也能喝上肉湯。
長臉衙役道:“沒臉沒皮,弄幾個大男人聲高恐嚇,又弄幾個老潑婦撒潑打滾,仗著輩分拿捏。”
“說什么高大通再不是,也是陸家女的男人,高大通的孩子就是陸家女的孩子。她是嫡母,有責任撫養高大通的孩子。”
云不飄插了句:“幾個?”
衙役臉色奇怪的伸出兩根手指頭。
東福:“倆?”
“嘿,倆外室!”衙役嘖嘖咂嘴,眼珠子瞪老大:“可真不要臉吶,倆啊,其中一個還是什么表親,另一個也有什么拐彎兒的親戚關系。呸,一聽就是老家人給張羅的。”
兩人啊啊,東福覺得凡人沒法修煉吧卻特別的能折騰,這種事,修行的想都想不出來。
“一人給生了倆,還有一個顯著懷呢,你們猜怎么著?”衙役壓低了嗓子。
兩人配合:“怎么著?”
“全是男孩嘿。”衙役不屑的撇嘴:“外室子,有這樣一個毒殺岳丈貪圖岳家財產的親爹,這四個娃子喲,怕是娶不著媳婦嘍。”
東福:“也未必吧。”
“怎么未必?”衙役斜眼,一副你不懂的樣子:“小樹修了才直溜。高大通在時能教什么好?以后會有人好好教?”
云不飄努著嘴角點頭,認同,若無人正確引導,小孩的心理定會出問題。
“是吧,女公子也認同我是吧。”衙役笑得不見眼。
“后來呢?”
“陸家當然不肯了。高家又說體諒,陸家容不得孩子就把人養在高家,但陸家得出錢。獅子大開口,一個孩子一個月就要十兩。呸,不要臉。”
云不飄已經充分了解貨幣的價值,也覺得高家都不是好人。
“后來呢?”
“陸家來報官,苗大人讓咱把人抓過來先關一晚,明日升堂。關一夜殺殺他們的歪氣。”
很對。
苗縣令的態度很明確了。
云不飄催東福:“走,明天早些來。”
東福隨手拋出一角銀子,衙役樂得接了。
云不飄囑咐:“別給他們吃喝。”
一晚上,渴不死餓不死。
方才那串人里沒有年輕婦人和小孩,想來苗縣令怕幼弱出什么亂子,人看著冷硬,心倒是柔軟嘛。
苗縣令:本官是不想節外生枝,這是經驗之談。
馬車回去,遠遠看見一圈粉墻繞著湖圍到山上去。
云不飄定了下:“湖也是咱家的?”
東福:“是吧,魅爺有分寸。”
當然得把湖圈了,不然民間的船全來會仙樓尋仙。
云不飄望水里竹樓:“卿未衍還沒回來?”
東福瞪大眼睛:“飄飄,你喜歡上他了?”
云不飄白他一眼,憂傷:“總覺得他再來會對我發大招。”
東福哦一聲,竟有些失望的意思:“這不是早晚的事嘛。”
只要墨傾城還在,卿未衍就絕對在,外人眼里這兩人簡直是長一起的。
云不飄奇怪:“我應該喜歡卿未衍?”
東福猛搖頭:“不是,不是你,是墨傾城。”他停了下,組織詞匯:“墨傾城這個人呢,很強,是強到天上的那種——在我們這些小精小妖眼里。她一個人帶領手下在仙妖魔三族搞風搞雨,論是非輪不著我們,但在我們——年輕人眼里,是很欽佩崇拜的。”
云不飄心道,搞風搞雨聽著不像好詞,但用到年輕人身上,年輕人不就喜歡刺激嘛。
所以呢?
“她是名副其實的強大,強大如她,附到你的身上——咳咳,您的條件——咳咳,很難相信你不會被她影響。”
這樣啊。
云不飄若有所思:“所以我喜歡卿未衍才是正常的?”
“不知道。”東福聳肩:“據說后頭的時候墨傾城因愛生恨,但恨也是強烈的情感,應該有什么影響吧?”
“是有。”云不飄承認:“我第一眼看到卿未衍時覺得很——疼,說不上來哪里疼,那就是疼。”
“啊——那就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痛楚啊。”
云不飄無語。
“但后來就沒有了,看見卿未衍和別人沒什么不一樣。”
東福歪了腦袋:“難道墨傾城要死了?”
竟有些難過。
云不飄道:“墨傾城真死掉我可解脫了,哎哎哎——你什么眼神,竟敢瞪我!”
墨傾城絕對是東福的夢中情人!
這只雜毛鸚鵡,該不會帶著守護墨傾城的心來監視自己的吧?
決不能讓危險留在身邊!
掏出銅鏡:“頭兒,東福要刺殺我。”
東福:——老子個冤喲——
一團墨在空氣中綻開,魅無端跳出來一腳把東福臉踩腳下。
東福:“我真冤枉啊真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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