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來的桃花仙

第一百零四章 也要做先生

“讓她來。”孟償一拍桌子:“你又不是大夫,按著身份,她該來參見你。”

云不飄總覺得這人憋著一股火,有一段日子了。

但他拒絕交待。

只要云不飄愿意,言維對于將母親送來絕無二話,準備第二天一早就送來。

誰知,第二天直到中午也沒來。

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孟償一早也不見人影,不知有沒有關系。

苗縣令竟然登門。

云不飄請他去樓上雅間里坐:“稀客呀。”

苗縣令:“私事,索性直接來了。”

其實是老師催得太緊,見一面催一次見一面催一次,縣衙就那么大點兒地,出恭都能碰上,他實在頂不住了。

“城里最近的風聲,你了解嗎?”

云不飄這差上的斷斷續續,好幾天沒來,這次苗縣令沒問,問就是又一死劫。

反正她囫圇個兒就在眼前。

云不飄便道:“柳家的事后續?京城的風波過來了?我叔還沒回來吧?”

苗縣令道:“京城戒嚴了,看來這次陛下下了很大的決心——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氿泉城里街上的熱鬧。”

云不飄一拍額頭:“哦,對哦,我沒上班誰判離婚案啊。”

苗縣令無語:“柳家一案正盛,大家忙著吃瓜,沒空離婚。”

那是什么?

“因柳家的指控,文壇士林炸了鍋,口誅筆伐愈演愈烈。”

他道:“氿泉城里各大書院紛紛出文,論時政談人心,書樓茶樓擂臺文斗不斷,熱鬧得很。”

啊,文化人的事啊。

云不飄表示冷漠,文化人寫的東西她看得懂?找她談這個?呵呵,高看了。

“咳咳,有個群英薈萃榜,你瞧見沒?”

云不飄一臉秋霜,我懷疑你是來嘲笑我的。

苗縣令鍥而不舍:“前十名你看沒?”

云不飄受不了:“你很閑的話我可以給你制造些工作。”

苗縣令唉一聲,甚是為她操心:“全是你學院的先生啊。”

什么?

云不飄一頭霧水。

苗縣令無語:“你學院的先生,文章一出,橫掃各類文榜前十,一條活路不給別人留。”

云不飄搖搖頭:“不可能,我那些先生都是淡泊名利的人,他們才不屑跟年輕小子斗。”

多大年紀了,欺負孫子都不是這樣欺負法兒。

“倒是。”苗縣令道:“我聽說他們還真沒與同行相斗的意思,不過是一時技癢,好像是他們自己別頭,可架不住人家文章真好。人傳人,上了榜首下不來了。”

主要是水平差距太大,再不服的書生意氣見了文章內容不得不甘拜下風。

所以——

苗縣令討好一笑:“我老師見文章驚為天人啊,讓我來求求你,把他弄進去近距離討教。”

“不白討教,我老師也是當世鴻儒,能當好先生。”

怎么回事?一個兩個都想往她書院里鉆。風水寶地延年益壽不成?

云不飄:“寫的真挺好?”

苗縣令立即掏出一卷紙:“字字珠璣,言之有物,立意高深。我老師說了,皆在他之上。”

老師都不得不低頭,這是非常大的夸贊。

不解:“你從哪里請來的高人?你認識的高人不該是仙風道骨不惹塵埃?怎么一個個對時政如此一針見血鞭辟入里?”

老師可是說了,這文采這見地這胸襟和眼光戰略與格局,隨便一個都能做帝師,輔三代的那種。

奇怪了,這樣的人才,他怎么從未聽說過呢?

云不飄裝傻笑笑,心道孟償弄來的都是什么人物啊,這樣的大人物還不去投胎。

“這個后門,你可一定給我開,不然我老師就不給我活路啊。”

已經進去一個不知底細的薔淺淺,再安排一個并不難,何況,苗縣令的老師是凡人,在氿泉多住幾天就是她的人了。

痛快答應。

苗縣令感激,從來不知道老師這么磨人的,可脫手了。

到客散天黑下來,一輛捂得嚴嚴實實的馬車駛了過來,只有一個車夫,并無其他跟隨人員。且看那車上的車行標記,顯然是臨時雇來的。

言維跳下來,先進來認錯:“發生了些事,絆住了腳。”

少年努力平和,但掩不住寒霜之色,握著的拳頭微微發顫。

云不飄嗅到血腥之氣。

殺過人了。

不是親手也是親自下令。

云不飄點點頭:“環珠,你去幫把手,帶人去準備好的房間。”

方才她好奇探了探,馬車里只有一個昏睡的婦人,言維這小身板...

環珠和孟婆婆一起出去,言維也跟著去。

云不飄轉身對上消失了一天的孟償:“里頭就是你死了也掛念的?”

“別胡說。”孟償臉色不好看:“污人家名節,我跟她不認識。”

云不飄呵呵:“見天往人家那里鉆。”

“有些事要確認。”孟償道:“你能看病?”

云不飄:“...有杜先生。”

她當然不能,她連個感冒都看不出來,她不行,她有行的人啊。

杜三繆換了一身穩重的深色衣裳,裝得人模狗樣背著藥箱,孟償接過來背自己身上。

杜三繆看他一眼,嘴角勾起。

孟償目不斜視。

杜三繆嘴角一抽,冒充我的藥童總該對我恭敬些。這人,不識抬舉。

臨時騰出來的臥房原本是空著的,眾人并未因為對方是什么公侯夫人而特意對待,將空房間整理出來,灑水通風,再加些布置,已經很像模像樣。

環珠和孟婆婆一左一右扶抱著人進來直奔床榻,言維跟著邁步,面露詫異,估計是平生第一次見這么小的臥室。

沒出聲,目光在云不飄和他母親身上轉來轉去。

云不飄介紹:“這是杜先生,他師傳神醫,輕易不給人看病。你可不要說出去。”

面對她的認真,少年啊聲,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勞煩杜先生了。”

杜三繆在床側落座,言維將母親手腕扶正,杜三繆像模像樣的手指一按,實則神識探入,正要準備將望聞問切做個全,眉頭一皺。

似乎,沒那個必要了。

言維心頭一跳:“杜先生,家母的病——”

“她不是病。”

言維心頭又是一跳,不詳的預感升起。

杜神醫絲毫不顧及在場有外人以及當著病人本人,一語道破:“她身上,毒、蠱、咒,一體,甚是難得啊,若是拿來做——”

云不飄在他狗嘴沒吐盡前,狠狠拍上他肩。

杜三繆半邊膀子著了火似的,扭頭。

呵,就知道你們女人喜歡年青鮮嫩的,不知我這個年紀的好。

云不飄狠狠瞪回去:“說解法。”

杜三繆忽然惡劣一笑,云不飄覺得不好。

“解不了,神仙也解不了。”

面色蒼白的少年往后一倒,幸好房間小,兩步到墻,他虛弱靠在墻上。

竟是這個結果?

云不飄踢中杜三繆小腿:“看來你醫術不精,丟你師門的臉。”